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继续阿涛这“感恩辐射源”的24小时社死之旅,看看下一个“幸运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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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崩溃的哭喊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留下病房里一片死寂的尴尬和满地的……嗯……精神创伤。
阿涛还保持着双手奉上血压计袖带的姿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的感恩石像,脸上那焊死般的“感动”笑容在寂静中显得愈发诡异。
【滴!目标逃离!赠送行为中断!能量消耗维持15%……请宿主……保持警惕……等待下一个……感恩对象……】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像小锤子敲打着阿涛脆弱的神经。
老徐终于从“儿子彻底疯了”的打击中稍微回魂,他看着儿子那副捧着袖带、对着空气傻笑(?)的尊容,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他抹了把脸,声音干涩地对医生说:“医生……您看……这……这五楼……还去不去?”
医生正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手背上那个清晰的脑门+听诊器联合红印,听到这话,眼镜片后的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颜料盘。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职业素养之外的吐槽欲,尽量用专业的口吻说:“病人目前生命体征平稳,额头的撞击伤只是轻微红肿。但行为异常显着,情绪极度不稳定,伴有明显的……呃……‘情感表达障碍’(他实在不想说‘感恩成瘾’)。建议……”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阿涛屁股上的破洞和手里捧着的袖带,“……建议先进行必要的身体检查和伤口处理(指屁股上可能残留的橘子泥划痕),同时……严密观察。精神科会诊……我稍后会安排。” 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再生父母”的洗礼了。
“好好好!谢谢医生!谢谢医生!”老徐连连点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滴!检测到医生持续提供专业医疗建议(系统判定为善意帮助)!‘爱的奉献’模式……激活!】
阿涛的身体猛地一抖!
在医生和老徐惊恐的注视下,阿涛如同生锈的机器人收到了新指令,僵硬地转过身!那双空洞又“感动”的眼睛,再次精准地锁定了刚刚发表完“严密观察”言论的医生!
医生瞬间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把还疼着的手藏到了身后:“徐涛!你冷静!躺下!我……”
晚了!
阿涛双手还捧着那根袖带,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启动感恩程序!只见他腰部猛地发力(嘎嘣一声,听着都疼),又是一个标准的90度深鞠躬!额头带着风,目标直指医生藏起来的手!
“谢——谢——医——生——!!!” 洪亮的声音再次炸响,“您滴关——怀——备——至——!!!让我……毛感动(很感动)——!!!我一定……积极配合……观——察——!!!”
医生:“……”(绝望地闭上了眼,准备迎接手背的二次重击)
老徐:“……”(痛苦地别过脸)
**奶奶**:“对对对!涛儿真懂事!医生您多观察观察他!”(依旧是最佳气氛组)
就在阿涛的脑门即将再次亲吻医生手背(或者后腰?)的千钧一发之际——
“让一让!让一让!急救设备!” 一个洪亮急促的男声伴随着滑轮滚动声在门口响起。
一个穿着护工服、身材壮硕的大叔推着一辆堆满清洁用具的小推车,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他显然是听到动静(小护士的尖叫)赶来的,嘴里还嚷嚷着:“咋回事咋回事?听说有病人发疯把护士吓跑了?哪个病房这么……”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清了病房内的景象:
* 一个年轻小伙子正对着医生行90度“刺杀式”鞠躬礼,屁股后面破了个大洞。
* 医生一脸生无可恋,手藏在身后瑟瑟发抖。
* 一个老太太在旁边拍手叫好。
* 一个黝黑汉子捂着脸。
* 还有两个打扮得像庙会吉祥物的大妈(张阿姨法师和邻居)在旁边目瞪口呆。
* 地上还滚着一个苹果(张阿姨法师的贡品)。
护工大叔:“……”(世界观受到冲击,手里的拖把杆“哐当”掉在地上)
这清脆的响声,如同天籁!
【滴!检测到新目标!护工(男性),疑似前来处理混乱(系统判定为提供环境帮助)!优先级高于当前目标(医生)!‘爱的奉献’模式……目标切换!】
阿涛那即将砸到医生的脑门,硬生生在半空中刹住了车!他猛地直起腰(又是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嘣”),动作之迅猛,差点闪了老腰。
然后,在护工大叔“卧槽”的惊呼声中,阿涛那双空洞又“感动”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唰”地锁定了门口那个推着清洁车、一脸懵逼的壮汉!
目标确认!新的感恩对象!
阿涛无视了距离,无视了障碍物(小推车),更无视了自己手里还捧着血压计袖带这个“贵重礼物”,他迈开步子,以一种极其僵硬却又带着诡异执着(和破洞裤带来的独特风采)的姿态,朝着护工大叔就冲(挪)了过去!
“谢——谢——护——工——大——叔——!!!” 人未到,声先至!那洪亮的、充满“感激”的杭普腔震得护工大叔一哆嗦。
“您滴及——时——援——手——!!!”
