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梦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暮色笼罩了街角的奶茶店招牌,“杨枝甘露”几个霓虹字在雨雾中晕染成橘红色的光斑。

元彬刚要带曲佳音往店门走去,魏海超已经一脚踩停滑板,金属支架在青石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佳音,这是谁啊?”少年歪头打量着元彬,手指摩挲着胸前的古钱链坠,语气里带着一股混不吝的挑衅。

他眉骨上的伤疤泛着淡红,像是刚愈合不久——元彬记得,上周在夜市见过这道伤,是被烧烤摊老板拿铁签子戳的,为的是抢人家女儿的手机。

曲佳音往后退了半步,牛仔外套下的手指攥得发白:“海超,我今天真不想玩。”她的声音轻得像被雨打湿的蝴蝶翅膀,“你找茵茵她们吧,我……我想回家。”

魏海超的虎牙闪了闪,突然伸手去抓曲佳音的手腕:“装什么啊?前几天还说想看我玩豚跳,现在倒端起架子了?”他的掌心带着滑板握把磨出的茧,抓得曲佳音腕骨生疼,“哥几个在滨江路摆了板场,去露个脸怎么了?”

元彬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能看见魏海超指尖缠着的黑气——那是长期斗殴积下的暴戾气,像一团发霉的棉絮裹在骨节间。

曲佳音腕上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青斑,那是被阴煞之气侵蚀的征兆。

“松手。”元彬开口,声音像浸了冰水的玉石。

魏海超这才正眼瞧他。

对方身形比自己高半头,眉眼生得清俊,却带着一股让人发怵的冷意——不像是学校里那些唯唯诺诺的书呆子。

他松开手,古钱链坠磕在胸口:“你是谁啊?佳音哥?”

“我是她朋友。”元彬替曲佳音理了理被扯乱的外套,指尖掠过内侧开线的草莓绣纹,“她都说不想去,你听不懂人话?”

“朋友?”魏海超突然笑出声,掏出手机划拉两下,举到元彬面前,“佳音朋友圈三天前还发和我吃火锅的照片呢,现在换朋友了?”屏幕里曲佳音坐在他旁边,脸上挂着僵硬的笑,背景是火锅店的红灯笼。

元彬盯着照片里曲佳音攥紧的衣角,喉结动了动。

他记得上周二曲佳音说要去图书馆,结果在朋友圈发了这张照片——她从前最讨厌火锅味,说头发会沾三天。

“海超你要点脸行吗?”

尖锐的女声从斜后方刺过来。

扎着高马尾的女孩踩着厚底鞋噔噔跑过来,耳垂上的银环晃得人眼晕——是曲佳音的朋友茵茵。

她化着浓妆,眼尾的亮片在暮色里闪得刺目,“佳音那天是被你灌了三杯长岛冰茶!要不是我拽着,你都要把人往酒店带了吧?”

魏海超的脸腾地红了。

他上周确实在KtV逼曲佳音喝酒,结果被茵茵掀了果盘,现在左胳膊还留着草莓酱的渍印子:“你算哪根葱?佳音自己乐意跟我玩,用得着你多嘴?”

“我乐意你妈!”茵茵冲上去要抓他的脸,被魏海超侧身躲开,“佳音现在有正经朋友了,谁像你,上个月偷你爸电动车被抓,在派出所哭成狗!”

“你他妈才偷东西!”魏海超抄起滑板就要砸,被旁边看热闹的滑板少年拦住。

他喘着粗气,古钱链坠在胸口剧烈晃动,“你以为你多干净?前几天在酒吧跟个老男人搂搂抱抱,被人拍视频发群里——”

“你放屁!”茵茵的指甲掐进掌心,“那是我表哥!”

“表哥?”魏海超嗤笑,“表哥能摸你屁股?”

