苏泽的身影在月光下化作一道残影，疾速掠过城市上空。他一边飞掠一边腹诽：这两个家伙跑得倒挺远，害得他大半夜还要出来加班。
闭目感应着那道留在九转玄灵草上的气息，苏泽眉头微皱。这方向...北边？距离至少百里开外了。他撇撇嘴，脚尖轻点树梢，速度再次提升。夜风呼啸，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却吹不散他脸上的玩味笑容。
一个时辰后，苏泽停在一座荒山的山脚下，望着黑黝黝的山体啧啧称奇：\"藏得倒是挺深嘛，可惜...\"他摸了摸下巴，\"你们不知道这株草早就被我做了手脚？\"
目光扫过四周，山脚下杂草丛生，隐约可见一条被踩出的小径蜿蜒通向山腰。苏泽收敛气息，沿着小径无声前行，嘴里还哼着小曲。越往上走，空气中那股熟悉的灵力波动就越发明显——
\"啧啧，这炼丹的动静...\"苏泽突然停下脚步，耳朵微动，\"看来快成了啊。\"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洞口外。听着里面江啸天志得意满的笑声，苏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反派的笑声也太老套了吧？\"
他懒洋洋地靠在洞口，掐着时间等里面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当听到江啸天准备服下丹药时，苏泽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哎呀，你的效率真慢啊，我都以为你要突破了呢。\"他故意拖长了声调，满意地看着洞内两人瞬间僵住的表情。
\"苏泽？！\"江啸天猛地站起，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中的丹药差点掉落，\"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莫天雄反应更快，先天中期的气势轰然爆发，灰袍无风自动：\"小畜生，找死！\"
\"别急嘛~\"苏泽随意地摆摆手，目光饶有兴趣地落在那颗丹药上，\"江少主不是要突破先天吗？请便。\"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活像是在看戏。
江啸天瞳孔骤缩，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苏泽慢悠悠地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还顺手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等你突破先天后，我再一起解决你们。\"他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这样比较有意思，不是吗？就像等猎物养肥了再宰~\"
莫天雄怒极反笑，灰白的胡须都在颤抖：\"狂妄！上次是老夫不小心中毒罢了，现在就...\"
\"等等！\"江啸天突然伸手拦住他，死死盯着苏泽，\"你究竟想怎样？\"
苏泽随意倚在石壁上，指尖把玩着一枚石子，时不时抛向空中：\"不是说了吗？等你突破。\"他抬眸轻笑，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怎么，江少主不信我？\"
江啸天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脑海中飞速盘算着。该死...以苏泽展现的实力，光靠莫天雄，根本毫无胜算...但《化龙诀》一旦踏入先天，肉身强度能暴增十倍，到时候任人宰割的就是苏泽了！
\"好！\"江啸天突然盘膝而坐，一把抓起那株丹药，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希望苏少言而有信。\"
莫天雄惊怒交加，连尊称都忘了：\"江啸天！你疯了？当着敌人的面...\"
\"放心。\"江啸天咬牙道，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苏泽，\"苏少何等人物，岂会行偷袭之事？\"他在心里暗骂，这老东西懂什么...这已是我们唯一生机！
苏泽闻言大笑，笑声在山洞中回荡：\"说得好！\"他竟真的退到洞口，还做了个夸张的鞠躬礼，\"需要护法吗？我收费很公道的~\"
莫天雄气得浑身发抖，却见江啸天已经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功法。他只能警惕地盯着苏泽，随时准备出手。
苏泽则悠闲地靠在洞口，从怀里掏出一包瓜子，咔吧咔吧地嗑了起来，活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石洞内，江啸天吞下丹药的瞬间，周身便泛起诡异的血色雾气。莫天雄警惕地盯着苏泽，却发现对方竟然真的闭目养神起来，还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膝盖，仿佛在听音乐会。
莫天雄气得胡子直抖，心里暗骂：狂妄！待啸天突破先天，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突然，江啸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皮肤表面竟浮现出片片龙鳞状的凸起！血色雾气在他周身疯狂旋转，最后化作一道血色光茧将他包裹其中。
\"咔嚓——\"
光茧碎裂的声响中，江啸天缓缓站起。此刻的他浑身覆盖着暗红色鳞片，瞳孔变成冰冷的竖瞳，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哈哈哈！苏泽！\"江啸天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带着金属般的回音，\"你的死期到了！先天境的《化龙诀》，足以碾碎你——\"
苏泽终于睁开眼，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反派台词说完了？\"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我一般不说这些废话。\"活动了下手腕，苏泽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通常都是杀了人之后，才会点评两句。比如...'这招用得不错'之类的。\"
\"找死！\"江啸天暴怒，身形如炮弹般冲出，龙化的右爪直取苏泽咽喉！他身后的莫天雄也同时出手，灰袍翻飞间甩出数十道淬毒暗器，封死了苏泽所有退路。
