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让阿涛的“鸡飞蛋打”矫正计划,在灵隐寺的香火和素斋的香气里,上演一场啼笑皆非的“佛系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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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小营巷的灯火次第熄灭,只有阿涛屋里那盏小台灯还亮着。他对着手机屏幕,双眼布满血丝,手指在搜索框里疯狂输入:“母鸡不下蛋怎么办?”“如何激发母鸡产蛋欲?”“母鸡心理辅导在线等急!!!”
【滋啦…滴…倒计时…18小时…37分…宿…宿主…进度…为零…消极…警告…】 脑海里那带着鸡叫尾音的电子音阴魂不散。
“催催催!催命啊!” 阿涛烦躁地抓乱头发,“老子在查!在查!‘铁蛋’它祖宗八代都是不下蛋的命,我能怎么办?!”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绝望的脸。情感激励?他对着“铁蛋”深情朗诵《论一枚鸡蛋的伟大使命》,那肥鸡只顾着啄他拖鞋上的线头。食物诱导?他忍痛贡献出奶奶珍藏的**龙井茶叶**拌进鸡食,“铁蛋”尝了一口,嫌弃地刨了一地。榜样力量?他真跑去**花港观鱼**,试图用火腿肠诱捕一只看起来“事业心”很强的麻鸭,结果被护崽的鸭爸鸭妈追着啄了半条苏堤,还被巡逻保安当成了偷鸭贼,好一通盘问!
“没救了…这鸡和这破系统,都没救了…” 阿涛瘫在椅子上,感觉人生一片灰暗。他仿佛已经看到明天这个时候,小天井里“嘭”一声闷响,鸡毛与青石板齐飞,“铁蛋”化作西湖边一道诡异的“加餐”,而他将成为小营巷新一代“弑鸡狂魔”兼“移动爆炸源”。
【滋…检测…到…宿主…强烈…绝望…情绪…触发…终极…备…备选…方案…】
【方案…代号:‘佛…光…普…照…’…】
【建议…宿主…携带…载体…‘铁蛋’…前往…**灵隐寺**…寻求…高…高僧…开光…或…佛法…感化…利用…千年…古刹…香火…愿力…强行…激发…载体…潜在…‘贡献…意志’…滋啦…成功率…预估…0.01%…但…优于…原地…爆炸…】
阿涛:“!!!”
灵隐寺?带鸡去开光?!这破系统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可那0.01%的成功率和“优于原地爆炸”的冰冷结论,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仅存的理智。死马当活马医!总比明天给奶奶表演“天女散鸡毛”强!
* * *
**第二天清晨,薄雾笼罩着北高峰。**
阿涛背着一个鼓鼓囊囊、时不时还动几下的旧帆布包(里面装着用毛巾裹得只露个鸡头、眼神呆滞的“铁蛋”),像个做贼的,混在清晨赶往**灵隐寺**烧头香的善男信女队伍里。帆布包偶尔传出几声不满的“咕咕”,引来旁人好奇的目光。
“兄弟,包里…活物?” 一个提着香烛篮的大妈凑近,神秘兮兮地问,“放生的?灵隐寺放生池里的乌龟都吃撑了!不如去**三潭印月**…”
“不不不!不是放生!” 阿涛吓得赶紧抱紧背包,生怕“铁蛋”一嗓子暴露了,“是…是带它来…感受下佛法的熏陶…净化下心灵…” 这理由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滋…滴…倒计时…8小时…15分…请…宿主…加快…脚步…目标…大雄宝殿…】 系统催命。
阿涛硬着头皮,跟着人流挤过**飞来峰**的摩崖石刻,穿过刻着“咫尺西天”的照壁。香烟缭绕,梵音低唱,庄严肃穆的气氛让他怀里的“铁蛋”都安静了不少(也可能是被熏晕了)。
终于蹭到大雄宝殿外,看着殿内宝相庄严的佛像和蒲团上虔诚礼拜的人群,阿涛傻眼了。这怎么搞?抱着鸡冲进去,大喊“大师!请给这只肥鸡开个光!让它下蛋!”?怕不是要被武僧当场当妖孽叉出去!