“你!”茵茵抓起脚边的奶茶杯砸过去,褐色的珍珠混着椰果溅在魏海超卫衣上。

人群哄笑起来,几个滑板少年吹着口哨起哄,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手机镜头闪成一片。

曲佳音的肩膀在发抖。

她望着被扯坏的牛仔外套,开线的草莓绣纹像一道裂开的伤口,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和元彬在裁缝铺的样子——她非要在里衬绣草莓,说这样衣服就有魂了,丢不了。

可现在衣服还在,她却好像把自己弄丢了。

“元彬……”她轻声唤了句,声音被争吵声淹没。

元彬站在人堆外,看着曲佳音发白的嘴唇,突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带着修仙者特有的温凉,像一块暖玉贴在曲佳音腕间,被魏海超抓出的青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佳音!”茵茵突然喊她,“你说话啊!这孙子欺负你,你哑巴了?”

曲佳音被这一嗓子惊得一颤。

她望着茵茵脸上的亮片,突然觉得那些闪粉像极了上次在酒吧,酒保撒在龙舌兰上的盐粒——那天她喝到吐,茵茵拍着她的背说“年轻就要疯”,可现在她只觉得累,累得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我……”她刚要开口,魏海超已经抄起滑板砸向旁边的共享单车。

金属车架发出刺耳的轰鸣,惊得路人尖叫着后退。

他喘着粗气,伤疤因为充血变得鲜红:“曲佳音,你给句痛快话!到底跟不跟我去滨江路?”

曲佳音的眼泪突然掉下来。

她想起上周三在便利店,魏海超堵着门不让她走,说“不给面子就砸你家玻璃”;想起上周五在奶茶店,茵茵举着手机拍她和魏海超的合照,说“发朋友圈才有排面”;想起元彬上周问她“最近怎么总熬夜”,她撒谎说“在图书馆复习”,可实际上她在KtV包厢里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数着墙上的霉斑熬到凌晨。

“我不去。”她抹了把眼泪,“我谁都不跟去。”

魏海超的滑板“哐当”掉在地上。

他盯着曲佳音,突然笑了:“行啊,曲佳音,你够拽。”他弯腰捡起滑板,古钱链坠擦过元彬的手背——那枚刻着“海超”的铜钱,边缘泛着暗红的锈迹,像是浸过血。

“走!”他冲同伴吼了一嗓子,“不伺候了!”

滑板少年们哄笑着散去,魏海超经过茵茵身边时撞了她肩膀一下。

茵茵叉着腰骂“垃圾”,可声音已经弱了下去,只剩尾音在风里打颤。

人群渐渐散开,只剩曲佳音的抽噎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

她望着元彬衣角被溅上的奶茶渍,突然扑进他怀里,眼泪浸透了他的衬衫:“元彬,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他们总说我不合群,说我装清高……我就是想……”

“我知道。”元彬轻轻拍着她后背,目光扫过不远处的茵茵。

那女孩正对着手机自拍,涂着口红的嘴噘成心形,屏幕里映出她眼尾未干的泪痕。

元彬注意到她后颈有一团淡青色的雾气——那是被怨气缠上的征兆,像一团腐烂的水草,正缓缓往曲佳音方向蔓延。

茵茵察觉到他的目光,对着镜头吐了吐舌头。

元彬收回视线,低头替曲佳音擦掉眼泪:“先去买杯杨枝甘露?”

曲佳音点头,手指揪住他的袖口。

他们往奶茶店走时,元彬回头看了眼茵茵。

那女孩还在摆弄手机,银环在暮色里闪着冷光。

他的眼神沉了沉,像深潭里投进块石子。

奶茶店的玻璃门映出两人的影子。

曲佳音吸着杨枝甘露,睫毛上还挂着泪,却终于露出点笑模样:“你猜怎么着?今天早上我路过裁缝铺,老板说能修草莓绣纹……”

元彬听着她的话,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茵茵身上。

那女孩正踩着厚底鞋往相反方向走,后颈的青雾在路灯下愈发清晰。

他抿了抿唇,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有些事,得等曲佳音喝完这杯杨枝甘露再说。

雨丝细了些,却仍裹着湿冷的雾气往衣领里钻。

元彬替曲佳音拢了拢牛仔外套的帽子,目光却扫过斜后方——茵茵并未走远,正站在便利店的遮阳棚下对着手机视频,涂着荧光粉甲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动,后颈那团青雾竟比方才更浓了些,像团被风吹散又重新聚起的霉斑。

