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的秋,天高云淡,海风带着清冽的凉意,吹散了夏日的湿热。秦王府的书房里,龙天策正对着一幅新绘的《东瀛海疆图》出神——这是藤原纪香根据记忆,与府中画师共同绘制的,上面标注着倭奴国的港口、山脉与主要部族分布,对大唐了解东瀛极有裨益。
“殿下,长安玉尚书府的信到了。” 家丁捧着一个厚重的信封,快步走进来。
“玉尚书?” 龙天策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知道,这定是大舅子玉子徽的信。玉子徽今年八十岁,在刑部尚书任上干了一辈子,是长安官场有名的“老狐狸”,也是出了名的护妹狂魔,更是……最爱调侃他这个妹夫的人。
他接过信封,见封口处印着“玉府私印”,笔迹苍劲有力,果然是玉子徽的风格。
“快拆开看看,大哥又有什么教诲。” 玉倾城端着一碗新沏的茶走进来,见是兄长的信,眼中也泛起好奇。自龙天策纳了藤原纪香,长安那边虽没明着说什么,但她知道,以兄长的性子,定然憋了一肚子“话”。
龙天策拆开信封,抽出一叠厚厚的宣纸,展开一看,忍不住“嘿”了一声——这信纸,竟是用上好的徽宣,墨迹是名贵的松烟墨,单看这规格,就知道玉子徽这封信,写得有多“用心”。
开篇惊语:老尚书的“震惊”
“妹夫亲启:
闻妹夫于长宁八年七月,再纳新妇,且为东瀛公主藤原氏,长安官场,为之震动。愚兄闻之,初则惊,次则奇,终则抚掌大笑——真乃我大唐第一奇人也!”
龙天策刚读了开头,就被逗乐了:“这老东西,又开始了。”
玉倾城凑过来一起看,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忆昔妹夫十六岁破突厥,英姿勃发,愚兄初见,便知此子非凡。后妹夫转战南北,平岭南,定西南,治渤海,功盖天下,愚兄敬之。然愚兄从未想过,妹夫于‘情’之一字,亦有如此神通。”
中段调侃:梨花海棠两相宜
信的中段,玉子徽的笔锋一转,开始细数龙天策身边的女子,语气极尽调侃之能事。
“想当年,妹夫与倾城成婚,愚兄虽不舍,却也知妹夫是良配。后添罗嘉儿、紫绮儿、朱丽娜,愚兄虽觉妹夫精力过人,却也赞其情深义重。及至宋氏姐妹,愚兄已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妹夫这‘前浪’,竟比‘后浪’更劲!”
“今闻纳藤原公主,愚兄夜不能寐
话说一树梨花压海棠’,初觉俗,今观妹夫,方知此句之妙!”
“妹夫今年七十有三,鬓发虽白,却精神矍铄,如老梨树上苍劲之枝;藤原公主年方十七,来自东瀛,肤若凝脂,眼如秋水,恰如庭前初绽之海棠。一老一少,一唐一倭,聚于渤海秦王府,实乃千古奇谈!”
龙天策读到“一树梨花压海棠”,老脸“腾”地一下红了,拿起信纸作势要扔:“这老不正经的,竟用这种句子调侃我!”
“别扔啊,我还没看完呢。” 玉倾城笑着抢过信纸,继续往下读。
“愚兄听闻,藤原公主聪慧好学,在长安时便苦读儒家经典,尤爱妹夫之《渤海新政辑要》。今嫁入府中,定能与倾城、嘉儿等姐妹和睦相处,共侍妹夫。只是……”
“只是妹夫年事已高,需知‘柔情似水,亦能载舟,亦能覆舟’。愚兄在刑部多年,见多了因‘色’误事者,然妹夫非寻常人,定能‘运筹帷幄’,平衡各方,此乃愚兄最佩服之处也!”
“前几日,与吏部尚书谈及此事,彼言‘秦王殿下真乃我辈楷模,不仅能定国安邦,亦能纳四方佳丽’,愚兄答曰‘非也,妹夫此举,实乃大唐之幸——纳东瀛公主,示我大唐包容之量,结两国秦晋之好,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也!’”
这段“正话反说”,把龙天策气得哭笑不得:“他倒是会给我戴高帽!”