他鬼鬼祟祟地缩在殿外一根巨大的廊柱后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系统倒计时的滴答声在他脑子里疯狂敲锣打鼓。
【滋…能量…急剧…流失…检测…到…侧殿…素斋堂…散发…强烈…生物…能量…波动…疑为…高能…营养…剂…建议…宿主…优先…获取…补充…载体…能量…或…可…提升…成功…率…滋啦…】
素斋堂?!阿涛眼睛一亮!对啊!素包子!说不定那充满“功德”的素馅儿,真能激发“铁蛋”的“贡献意志”?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像颗鱼雷一样冲向飘着食物香气的侧殿素斋堂。正是饭点,队伍排得老长。阿涛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许多,瞅准一个刚端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素烧鹅**和**青菜香菇包**出来的小沙弥,假装脚下一滑——
“哎哟!”
他整个人“恰到好处”地撞了上去!
“哐当!”
盘子飞了!
金黄油亮的素烧鹅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正好盖在了从帆布包挣扎着探出脑袋的“铁蛋”头上!滚烫的汤汁和软糯的腐皮瞬间糊了鸡头一脸!几片碧绿的青菜叶子挂在鸡冠上,晃晃悠悠。
时间仿佛凝固了。
排队的人群,端菜的小沙弥,维持秩序的老和尚,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一个青年男子,抱着一只脑袋顶着素烧鹅、挂着青菜叶、眼神迷茫(可能还有点享受汤汁?)的芦花鸡,僵在原地。
“咕…咕嘎?!”“铁蛋”被烫(也可能是香)得发出一声怪叫,下意识地甩头!油乎乎的素烧鹅“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几滴滚烫的汤汁溅到了旁边一位穿着考究、正在排队的老太太锃亮的皮鞋上。
老太太:“啊——!我的鞋!新买的!小赤佬(小混蛋)!侬做啥西(干什么)!”
小沙弥:“啊!我的素烧鹅!师父!有人砸场子!”
老和尚:“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佛门清净地!你…你抱只鸡来作甚?!还糟蹋粮食!”
围观群众:“哇!快看!鸡头上还有片青菜!”“这鸡是来化缘的吗?”“化缘吃素烧鹅?档次蛮高!”
场面瞬间炸锅!指责声、惊呼声、议论声、鸡叫声(“铁蛋”被吓到了)、还有阿涛脑子里系统尖锐的警报声【滴!滴!滴!检测…到…大规模…混乱…与…负面…情绪…能量…反噬…加剧!倒计时…加速!1小时…59分…58分…】混作一团!
阿涛百口莫辩,抱着顶着半脸油光、还在试图啄地上素烧鹅的“铁蛋”,在众人愤怒、惊诧、看神经病的目光包围中,面如死灰,只想原地爆炸——或者让“铁蛋”现在就炸了算了!
“我…我赔!我赔钱!鞋子我擦!素烧鹅我买十份!” 阿涛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想掏钱包,怀里的“铁蛋”却不配合地扑腾翅膀,几根沾着油渍的鸡毛飘飘悠悠,落在了老和尚光洁的脑门上。
老和尚的脸色,顿时比殿里的佛像还要黑沉。
* * *
**灵隐寺知客僧的禅房里。**
阿涛垂头丧气地站着,像个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小学生。帆布包放在脚边,里面不时传出“铁蛋”满足的打嗝声(它刚才趁乱啄了好几口地上的素烧鹅,似乎觉得味道不错)。老和尚(知客僧)沉着脸,看着桌上那双被擦干净但依然留着淡淡油渍的名牌皮鞋,还有阿涛赔偿的一大叠钞票(包括十份素烧鹅的钱和擦鞋费)。
“施主,” 老和尚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佛门乃清修之地,非是市集。携活禽入寺,已是不该,更遑论冲撞香客,糟蹋斋饭。你…意欲何为?”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个还在蠕动的帆布包。
阿涛头皮发麻,总不能说“大师,我脑子里有个系统绑定了这只鸡,它不下蛋就要爆炸,我带它来是想用佛光普照感化它下蛋”吧?这听起来比神经病还神经病!