“佳音。”元彬突然停步,声音放得很轻,“以后少和茵茵她们凑在一起。”

曲佳音正吸着杨枝甘露,吸管在杯底发出“滋滋”声。

她抬头时,睫毛上的水珠落进奶茶里,荡开细小的涟漪:“为什么?茵茵……她就是嘴硬心软。上次我发烧,是她背我去的诊所。”

元彬望着她发顶翘起的呆毛,想起方才茵茵举着手机拍冲突时,镜头始终对准曲佳音泛红的眼尾——那不是朋友该有的关切,倒像是猎人瞄准猎物时的专注。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雨打湿的刘海,指腹轻轻点在她后颈:“你这里最近是不是总疼?像有针在扎?”

曲佳音愣了愣,指尖摸向颈后:“上周开始的……我以为是落枕。”

元彬没再说话。

修仙者的灵识早已探进她体内——那缕从茵茵身上蔓延过来的怨气,正顺着血脉往心脉钻,再迟些便要凝成阴结。

他望着茵茵的方向,目光冷得像淬了冰,直到那女孩察觉似的抬头,与他视线相撞,这才移开。

“走,送你回家。”元彬牵起她的手往停车处走,掌心的温度透过湿冷的雨气传过去,曲佳音忽然觉得后颈的刺痛轻了些。

两人刚转过街角,刺耳的口哨声便从巷口炸响。

魏海超带着三个滑板少年斜倚在墙上,他的卫衣前襟还沾着奶茶渍,古钱链坠在路灯下泛着暗红的光。

旁边站着个穿超大码卫衣的短发女孩,眼尾纹着小骷髅,正是方才与茵茵对骂的梁靖。

“哎哟,这不是曲大公主吗?”梁靖推了推鼻环,故意把“公主”二字咬得黏腻,“怎么着?傍上新凯子就甩了海超哥?也不看看你那副哭唧唧的样儿,谁稀罕啊?”

曲佳音的手指在元彬掌心蜷成小团。

她想起上周在酒吧,梁靖把她的手机藏进沙发缝,害她错过妈妈的电话;想起上周五在溜冰场,梁靖故意推她撞向护网,膝盖到现在还青着。

那些所谓的“一起玩”,原来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闭嘴。”元彬的声音像块压在冰底的石头。

他能看见梁靖身上缠着的黑气比魏海超更重,其中还混着几缕腥甜的血气——这女孩最近动过刀。

梁靖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笑起来:“怎么?护着啊?我还说呢,佳音怎么突然转性了,敢情是被这小白脸哄着当乖宝宝!也不问问他,上回在夜市被烧烤摊老板追着打——”

“梁靖!”魏海超皱眉喝止,可已经晚了。

元彬的瞳孔骤然收缩。

夜市那幕在他眼前闪过:上周三深夜,他替被抢手机的烧烤摊女儿追贼,那贼正是梁靖。

她躲进巷子时捅了他一刀,若不是水德星君的仙元护体,此刻他胸口该留着道三寸长的疤。

“你说谁小白脸?”元彬松开曲佳音的手,骨节捏得咔咔响。

修仙者的气场不受控地散出半分,巷口的路灯“啪”地熄灭一盏,惊得滑板少年们下意识后退半步。

曲佳音慌了,忙拽住他的衣袖:“元彬,别……她们就是嘴贱,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他胳膊里,眼底泛着水光,“我知道海超他爸又酗酒了,昨天砸了家里的电视;梁靖她妈……她妈上个月改嫁了,她在楼道里哭了整夜。他们……他们只是不知道怎么好好活着。”

元彬的呼吸一滞。

他低头看着曲佳音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水德星君记忆里那些在雷劫中挣扎的小妖——明明浑身是伤,却还要龇牙咧嘴地装凶。

他缓缓松开拳头,掌心全是冷汗:“你总替别人找借口,谁替你找?”

“够了!”魏海超突然踹翻脚边的垃圾桶,锈铁皮撞在墙上发出闷响,“曲佳音,你当自己是圣母啊?老子今天就是看他不顺眼!”他抄起滑板指向元彬,“有本事别躲,老子砸你车!”

