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标注着问号的星球,远远看去像块悬浮在星空中的双色魔方——一半是镜面般光滑的银色,倒映着周围星系的轨迹;一半是布满孔洞的黑色,洞里不断渗出彩色的光雾。战机刚进入星球引力范围,驾驶舱的屏幕就突然黑屏,接着跳出一行绿色的文字:“请回答三个问题,答对者可入内,答错者...变成星球的一部分。”
“搞什么?宇宙版密室逃脱?”脏辫男敲了敲屏幕,文字立刻变了:“第一题:秩序与混沌,哪个更重要?”
狐妖的尾巴卷成问号:“这题是陷阱吧?肯定想说‘都重要’。”她刚要开口,洛尘突然按住她的手——渊烬核心正微微发烫,琉璃珠投射出星图上的无数节点,每个节点都是两种能量共生的证明。
“答案是‘需要对方的那个更重要’。”洛尘轻声说,“秩序在混沌中才显露出稳定的意义,混沌在秩序里才体现出变化的价值,就像鱼和水,缺了谁,对方都失去了存在的坐标。”
屏幕上的文字闪了闪,变成绿色:“答对。第二题:平衡者的使命是什么?”
脏辫男立刻抢答:“当然是盯着宇宙别失衡啊!”屏幕瞬间变红,旁边弹出个小窗口,里面是块正在石化的陨石——看来是之前答错的“倒霉蛋”。“我靠,错了?”
狐妖的手镯亮起,起源之核映出他们走过的所有星轨:“不是‘盯着’,是‘陪伴’。”她指尖划过屏幕,“我们陪边界之子学会平衡,陪吵架的星球找到共鸣,陪时间锚点修正错误...使命不是任务,是和宇宙一起长大。”
红色文字慢慢变绿:“答对。第三题:当所有失衡都被修正,平衡者会去哪里?”
这个问题让三人都沉默了。洛尘看向窗外,银色半球的镜面上,正倒映着他们战机的影子;黑色半球的孔洞里,光雾凝聚成他们曾帮助过的那些身影——边界之子、073、星渊族祭司...
“哪里都不去。”洛尘突然笑了,渊烬核心与琉璃珠同时亮起,“因为那时,每个文明都会成为自己的平衡者,而我们...会变成新的‘问号’。”
他指向屏幕:“就像这颗星球,用谜题提醒大家,平衡不是终点,是永远有新的问题要一起解答。我们会在星图上留个新坐标,等着后来者来问我们三个问题——就像现在这样。”
屏幕彻底变绿,星球表面裂开一道入口,里面是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大厅中央立着块石碑,碑上刻着三行字:“重要的从不是答案,是提问时的认真;使命从不是终点,是同行时的热忱;平衡者从不会消失,是化作宇宙的一部分,继续倾听每个生命的声音。”
石碑突然亮起,投射出全宇宙的实时画面:机械帝国的苗圃里,新生命正在学习修理旧机器;青丘的记忆之花旁,狐族与守护者在交换故事;星渊族的屏障外,新星正在平稳地旋转...每个画面里,都有两种能量和谐共生的痕迹。
“看来我们不用变成‘问号’了。”脏辫男指着画面,“宇宙已经自己学会提问和解答了。”
大厅开始震动,银色半球的镜面渐渐透明,黑色半球的孔洞里飞出无数光带,缠绕成一张新的星图——这张星图上没有固定的节点,只有流动的光纹,像条永远在生长的藤蔓。
“这是...‘无限星图’?”狐妖的尾巴轻轻晃着,“没有终点,也没有固定的路线。”
洛尘收起琉璃珠,渊烬核心的光芒融入周围的光带:“这样才对。”他看向同伴,“要不要去看看藤蔓的尽头?哦不对,它没有尽头——那我们就随便挑个方向飞?”
脏辫男已经启动了战机:“早说啊!我早就想去仙女座外面看看了,据说那里的星云会唱摇滚乐!”
狐妖笑着调整坐标:“那得把我的古歌改编一下,加点重金属元素。”
战机飞出问号星球时,双色魔方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宇宙——银色的光点变成新的星轨,黑色的光点变成星轨上的航标,每个航标旁都刻着一个小小的问号。
星图上,属于他们的三个光点依旧紧紧靠在一起,朝着未知的方向飞去。没有人知道下一个坐标在哪里,但驾驶舱里的笑声、仪表盘的嗡鸣、还有窗外不断变换的星空,都在说同一个词: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