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甜好笑脱了棉袄，“妈，我去洗个手。”
“行。”
“我爸呢？”景宇汌也脱了棉袄问道。
“你爸去公安局了，中午吃完饭就走了，应该快回来了。”
说着院门就有了声音。
“爸，你回来了。”莫希还没脱下棉袄就打开门看了出去。
“回来了。”景俊刚快走了几步，“快回屋，外边冷。”
“好，你快进来。”莫希等景俊刚进门才关上门。
向甜也洗完手，还换了身衣服，“妈，晚上准备做什么？”
“我盆子里缓了一只大鹅，晚上做铁锅炖大鹅，在锅边再贴点玉米饼子。”
“行，妈，正好你抱着一一，我去做吧。”向甜也是好久没吃铁锅炖大鹅了，这要是许青玉做，按照景州的话说，就是死都不得其所。
许青玉自然知道自己的水平，“让小汌去帮你。”
“我也去吧，我挺想学学的。”莫希感兴趣的跟着起身。
向甜是秉承着认真教的态度开始了，但是创业未半而崩殂……
“一勺是多大的勺子？”
“两滴是怎么滴？”
“这个少许精准到重要的话，是多少克？”
“翻炒我是从左往右还是从下往上？”
“……”
每回答一个问题，向甜的后背就收紧一分，惹得景宇汌发笑，总算是良心发现拯救向甜于莫希的谨慎而奇怪的问题当中。
“姐，我们家好像没有厨艺的天赋，要不叫姐夫学？”
林松禹在一边削土豆皮，每听到一个问题他都偷瞄一眼这边，他总是怕向甜手里的锅铲下一秒铲的就不是锅里的大鹅，而是莫希的后脑海……
听到景宇汌的话立马从小马扎上起身，“我学，希希，我来学。”
莫希认真思考林松禹学习的可能性，不情不愿的让开位置，“那你来。”
林松禹和莫希属于完全相反的学生，一言不发，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向甜觉得这两口子还真是绝配。
放上土豆块开始贴饼子，莫希又有些跃跃欲试了。
林松禹把位置让给莫希，看了眼表说，“那我去取照片了。”
“行。”应了一声就听见那玉米饼子贴到锅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连再往上按一按都不用，稳稳贴住。
向甜也让开了位置，让莫希自由发挥。
景宇汌和林松禹一起去了，两人一人骑了一辆自行车。
二十分钟后，锅盖被打开，扑鼻而来的香气让人都吸了吸鼻子，先用铲子把玉米饼子铲下来，一面松软一面酥脆，是向甜最喜欢的口味。
满满一盆的大鹅混合着土豆还有一些豆角干，被端到桌子上，景宇汌和林松禹也回来了，连照片都没来得及拆开看看，已经洗手上桌了，简直不要太好吃。
所有人的筷子都夹得飞快，一时之间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直到在盆里冒尖的大鹅已经吃下去一半，景俊刚开口，“我今天下午去了趟局里。”
所有人都看过来，让景俊刚筷子上刚夹住的土豆掉回了盆子里，轻咳一声镇定自若的再次夹起来才说，“我去局里是因为昨天在国营饭店，我听到隔壁桌提到了茉莉小巷有一个上吊死了的老太太。”
除了景宇汌，其他人还都有些不明所以，尤其是林松禹，更是觉得，这饭桌上聊的家常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
看了眼景州，小嘴还嚼着肉，没有被吓到的样子，林松禹咽下嘴里的豆角干，说服自己，这可能就是他老丈人不同一般的教育方式。
“是她？”景宇汌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皱。
“嗯。”景俊刚肯定的回答，却看向了莫希，语气放慢问道，“希希，陶萍萍你有什么想法吗？”
莫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上吊的是她？”
“嗯。”
莫希眼睑下垂，遮住了眼里的情绪，其实对于陶萍萍她根本没有任何印象，不过资料显示她是因为被陶萍萍送走，才躲过了被送进实验室的经历。
哪怕陶萍萍是以为自己是她亲生女儿才做的这件事，莫希也是感谢她的。
“怎么会上吊了呢？”许青玉惊讶的嘴巴眼睛都瞪大了。
“林贤飞在死之前寄出了一封信，上面写了景宇兰其实早在去农场的第三个月就死了的事实，还……还写了，写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景俊刚还是没说出林贤飞把景宇兰送去各个人的屋子里的事情。
许青玉倒吸一口凉气，声音有些讶异，“早就……死了？”
就是养只狗，养了十八年，突然开始咬人了，尤其是家里人，见一次咬一次，于是把它赶出了家门，却突然有一天听说那狗死了……
许青玉现在就是这种心情，要说心疼吧，也没有，毕竟感情也是需要维护的，景宇兰把感情都已经磨没了。
更多的是惊讶，毕竟景宇汌之前说景宇兰死了，可没说早就死了啊，何况那个陶萍萍不是年前还收到信了吗？
景宇汌也是有些纳闷，他让人打听的消息有些出入，看来那个农场负责人有意封锁了消息。
那景宇兰肯定不是正常死亡，如果真是干农活累死的，哪怕是饿死的，其实都跟农场负责人关系不大。
能让农场负责人压下来，肯定是非正常死亡，景宇汌抿嘴，就是不知道是景宇兰自愿的，还是林贤飞逼得了。
不过对于景宇汌来说，这两种可能都无所谓，看向莫希，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中有几分茫然。
“姐，人死如灯灭，现在无论是李兴陶萍萍，还有林贤飞景宇兰都已经死了，你也找到了家人，以后都是新的开始。”
“嗯。”莫希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想……去祭拜一下陶萍萍，可以吗？”
景俊刚点头，在他选择说出这件事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这种可能，从来洛宁市的火车上和莫希聊天，他就听出了莫希对陶萍萍是有感恩的心的。
他不想她有遗憾。
“可以，明天下午我带你去。”
“好。”
许青玉感觉气氛有些低沉，立马说起了中午的事情，“我今天中午遇到了林带弟，就是隔壁的隔壁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