元彬的黑色SUV就停在五米外。

他望着魏海超发红的眼尾,突然笑了:“砸。”

“元彬!”曲佳音急得去拉他,却被他轻轻推开。

魏海超愣了愣,随即暴喝一声,抡起滑板砸向车玻璃。

“哗啦”一声脆响,右后窗的钢化玻璃碎成蛛网状。

滑板少年们吹着口哨起哄,梁靖掏出手机开始录像,镜头直往元彬脸上怼。

元彬却没看车,他的目光落在魏海超握着滑板的手上——那枚刻着“海超”的铜钱链坠,此刻正渗出缕缕黑血。

修仙者的灵识穿透铜钱,看见内侧刻着极小的“怨”字,边缘还沾着半枚带血的指纹。

“好玩吗?”元彬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片落在水面的叶,“这铜钱不是你爸给的吧?”

魏海超的手猛地一颤。

这枚铜钱是他上周在旧物市场花五十块买的,摊主说“开过光,能挡灾”。

可自从戴上它,他总梦见浑身是血的女人站在床头,骂他“讨债鬼”。

“关你屁事!”他扬起滑板要砸前挡风玻璃,却见元彬突然侧过身,把曲佳音护在身后。

“元彬你让开!”曲佳音急得去推他,“车砸了可以修,你被砸到怎么办?”她的眼泪又掉下来,混着雨水沾在元彬下巴上,“我求你了,别和他们闹……我害怕。”

元彬望着她颤抖的睫毛,突然伸手揉乱她的头发:“怕什么?我啊,可是连雷劫都挨过的人。”他的声音放得很软,软得像曲佳音最爱的杨枝甘露里的西米,“不过你说得对,该回家了。”

他拉着曲佳音往驾驶座走,却被魏海超一脚踹在车尾。

金属凹陷的声响里,元彬听见曲佳音倒抽冷气的声音——她的脚被碎玻璃扎了。

“佳音!”元彬蹲下身,掀起她的裤脚。

小腿外侧有道三厘米长的伤口,血珠正顺着脚踝往下淌。

他掏出手帕要按,却被曲佳音抢先按住:“我自己来……你别生气。”她吸着鼻子笑,“你生气的时候,眼睛像要结冰似的,我害怕。”

元彬的喉结动了动。

他抬头时,正看见魏海超举着滑板站在车前,古钱链坠上的黑血滴在碎玻璃上,像朵开败的红梅。

梁靖还在录像,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她眼尾的骷髅纹身格外狰狞。

“上车。”元彬把曲佳音抱进副驾驶,替她系好安全带。

他的动作很轻,像在摆弄件易碎的瓷器,“我送你去诊所。”

曲佳音却抓住他的手腕:“先送海超他们回家吧?梁靖住彩虹小区,海超……海超住幸福里巷口那栋破楼。他们喝了酒,我怕……”

“闭嘴。”元彬突然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了吻她发顶,“你再替他们说话,我真要生气了。”

曲佳音的脸腾地红了,却没再开口。

她望着元彬发动车子时绷紧的下颌线,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他替她修坏了的电动车,指尖沾着机油却小心地替她擦去脸上的雪。

那时他也是这样,明明生气,却把所有脾气都揉碎了,只给她看最软的那面。

车子启动时,魏海超还在后面砸着变形的后保险杠。

元彬从后视镜里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里没有温度,像腊月里结在屋檐的冰棱。

他转动方向盘避开地上的碎玻璃,曲佳音的手却突然按在他手背:“元彬,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元彬偏头看她,雨刷器来回摆动,把两人的脸分成明暗两半,“带你去吃夜宵。你不是说,杨枝甘露配章鱼小丸子最甜?”

