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阿涛的“补丁漂流记”正式启航,把社死传奇刻进杭州的dNA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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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涛把头埋在被子里,张阿姨(邻居)那关于“父爱补丁”奇幻漂流的最新播报,像魔音灌耳,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戳在他脆弱的社死神经上。
西湖里漂?六和塔檐角上吹风?**娘个老冬菜!** 那块破布是成精了吗?!阿涛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跟着那块补丁一起,在杭儿风里飘零,无处安放。
* * *
**几天后。河坊街。**
阿涛在家憋得快长毛了,老徐和**奶奶**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家门不幸”的悲悯。他决定鼓起勇气,去**河坊街**买点**定胜糕**给二老压压惊,顺便透透气。他武装到了牙齿:鸭舌帽、墨镜、口罩、高领外套,活像个刚出狱的江洋大盗。
河坊街人声鼎沸,**胡庆余堂**的药香混合着**万隆火腿**的咸鲜,还有各种小吃摊的烟火气。阿涛缩着脖子,贴着墙根快速移动,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生怕被人认出来。
“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正宗‘孝心同款’!永垂不朽的父爱象征!” 一个中气十足的吆喝声猛地钻进阿涛耳朵,吓得他一哆嗦。只见一个精明的摊主在街边支了个小摊,摊位上赫然挂着几块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针织布片,旁边还摆着强力胶和小锤子!招牌上龙飞凤舞写着:
**“雷峰塔补丁”周边首发!**
**“孝子阿涛”认证(精神层面)!**
**买补丁送强力胶,助您父爱永驻高塔!**
**江南布衣看了沉默,白娘子见了流泪!**
摊前居然还围了不少好奇的游客和本地大妈,指指点点,嘻嘻哈哈。一个大妈拿起一块“补丁”啧啧称奇:“哦哟,这针脚,这质感,跟电视里阿涛胸口那块毛估估(差不多)的嘛!买一块回去贴我家老头子照片上,保佑他长命百岁!”
阿涛脚下一软,差点给这位大妈的“孝心创意”当场跪了。他赶紧压低帽檐,加快脚步,只想快点逃离这社死周边集散地。
刚转过一个卖**王星记扇子**的摊位,就看到前面**胡庆余堂**古色古香的大门口围了一大群人,还有电视台的摄像机!一个穿着马甲、拿着话筒的记者正对着镜头,背景音里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
“…我们胡庆余堂的伙计,今早打扫百年老门槛的时候,在门缝里发现了这个!” 镜头推近,一个穿着长衫的伙计,戴着白手套,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个皱巴巴、沾着灰尘和可疑污渍的…**浅蓝色针织品碎片**!正是那块从医疗垃圾袋里“越狱”的“父爱补丁”!
记者声音激昂:“大家看!这块饱经沧桑的布料,边缘毛糙,隐约可见曾经粘附的痕迹!据专家初步鉴定(其实就是胡庆余堂的老掌柜摸了摸),其材质与近期网络热议的‘雷峰塔补丁’高度吻合!更令人惊奇的是,它被发现的位置——胡庆余堂的门槛!这象征着什么?!”
记者深吸一口气,声情并茂:“这象征着‘父爱如山’的精神,穿越了时空的阻隔,历经垃圾填埋场的黑暗颠簸,最终选择了在我们杭州中医药文化的圣地——胡庆余堂的门槛上安家落户!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是孝道精神与济世情怀的完美交融!胡庆余堂已决定,将这块意义非凡的‘父爱门槛补丁’妥善保存,未来或将在其中医药博物馆中开辟专区,向世人展示这份‘永垂不朽’的杭州新传奇!”
围观群众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惊叹。
“哦哟!胡庆余堂的门槛!灵得很啊!”
“这块补丁有仙气的!沾了药王的光!”
“阿涛呢?快叫阿涛来看看他爹的补丁成仙了!”
“这才是真正的‘永垂不朽’啊!门槛都镇住了!”