“大师…我…我…” 阿涛急中生智(或者说急中生疯),扑通一声跪下(主要是腿软),声泪俱下地开始胡诌,“大师救命啊!这只鸡…它不是普通的鸡!它是我奶奶的心头肉!可它…它得了心病!一年不下蛋了!奶奶愁得吃不下饭!听说灵隐寺佛法无边,菩萨慈悲,我就想…就想带它来沾沾福气…求个开光…不不,求个心安!让它…让它明白鸡生的意义在于奉献…下蛋!下蛋就是最大的功德啊大师!” 他一边哭嚎,一边偷偷掐了一把帆布包里的“铁蛋”。
“咕嘎——!”“铁蛋”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配合得“天衣无缝”。
老和尚:“……”
旁边的年轻僧人:“……”
刚进来看情况的另一个老和尚(方丈?):“……”
禅房里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只有“铁蛋”在包里不满地咕咕声和阿涛夸张的抽泣声。
【滋…滴…倒计时…00:59:59…00:59:58…能量…临界…!宿…宿主…谎言…构成…新型…‘欺诈’…恶念…反噬…加倍…载体…爆炸…威力…提升…200%…附带…鸡毛…清理…范围…扩大…至…整个…禅房…滋啦…】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阿涛的哭声戛然而止,脸都绿了!200%?!整个禅房?!他仿佛已经看到明天《钱江晚报》头版:《灵隐寺禅房惊现鸡体爆炸,疑似新型生物武器?》 旁边配图是他惊恐的大头照!
就在这千钧一发、阿涛感觉裤裆都要湿了的绝望时刻——
“阿弥陀佛。” 一直沉默的方丈(姑且认为他是)缓缓开口了,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阿涛脑子里催命的滴答声。老和尚的目光落在那个不断蠕动的帆布包上,仿佛能穿透帆布,看到里面那只懵逼的肥鸡。
“众生皆苦,皆有执念。鸡不下蛋,是业障,亦是机缘。” 方丈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阿涛耳中,也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躁动不安的“铁蛋”都安静了下来。
“强求不得,徒增烦恼。放下执念,顺应本心。” 方丈的目光又转向面如土色的阿涛,“施主孝心可悯,然方法…着实骇人听闻。带它回去吧。”
方丈顿了顿,对知客僧道:“悟明,去取一勺大雄宝殿前香炉里的香灰来,再取一个供过佛的素菜包子。”
很快,一个沾着香灰、圆滚滚的素菜包子递到了阿涛面前。
“将此物喂予它。” 方丈指了指帆布包,“沾了香火,受了佛荫,是缘是劫,且看它自身造化。回去吧,莫要再扰了佛门清净。”
阿涛如蒙大赦,抖着手接过那个“佛光普照”的包子,也顾不上香灰干不干净了,一股脑塞进帆布包“铁蛋”的嘴边。“铁蛋”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包子香(刚才的素烧鹅让它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毫不客气地啄食起来。
【滋…检测…到…高纯度…香火…愿力…及…未知…温和…能量…场…载体…‘铁蛋’…生理…指标…紊乱…中…下蛋…意志…模块…受到…干扰…滋啦…重新…计算…任务…判定…】
【滴!警告!倒计时…归零!】
阿涛心脏骤停!