曲佳音盯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松开手,默默系紧了安全带。

她望着车外渐远的魏海超,后颈的刺痛又涌了上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疼。

车子转过弯时,元彬的手机在杯架上震动。

他扫了眼屏幕,是李峰发来的消息:“查到了,那枚铜钱是清末阴婚用的凶物,最近三个月在江城已经闹出三条人命。”

元彬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侧头看了眼副驾驶上的曲佳音——她正盯着车窗上的裂纹发呆,发梢还滴着水,像株被风雨打歪的小白花。

“佳音。”他突然开口,“等下到诊所,你先下车。”

曲佳音转头时,正看见他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

水德星君的仙印在锁骨下方泛着幽蓝的光,像团烧不熄的鬼火。

她刚要问,元彬已经踩下油门,车子猛地提速,把后面的叫骂声甩得干干净净。

雨又大了。

曲佳音望着挡风玻璃外的雨幕,忽然伸手按住元彬放在换挡杆上的手。

她的掌心还沾着自己的血,温温热热的,像团要化不开的糖。

元彬的动作顿了顿。

他侧过脸,看见曲佳音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浸在雨里的星星。

“元彬。”她轻声说,“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在你前面。”

元彬的呼吸一滞。

他刚要开口,曲佳音已经别过脸去,望着车外飞逝的路灯:“我是说……我坐副驾驶,当然在你前面。”

雨刷器的“唰唰”声里,元彬低笑出声。

他握紧她的手,把车速又提了些。

后视镜里,那团缠着黑气的铜钱链坠,正随着魏海超的奔跑上下晃动,像团永远烧不尽的鬼火。

而副驾驶上的女孩,正悄悄把被碎玻璃扎伤的脚,往他脚边挪了挪。

###

盛夏的阳光把商业广场的大理石地面烤得发烫,下沉式广场的露天台阶上,几个穿着破洞牛仔裤、戴着鸭舌帽的滑板少年正晃悠。

他们的滑板在台阶边缘蹭出刺啦声响,彩色贴纸在日光下泛着贼亮的光——这里是附近玩极限运动的小圈子据点,可今天偏有人不长眼,撞进了他们的\"地盘\"。

曲佳音踩着细高跟,手里拎着刚买的轻奢包,和闺蜜茵茵有说有笑从商场出来。

她穿一条月白色连衣裙,发尾微卷,走在前面时,裙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

\"喂!长眼睛没?\"

一声喝骂惊得曲佳音顿住脚步。

转头望去,那个染着酒红色头发的滑板少年正单脚踩在滑板上,另一只脚点地,歪着脑袋盯着她。

少年手腕上套着串骷髅头银链,说话时嘴角叼着的草茎上下翻动,\"这地儿是你能走的?

没看见我们在练招?\"

茵茵往前跨了一步,把曲佳音护在身后。

这姑娘本就脾气火爆,今天又刚和男友吵完架,火气正没处撒:\"练招?

你当这是你们家客厅?

公共区域还不让人走了?

刚才你那破滑板都擦着我闺蜜腿了,要道歉的是你吧?\"

\"哟嗬!\"酒红头发的少年笑了,身后几个同伴也跟着起哄。

他把滑板往地上一磕,金属支架撞出脆响,\"小娘们儿挺能叭叭啊?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在这儿给你表演个'滑板砸脚背'?\"

\"魏海超你差不多得了!\"人群里突然挤进来个扎高马尾的姑娘,是常和滑板队混的梁靖。

她今天穿件荧光绿卫衣,显得脸更白了,\"人家姑娘又没招你,你发什么疯?\"

\"关你屁事?\"魏海超斜了梁靖一眼,又把视线甩回茵茵,\"我就疯了怎么着?

这广场我包场了——\"他说着突然弯腰抄起滑板,作势要往曲佳音脚边砸,\"给爷滚——\"

\"砰!\"

金属撞击声比预想中更响。

众人愣住。

魏海超手里的滑板没砸到地面,反而结结实实磕在了一辆银色奥迪的引擎盖上。

那车不知何时停在了广场边,引擎盖凹下去个碗大的坑,漆皮裂成蛛网,正往下滴着被高温烤化的树脂。

\"我操!谁的车?\"魏海超倒退两步,滑板\"哐当\"掉在地上。

曲佳音摸出车钥匙按了下,奥迪的双闪\"嘀\"地亮起来。

她盯着自己刚提三个月的新车,眼尾都红了:\"我的车。\"

\"你他妈有病啊!\"茵茵一把揪住魏海超的衣领,\"知道这修车得多少钱吗?