阿涛站在人群外围,墨镜后面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葱包桧**。他感觉天旋地转,西湖的水、雷峰塔的砖、现在连胡庆余堂的门槛都成了他社死的见证人?!那块破布不仅没消失,还特么镀金升仙了?!还要进博物馆?!
【…滋…(极其极其微弱)】
【检测到…‘父爱载体’…获得…文化圣地…认证…】
【滋…能量波动…0.0001%…】
【…沉…眠…扰动…轻微…】
(阿涛脑子里:一片死寂,只有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
就在这时,一个眼尖的大妈指着戴着墨镜口罩、形迹可疑、浑身颤抖的阿涛大喊:“哎!那个人!鬼鬼祟祟的!像不像阿涛?!”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连同电视台的摄像机镜头,“唰”地一下,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了阿涛身上!
“是他是他!那个帽子!那个怂样!绝对是他!”
“阿涛!快看!你们爹的补丁在胡庆余堂成仙啦!”
“孝子!快过来跟你们爹的仙气补丁合个影!”
“博物馆等着你剪彩呢!”
记者也如同打了鸡血,话筒几乎要戳到阿涛脸上:“徐涛先生!请问您此刻心情如何?看到令尊的‘父爱载体’在胡庆余堂门槛上重获新生,并即将载入史册,您是否觉得您‘永垂不朽’的誓言得到了升华?您下一步是否计划将雷峰塔的誓言付诸行动?哪怕只是象征性地贴一块?”
无数手机镜头对准他,闪光灯咔咔作响。阿涛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钉在河坊街的青石板上示众。他想逃,双腿却像灌了铅;想否认,喉咙却像被扼住。那块躺在胡庆余堂伙计白手套里的破布,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隔着空气烫着他的灵魂。
在巨大的社死压力下,在无数目光的逼视下,在记者话筒的物理和精神双重压迫下,阿涛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条件反射,源于病房里无数次被系统强制支配的恐惧。
只见他猛地挺直腰板(尽管腿还在抖),一把扯下墨镜和口罩(露出苍白惊惶但强行挤出的笑容),对着镜头和围观群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标准化的“孝子牌”笑容,声音洪亮却带着破音:
“我…我**木佬佬**(非常)激动!**木佬佬**(非常)自豪!”
“胡庆余堂!门槛!好地方!配得上我爸的补丁!”
“博物馆!**木佬佬**(非常)好!让全世界都看看杭州的孝道!”
“至于雷峰塔…” 他顿了顿,眼神绝望地瞟了一眼胡庆余堂大门的方向,仿佛那块补丁正在对他发出无声的嘲笑和召唤,“…我…我徐涛!说话算话!等这块‘仙补丁’安顿好了!我一定…一定…”
他“一定”了半天,在记者和群众充满“期待”的目光中,脑子一片空白,最后憋出一句带着哭腔的、绝望的嘶吼:
“…一定去**六和塔**!也给它…给它找个好位置!!!”
喊完最后一句,阿涛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在河坊街此起彼伏的“哦哟!”“孝子!”“六和塔也要有份啦!”的惊呼声和更猛烈的闪光灯中,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彻底晕厥在弥漫着药香、火腿香和他自己浓烈社死气息的古老街巷里。
晕过去的前一秒,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微弱得如同系统最后的电流杂音:
【滋…六和塔…新…社死…地标…锁定…】
【…永垂…不朽…范围…扩大…滋…】
窗外,杭儿风打着旋儿,卷起胡庆余堂门口的一缕药香,又捎带上河坊街**状元馆**的菜香和**西乐园**的羊汤味儿,欢快地掠过**鼓楼**的飞檐,向着**钱塘江**边**六和塔**的方向,一路呼啸而去。仿佛在迫不及待地宣告:杭州社死界的传奇巨星徐涛先生,和他那块“永垂不朽”的父爱补丁,即将开启他们征服三塔(雷峰、六和、保俶?)的崭新征途!这出荒诞剧,还远远没到大结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