后段“叮嘱”:关切中藏戏谑
信的后段,玉子徽话锋又变,开始“语重心长”地“叮嘱”。
“妹夫,愚兄今年八十,半截身子入土,却仍知‘人生七十古来稀’,妹夫能有此‘艳福’,实乃天赐。然身体为重,愚兄特托人送来了几盒‘固本培元膏’,乃太医院秘制,虽不敢言‘金枪不倒’,却能助妹夫‘精力充沛’,应付府中‘莺莺燕燕’,切记,切记!”
“另,倾城贤妹乃我玉家掌上明珠,虽贤淑大度,然妹夫亦需体谅其辛苦。府中添人进口,琐事繁多,妹夫当多分担,莫要让贤妹独力支撑。若妹夫敢亏待倾城,愚兄虽老,手中尚有余威,定上京与妹夫理论!”
读到这里,玉倾城眼中泛起暖意,嘴上却笑道:“你看,我哥还是向着我的。”
“他这是敲山震虎。” 龙天策哼了一声,心里却明白,玉子徽的调侃中,藏着对妹妹的关心。
“最后,愚兄有一不情之请。藤原公主来自东瀛,想必带了不少倭奴国奇珍异宝,尤以‘和果子’(倭奴国糕点)闻名。妹夫若得闲,可遣人送些至长安,愚兄与同僚们也好‘品鉴’一番,就当……沾沾妹夫的喜气?”
“愚兄玉子徽,长宁八年秋,于长安刑部尚书府。”
读信余韵:笑语声中续新篇
读完信,龙天策和玉倾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这封信,怕是长安城的官员们,都快传遍了。” 玉倾城将信纸折好,“我哥这文笔,不去当御史可惜了。”
“他就是故意的。” 龙天策无奈摇头,“明着调侃我,实则是告诉长安官场——我龙天策虽在渤海,却依旧‘硬朗’,连东瀛公主都能纳入府中,你们谁也别想动歪心思。”
玉倾城点头:“哥在刑部多年,最懂这些弯弯绕绕。他这封信,既是玩笑,也是一种姿态。”
正说着,罗嘉儿、宋雨菲、宋紫绮和藤原纪香闻讯赶来。
“听说玉尚书寄了信来?是不是调侃殿下的?” 罗嘉儿最是性急,一把抢过信纸就读。
“一树梨花压海棠?哈哈哈,这比喻太妙了!” 罗嘉儿笑得直不起腰,“殿下,您这‘老梨花’,可得好好呵护我们这些‘海棠’啊!”
宋雨菲读完信,温声道:“玉尚书真是风趣,字里行间,却都是对殿下和姐姐的关心。”
宋紫绮则指着“固本培元膏”那段,笑得狡黠:“看来长安的大人都知道,咱们殿下‘精力过人’了!”
藤原纪香虽不完全懂“梨花海棠”的典故,却也听出了信中的调侃,脸颊微红,轻声道:“玉尚书提及和果子,我那里正好有一些,明日我亲自挑选,送些去长安吧。”
看着妻妾们笑闹的样子,龙天策的心情也轻松起来。他知道,玉子徽的调侃,并非恶意,而是一种老熟人、老亲戚间的亲昵。这封信,像一颗石子,投入秦王府平静的湖面,激起一阵欢乐的涟漪。
“好了好了,别笑了。” 龙天策摆摆手,“玉子徽送的‘固本培元膏’,谁想要谁拿去!”
“我们可不要,还是殿下自己留着吧!” 众妻妾异口同声地说,引得又是一阵哄笑。
渤海的秋风,从窗棂吹入,带着淡淡的桂花香。书房里的笑语声,穿过庭院,回荡在秦王府的上空。
玉子徽的千字调侃信,成了秦王府“新篇章”中的一段小插曲。它没有破坏府中的和睦,反而让这份因政治联姻而略显微妙的关系,多了几分烟火气与幽默感。
龙天策望着眼前笑闹的妻妾们,忽然觉得,这“一树梨花压海棠”的调侃,虽有些刺耳,却也道出了他晚年生活的真实写照——有无奈,有责任,更有这份跨越年龄、跨越国界的温情与热闹。
而这,或许就是“续写新篇章”的真谛——无论外界如何调侃,无论生活如何变化,只要身边的人安好,心中的暖意不减,便是最好的时光。
长安的玉子徽,或许此刻正与同僚们举杯,笑着谈论渤海的“奇事”;而渤海的秦王府,正在这封调侃信引发的笑语中,继续书写着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