你赔得起吗你——\"

\"松手!\"魏海超反手一推,茵茵踉跄着撞在花坛边。

梁靖赶紧去扶,却被茵茵一把甩开:\"别碰我!

今天不赔车钱谁都别想走!\"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手机镜头闪成一片。

魏海超的脸涨成猪肝色,正想抄起滑板再砸一次,忽然听见人群外传来个清冷却带着笑意的声音:\"砸车挺有瘾?

再砸一下,我让你连滑板都赔进去。\"

元彬挤开人群走过来。

他穿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袖口随意卷到小臂,腕间那串普通的木质手串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曲佳音眼睛一亮:\"元彬!

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元彬瞥了眼她的车,又扫过魏海超,\"车损我帮你谈,先别急。\"

他话音刚落,一阵阴寒之气突然从脚底窜上来。

元彬瞳孔微缩——这股气不是普通的阴凉,倒像是从极北冰渊里渗出来的,带着腐草和锈铁的腥气。

他不动声色地释放出一缕水灵气,在人群中轻轻扫过。

魏海超还在梗着脖子:\"赔就赔!

不就是修车吗?

我...\"他的声音突然卡住,因为元彬的目光正落在他脸上,那眼神像冰锥似的,冻得他后颈发毛。

茵茵揉着后腰插话:\"元彬你不知道,这小子刚才差点砸到佳音,现在又把车砸了,必须让他——\"

\"等等。\"元彬突然抬手打断她,目光转向梁靖。

那姑娘正蹲在地上捡茵茵掉的口红,可她后颈处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青灰,像被人用蓝墨水晕染过。

元彬的水灵气扫过她时,那抹青灰竟诡异地扭曲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蠕动。

\"梁靖是吧?\"元彬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能让我看看你的手腕吗?\"

\"啊?\"梁靖愣住,下意识缩回手。

她卫衣的袖口滑下来一点,露出腕间一道暗红的勒痕,形状像极了人的手指。

\"你最近是不是总做噩梦?\"元彬没等她回答,继续道,\"梦见有人掐着你脖子,在你耳边说'跟我走'?\"

梁靖的脸\"唰\"地白了。

她后退两步撞在花坛上,声音发颤:\"你...你怎么知道?\"

围观人群发出一阵低呼。

魏海超的嚣张劲儿早没了,缩在同伴身后小声问:\"超哥,这男的谁啊?

这么神?\"

元彬没理他们,目光仍锁在梁靖身上。

那缕水灵气顺着他的指尖渗进梁靖体内,果然在她丹田处触到一团阴寒的气团。

这气团裹着股腐臭,分明是被阴物缠上了——看来他最近在找的\"阴气重的人\",就是这姑娘了。

\"你跟我来。\"元彬从口袋里摸出张符纸,\"我帮你处理。

至于车的事...\"他转头看向魏海超,\"让你家长带着卡来,我不讹人,但该赔的一分不能少。\"

魏海超张了张嘴,最终蔫头耷脑掏出手机。

曲佳音扯了扯元彬的袖子:\"那我呢?\"

\"你?\"元彬低头看她,眼里浮起笑意,\"请我喝杯冰咖啡,当辛苦费。\"