苏泽连眼皮都没抬，随手一挥——
\"砰！\"
江啸天以比冲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重重砸在石壁上。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扭曲变形的右臂：\"不可能！我的化龙之躯竟然——\"
莫天雄见状大惊，急忙变招，双掌泛起幽蓝毒光：\"五毒掌！\"他身形如鬼魅般逼近，直取苏泽后心。
\"太慢了。\"苏泽头也不回，反手一记肘击。
\"咔嚓！\"莫天雄的护体真气应声而碎，整个人像断线风筝般飞出，撞在洞壁上喷出一口老血。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狠厉。江啸天强忍剧痛，猛地一拍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与此同时，莫天雄也咬牙爬起，从怀中掏出一枚血色玉符捏碎。
\"龙魂合击！\"
江啸天周身龙鳞重新亮起血色光芒，与莫天雄爆发的毒雾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条狰狞的毒龙虚影，咆哮着朝苏泽扑去！
\"这才像点样子。\"苏泽终于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他站在原地不动，只是轻轻抬起右手，五指张开——
\"轰！\"
毒龙虚影在距离苏泽三寸处轰然溃散，狂暴的劲风将洞内碎石尽数掀飞。江啸天和莫天雄再次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呕——\"江啸天喷出一口鲜血，龙鳞寸寸碎裂。他像破布娃娃一样滑落在地，眼中满是惊恐：\"莫天雄...救...\"
莫天雄强撑着爬起，转身就要逃窜。
\"想去哪？\"苏泽的声音如鬼魅般在他耳边响起。
莫天雄仓皇转身，袖中甩出十几根淬毒银针——
\"叮叮叮！\"
苏泽屈指轻弹，所有银针原路返回，深深扎进莫天雄自己的大腿。
\"啊！！\"莫天雄跪倒在地，脸色瞬间发青，\"不...不可能...我的五毒针...\"
苏泽缓步走到两人中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就这？\"
江啸天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苏泽一脚踩住后背：\"安心躺着吧。\"
江啸天瘫在血泊中，龙化的鳞片已经剥落大半，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皮肤。他颤抖着抬头，眼中满是怨毒：\"苏泽...你有种就杀了我！\"
莫天雄则蜷缩在一旁，毒发的痛苦让他面目扭曲，却仍不死心地盯着苏泽：\"你...你到底是谁...普通武者不可能...\"
苏泽蹲下身，拍了拍江啸天肿成猪头的脸：\"你说你们，费这么大劲突破先天，结果连我一拳都接不住...\"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失望，\"早知道就等你们突破到宗师再来了，说不定还能让我活动活动筋骨。\"
\"杀你吗？算了吧。\"苏泽突然掐住江啸天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起来，\"我可以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他随手一甩，江啸天重重摔在莫天雄身边。这位医仙谷长老此刻已经毒发抽搐，口吐白沫，脸色青紫得吓人。
\"杀了他。\"苏泽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我就放你走。\"
莫天雄惊恐地瞪大眼睛，颤抖着伸出手：\"江...江少主...我们可是...\"
\"你确定？\"江啸天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只要我杀了他，你就放我走？\"
苏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当然，我说话算话。\"
\"闭嘴！\"江啸天突然暴起，龙化的左手狠狠插入莫天雄胸口！
\"噗嗤——\"
莫天雄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大洞，鲜血从嘴角溢出：\"你...竟然...\"
\"废物！\"江啸天面目狰狞，像头疯狂的野兽，\"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怎么会沦落至此！\"
他疯狂地撕扯着莫天雄的尸体，龙化的利爪将尸体撕得粉碎，仿佛要将所有屈辱都发泄在这具躯壳上。
\"满意了？\"江啸天喘着粗气，眼中满是疯狂，\"现在可以...\"
\"当然。\"苏泽突然一掌拍在他丹田，\"不可能了啊。\"
\"啊——！！\"
江啸天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刚刚突破的先天修为瞬间溃散！他像条死狗一样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
他浑身剧震，一口鲜血喷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你骗我...\"
\"骗你又怎样？\"苏泽冷笑，掌心凝聚起一道凌厉的内力，\"下辈子记得，别这么天真。\"
就在苏泽准备痛下杀手之际，江啸天胸前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金光！一道古老的护身符自动激活，化作金色光茧将他包裹。
\"嗯？\"苏泽挑眉，手中内力毫不犹豫地斩下。
\"轰！\"
金光与内力碰撞，整个山洞都在震颤。待烟尘散去，原地只留下一个深坑，江啸天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啧，天命之子的气运果然麻烦。\"苏泽甩了甩手，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我都做好承受气运反噬的准备了，这都能让他逃掉。\"
他摇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算了，就当养个有趣的玩具吧。下次...再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