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不敢断言。”刘宛馨回道。
林宋点了点头，这个消息，暂且假设它是真的的话，那对他的帮助，还是很大的。
最起码，也给他提供了一种可行的思路。
在可知信息太少的情况下，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之前的老鸨呢？”林宋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也是他最担忧的问题。
刘宛馨疑惑地看了林宋一眼，说道：“这个我没有骗大人，花娘她真的家里有事，然后就急匆匆走了。临走时让我代为看管得月楼。”
呼~
林宋长出了一口气。
他原本预想的是，刘宛馨很可能杀了得月楼原来的老鸨，然后假造了得月楼转让合同，鸠占鹊巢。
没杀就好！
他也不想看到刘宛馨，为报父仇，最后自己走入歧途，残害无辜。
“花娘，大人，花，花啊！”
原本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坐着，甚至有些昏昏欲睡的李二虎，此时突然亢奋地抓住了林宋的胳膊。
花？
听到李二虎的话，林宋也立即注意到了这个字眼。
瞳孔瞬间一缩，问刘宛馨道：“花娘是不是花姬？”
“大人怎么知道花娘叫花姬？”
刘宛馨疑惑地点了点头，说道：“花娘叫花姬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偶尔听到有人叫她花姬，才知道的。”
“平常时候，大家都是叫她花娘。”
“难道……”刘宛馨震惊地看了林宋一眼，语气颇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花娘和赋税一案有关？”
“嗯。”
和李二虎对视了一眼后，林宋狂喜地点了点头。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们一直都没有头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着手查询的花姬，竟然就这样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林宋的脑海中，已然浮现之前得月楼老鸨的形象！
那个和他套近乎，为人市侩、风尘味十足的老鸨，竟然就是幕后推手。
这如果不是刘宛馨亲口所说，他怎么都不会相信。
“花姬的老家，你知道在哪里吗？啊，不是……”林宋一时间，激动的有些无与伦比。
花姬，绝不可能因为老家有事，而离开太平县。
恐怕那只是一个抽身离开，隐居幕后的托词。
整理了一下思绪，林宋慢慢地问道：“花姬走后，还和你有过联系吗？”
刘宛馨摇了摇头：“她没有联系过我，整个人就音讯全无了。”
林宋叹了一口气，不过他也早有预料，又问道：“那得月楼的收益，最后怎么交付到花姬手中？”
“每月的收益，在扣除日常工钱、花销后，其余的，花姬都让我存进宝升银号里。拿到的票据，则会有人来取。”
末了，又补充道：“每个月，都是在次月月初十号左右结算，上个月的，刚好已经错过了。”
显然，她也知道林宋的想法，也就跟着林宋的思路，多思考了一层。
宝升银号？
林宋眉头一皱。
这家钱庄，基本铺满了大周朝，据说是一家背景很大的私营钱庄。
只认票据，不认人。
是没办法通过宝升去查探了。
但还要再等一个月？
林宋摇了摇头，拖得越久，变数越多。
一个月的时间，太长了。
期间会发生什么，林宋无法预料到。
或是被对方警觉，
而且，他非常需要这一份“政绩”。
像他这种芝麻官，自然是不需要进京述职。但任职期间的政绩，还是需要交付吏部，进行秋后考核。
而距离这个时间节点，所剩的时间并不是很充裕。
错过今年，他就还需要再在太平县待一年，等下次吏部考核。
想了一下是否有遗漏的地方后，又问道：“来拿票据的人，应该需要经过你的验证，或者他身上带有什么凭证？”
“凭证是有的。”刘宛馨点了点头，在腰间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一个东西，“就是这个。”
说着，递给了林宋。
一朵银质的，缺了一瓣的五瓣花。
“花姬跟我约定好，每次来拿票据的，不管是不是同一个人，但那人必须要拿同一块银质花瓣，可以和这块缺失的那部分，完美的契合上。”
还真是谨慎啊！
双手摩挲着花瓣上的雕纹，林宋又问道：“你还记得，来拿票据之人的外貌特征吗？”
“我想想。”
刘宛馨蹙着眉，在原地来回踱步，一会儿后，说道：“其中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很壮实的汉子，大概近七尺之高，虎背熊腰，像个巨人！”
七尺？
一尺合30厘米，那就是两米多高！
在平均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大周，绝对是鹤立鸡群，非常显眼。
林宋摇了摇头，以花姬每次都换人的谨慎态度来看，这个两米高的，肯定有猫腻。
“大人，你还记得西城碎尸案吗？”李二虎突然小声说道。
西城碎尸案，是林宋前几日整理过往卷宗时，发现的一桩无头公案。
无头公案，即指理不清头绪，找不到线索的案子。
碰巧的是，这起案子，就是在他任职期内发生的。
但原本的林宋，根本就没有破案的能力，也没有破案的心思。
虽然耗费了一定的人力物力去查，但并没有找打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件案子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堆积了下来。
而像这类的无头公案，太平县还有其他几例。
听到李二虎提醒，林宋也立即想起了脑海中关于这件案子的信息。
死者男，推测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骨骼大，按照比例去算，身高大概在六尺之上。
就身高来看，死去的这个人，恰好和刘宛馨说的那个人对应上。
想到这里，林宋立即问道：“他是在五月十号左右，来拿的票据？”
“是，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刘宛馨赞叹道。
神机妙算个屁！
林宋翻了翻白银。
那人五月十三就死了，最可能去拿票据的时间，自然就是五月十号。
那人，很可能就是被花姬给杀了。
也不知是杀人灭口，还是那人见财起意，想要拿了票据跑路，而后被花姬派人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