人群渐渐散去。

梁靖攥着那张符纸,跟着元彬往商场里走,脚步还有些发虚。

而魏海超举着手机的手还在抖——他刚给老爸打完电话,那边听说要赔五位数修车费,已经开始骂他\"二比少年\"了。

广场上,滑板撞出的凹痕还在,可那股阴寒之气,已经随着元彬的脚步,慢慢散了。

随梦书屋推荐阅读:武道大帝陆鸣至尊神殿我们中,出了一群开挂的穿越者重生八零:姐就是这么拽狂武兽尊太虚逐星河绝世邪神之纵横异界全能王妃要爬墙赵长河洛七全文免费阅读小说真的是异世界大冒险?九转修罗诀奥术学院:神圣萃取系统长生:修仙从发展下线开始冰火破坏神姬叉新书党兴龙的异世界之旅张若尘万古神帝帝王血脉7号基地九凤,我娶不过来啊绝世神帝倾城妃佣兵团的故事开局收徒系统,获得百张仙帝卡历劫重生之开挂一路飙反派:师尊师姐求你们了我的身体能加词条血玉玄天京都天眼神医开局黄皮子讨封,斩妖除魔得长生神之戒我屠杀妻子全族,被她追杀七百年法通百家,独尊儒术但有名刀在手,何惧天下妖魔?通天之路正天高武:悟性超绝,我真的出息了!万古龙帝消耗物资返还,开局收留两母女让你修仙,没让你祸害修仙界系统:开局让我扰乱封神永恒之爱之圣界慈光龙婿大丈夫你说的都对,但我要为逝者哀哭了傲武狂神钟氏仙族:我炼丹养家巅峰妖孽神医当医生有了氪金系统我的修炼时间和人不一样魔道修仙:从马匪开始万象独生
随梦书屋搜藏榜:人到晚年,绝美魔女拿我当炉鼎!穿越最作炮灰女配长生家族:从妻妾成群开始无敌从狼的凶猛进化开始斗罗天榜现世,我身份瞒不住了!我在秋斩刑场当刽子手那几年驭兽女王:修罗长官,别傲娇!离婚后,冷冰冰的前夫缠着我复合灵神力道神尊这功法有毒人间正道:邪恶,天不收你我收你九黎至尊超神学院之弑神之路玉秀鸿尘九域星芒为反派送上福利斗罗的打更人改变世界,从修改世界词条开始逍遥行之侠客风云传冷王霸爱:毒宠摄政王妃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木叶之带土飞雷神吾神名祜叶玄叶灵我只想混宗门补助,可她们非要拜我为师!沉睡十万年,我获得八荒吞天鼎领主时代:我以领地镇混沌白鹿原,我是白孝文我替鬼王生孩子战神王爷狂宠倾城医妃我竟然是我老婆笔下的主角别哄异闻从试睡凶宅开始洪荒:不给我天庭,我就去地府极女世界全能武神重生申公豹之逆世封神玄幻开局就无敌武侠问道快穿之另类重逢洪荒:道友不牺牲,我如何成圣?九天破圣无敌从返祖开始天命皇帝,开局加入皇权吃鸡大赛沉睡万年,醒来一掌拍碎禁地!我的灵主夫君昊的苍穹天荒囚牢地府祖宗五岁半
随梦书屋最新小说:误踩狗屎后,我成了团宠兼救世主魔本是道穿越玄幻最强反派:觉醒返利系统大周鬼差玄幻:开局弓手小卒,满级血怒弑神战神猛飙诡异修仙世界之我有一个精神空间苍穹之下:我的文明重启计划洪荒:我,通天教主,绝不封神!为救妹妹:我去乱葬岗挖坟吞骨真君重生在都市修仙,从坊市小符师开始崛起仙子不仁?那就沦为炉鼎吧!剑名赤霄:九州风云录魔法书大陆混沌仙魔道洪荒:我屡出毒计,十二祖巫劝我冷静!人在诸天,我选择了无敌开挂哪吒去取经假如萧炎记得自己是穿越者我在都市修长生:开局被退婚帝道独尊太虚道尊道友请留步,入我万魂幡一叙雪中:开局截胡剑九,徐凤年哭求我别薅万世轮回:我可以无限重启人生!申公豹前传苟到出世,我居然是只猴芥子长生局系统赋我修为,种地就能无敌我!专业培养逆天仔,鸿钧人麻了葬灵棺你的意思是,这是一本玄幻小说?何以逆天三息破十三境,你说我是废婿?无上仙朝,从召唤罗网开始星兽狂想曲:龙辰的十二星宠后穿越高武界,我的抽奖系统不对劲混沌至尊:开局签到鸿蒙塔洪荒:轮回未立,万魂幡杀疯了默剑长生雪域镇魔录狐妖:涂山我罩了,红红我要了!祖地隐阴符吞墟录替弟顶罪十年,归来抽我武神血?开局言出法随,我要整顿修真界!我用充电宝给千年雷法女魔修充电骷髅为王烽烟烬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