“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照亮了我……迷茫的……人——生——!!!”
护工大叔看着那个脑门带红印、笑容诡异、捧着个不明物体(袖带)、屁股透风、如同丧尸般扑过来的小伙子,吓得魂飞魄散!他当护工这么多年,见过暴躁的,见过忧郁的,也见过大小便失禁的,但这种见面就喊灯塔还要扑上来感恩的……绝对是职业生涯的噩梦!
“你……你表(别)过来!我……我只是来打扫卫生的!” 护工大叔连连后退,慌乱中一把抄起了掉在地上的拖把,像握着长矛一样横在胸前,声音都变调了,“再过来我不客气了!”
【警告!目标抗拒!拥抱失败!启动备选方案:赠送!】系统反应神速。
阿涛冲刺(挪动)的动作戛然而止,停在离小推车一步之遥的地方。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捧着的血压计袖带,又抬头看看护工大叔手里那根散发着消毒水味的拖把,脸上那“感动”的表情纹丝不动,甚至……更“虔诚”了?
在护工大叔惊恐的目光和全病房(包括刚掏出手机准备录像的张阿姨邻居)的注视下,阿涛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下巴再次脱臼的举动!
他极其郑重地、如同进行某种神圣的交接仪式,弯下腰(护工大叔吓得又后退一步),小心翼翼地将那根代表了“毛深毛深感激之情”的血压计袖带,轻轻地、庄重地,放在了护工大叔小推车最上层——那桶还冒着泡的消毒水旁边!
袖带的一端,甚至垂落下来,浸入了消毒水里……
放好“礼物”,阿涛再次直起身,对着目瞪口呆、手里还举着拖把当武器的护工大叔,又是一个90度深鞠躬!
“这……是我滴……心——意——!!!”
“请……笑——纳——!!!”
“愿它……见证……我们之间……毛(很)纯……毛(很)真……滴……革——命——友——谊——啊——!!!”
护工大叔:“……”(看着消毒水里那根逐渐被染成淡黄色的袖带,再看看眼前鞠躬的“感恩怪”,大脑彻底宕机。革命友谊?跟一根泡消毒水的袖带?)
【赠送行为完成!目标物品:血压计袖带(已轻度污染)!能量消耗:18%……‘爱的奉献’模式剩余持续时间:23小时30分……】
阿涛保持着鞠躬姿势,内心已经麻木:送吧送吧,把老子自己也送出去算了……
“噗嗤……” 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浓重八卦气息的笑声打破了寂静。是张阿姨(邻居)!她终于没忍住,举着手机,笑得花枝乱颤:“哎呦喂!笑煞(笑死)我了!老徐!你们家涛儿……毛有出息(真有出息)啊!连护工大叔都不放过!还革命友谊!哈哈哈哈!”
这笑声如同导火索。
医生再也待不下去了,他捂着手背,对着老徐飞快地说了一句:“我去安排检查和会诊!” 然后逃也似的冲出了病房,仿佛后面有橘子精在追。
小护士崩溃的哭声似乎还在走廊隐约回荡。
护工大叔看看消毒水里的袖带,再看看还在鞠躬的阿涛,又看看笑疯了的张阿姨(邻居)和一脸“我孙子真棒”的**奶奶**,最终,他悲愤地、狠狠地、一脚踹在小推车的轮子上!
“哐啷啷!” 小推车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神经病啊——!!!” 护工大叔发出了一声比小护士更崩溃、更雄浑的咆哮,推着他那载着“革命友谊见证物”(泡消毒水的袖带)的小推车,带着一身消毒水味和满腔的悲愤,也冲出了病房,加入了逃离7号精神病(划掉)病房的大军。
病房里,再次只剩下徐家祖孙三代,以及两位张阿姨。
阿涛终于缓缓直起了他那饱经摧残的腰,额头的红印在破洞裤的映衬下格外鲜艳。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医生护士护工全跑了),看着笑出眼泪的张阿姨(邻居),看着一脸高深莫测(实则懵逼)的张阿姨(法师),看着拍手叫好的**奶奶**,还有捂着脸、肩膀不停耸动(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老徐……
【滴!当前环境‘善意’目标暂时清空……‘爱的奉献’模式待机中……请宿主……养精蓄锐……等待下一个……感恩时刻……】
阿涛站在原地,手里空空如也(袖带送人了),屁股凉飕飕,脑子嗡嗡响。
做个好人?
这才过去不到半小时,能量消耗18%,吓跑护士一名,气跑护工一名,医生落荒而逃,还搭上了一根崭新的血压计袖带(泡了消毒水)……
他感觉自己的“感恩”之路,简直就是一条用社死铺就的、通往地狱的单行道。
而前方,还有整整23个半小时的“光辉”旅程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