【滋啦…任务…判定…因…不可抗力…(佛门…干预)…及…载体…当前…状态…(饱食…佛包…且…毫无…下蛋…生理…反应)…强行…判定…为…特殊…情况…‘佛系…躺平’…惩罚…程序…中止…】
【系统…最后…能量…用于…执行…‘鸡毛…清理…功能’…范围…禅房…】
【执…行…】
只听帆布包里“噗”的一声轻响,并非爆炸,而像是放了个闷屁。紧接着,无数细小的、灰白相间的鸡毛,如同被无形的吸尘器吸起,从帆布包的缝隙里“咻咻咻”地飞射而出!瞬间,禅房内下起了一场范围精准、只覆盖禅房地面的“鸡毛雪”!鸡毛均匀地铺满了青砖地面,厚厚一层,唯独没沾到任何人和家具。
老和尚们:“……”
阿涛:“……”
“铁蛋”在包里满足地打了个带着素包子味的饱嗝:“嗝儿~”
【滋…能量…彻底…耗尽…‘恶人矫正系统’…卸载…完毕…祝…宿主…与…载体…‘铁蛋’…在…低俗…市井…中…继续…堕落…胡庆余堂…门…槛…永…别…了…】
最后一丝微弱的电流杂音,彻底消失在阿涛的脑海深处。这一次,是真的安静了。
阿涛抱着突然轻快了不少(掉了好多毛)的帆布包,看着一禅房光洁地面上的鸡毛地毯,又看看表情高深莫测(可能也有点懵)的方丈和知客僧,噗通一声,这次是真心实意地跪下了:
“多…多谢大师!救鸡…救寺…救我一命啊!!” 他感觉自己的裤裆,好像真的有点湿了。
* * *
**夕阳再次染红小营巷时。**
阿涛终于活着把“铁蛋”抱回了家,感觉像打了一场旷世之战,身心俱疲。他直接把帆布包丢回鸡窝。“铁蛋”抖了抖稀疏了不少的羽毛(灵隐寺的“清理”效果拔群),迈着依旧悠闲的步子,走到墙角那个被它刨松的青石板处,又开始…刨坑!
“还刨?!” 阿涛气不打一处来,刚想骂,却见“铁蛋”刨得格外起劲,几下就把那块松动的石板彻底刨开了!石板下,似乎有个小小的、黑乎乎的洞。
“铁蛋”兴奋地“咕咕”两声,脑袋探进去,叼出一个东西,“啪嗒”一声丢在阿涛脚边。
阿涛低头一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那赫然是一枚沾着泥土、但完好无损的、圆溜溜的…鸡蛋?!看大小颜色,绝对是“铁蛋”这个吨位的鸡该下的!
“铁…铁蛋?!你…你下蛋了?!” 阿涛的声音都变了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灵隐寺的香灰包子…真这么灵?!
“铁蛋”骄傲地昂起头,冲着阿涛“咕咕咕”地叫了几声,仿佛在说:“瞅见没?老娘不是不下!是以前没找到风水宝地下!” 然后它又撅起屁股,对着那个刚刨出来的“产房”洞口,酝酿了一下…
“噗通!” 又一枚新鲜的鸡蛋,滚落进洞里。
阿涛:“……” 他看着那两枚还带着母鸡体温的蛋,又看看还在努力“囤货”的“铁蛋”,再想想灵隐寺禅房那场精准的鸡毛雪和系统最后那句“佛系躺平”…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的、荒谬绝伦的喜悦直冲头顶!
“奶奶!爹!快来看啊!‘铁蛋’下蛋了!还下了个金窝窝!” 阿涛的嚎叫声响彻小营巷。
**奶奶**举着锅铲冲出来:“啥西?真下蛋了?阿弥陀佛!灵隐寺显灵了?!”
老徐(徐老爹)也踱步出来,瞥了一眼墙角的蛋和还在努力工作的鸡,又看看激动得快哭出来的儿子,慢悠悠地吐出一句:
“下蛋和下腰(杭州话,形容人出洋相),对它来说,看来是差不多意思。”
阿涛:“……”
得,这鸡和这系统,算是把他和他爹,一起钉在了小营巷的“活宝”柱子上,永垂不朽了。不过,看着奶奶喜滋滋地去捡鸡蛋,阿涛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觉得今晚的片儿川,一定能吃出涅盘重生的味道!
**(鸡飞蛋打,佛系躺平,终得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