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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鹰徽绣在肩章上。

又带着这般沉敛气场。

整个大夏长城体系里,苏清婉只认识一个人。

大夏,长城第七战区。

第三先锋支队总队长,兼长城特殊行动小组组长。

赵岚!

相至此处,苏清婉握着鸣渊剑背带的手指微微收紧。

嗡!!

黑布下的剑身也似有感应,泛起一丝极淡的凉意。

片刻后。

苏清婉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准确叫出了对方的身份。

“赵队长,好久不见。”

赵岚夹着烟的手指顿了顿,烟雾从她指缝间袅袅升起,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她缓缓直起身,将烟蒂摁灭在树干的裂痕里,动作间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

四目相对时。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苏清婉背后的剑,又落回她脸上,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说‘久’,实际也就两天,不是么?”

苏清婉没接话。

对方确实没算错。

从第三中学那夜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两天。

若是加上现在,那就是第三天。

只不过……

苏清婉看着赵岚,眼底深处有些波澜。

因为她没想到,面前的这位竟然会找到这里来。

她还依稀记得在第三中学的场景。

难陀蛇妖的子体李伟突然进化到二阶巅峰,触须如同疯长的藤蔓缠上教学楼,她为了快速接手战场,避免更多学生受伤,只能趁着赵岚专注对抗触须的间隙,短暂震晕了她。

事后忙着追踪难陀本体。

赵岚,也是交由了长城来处理。

她也彻底忘记了这位人。

直到此刻赵岚站在面前,她才后知后觉想起这段插曲。

“怎么了?”

赵岚往前走了两步,停在苏清婉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

“是忘了我们上次见面的场景。”

“还是没想到我会找过来?”

苏清婉抬眸,迎上她的视线:“都没有。只是没想到赵队长恢复得这么快。”

“托你的福,长城的救治舱还算管用。”赵岚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话锋却突然一转。

“不过我醒的时候,倒确实吃了一惊,因为跟我一起去第三中学的一阶候选者苏清婉,失踪了。”

她刻意加重了“失踪”两个字,目光紧紧锁着苏清婉的表情,像是要从她平静的脸上找出些破绽。

“你知道吗?当时我躺在救治舱里还想,连我这个二阶传承者都险些栽在那尊蛇妖手里。”

“你一个连传承者都不算的孩子,怕是……活不成了。”

“我本不抱有希望你能活着。”

赵岚的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世事无常的感慨。

“但此刻眼睁睁看着你站在这里,手里还拿着那把剑,不得不说,这世道,还真没什么绝对的事。”

苏清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背后的鸣渊剑,指尖轻轻拂过黑布:“赵队长找我,恐怕不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赵岚笑了笑,不再绕弯子,直接将话题落在了剑上。

“那把剑,是当初我送给你的,还记得吗?”

苏清婉点头。

她当然记得。

那是先前她晋级一阶候选者的时候,赵岚亲自找到她,说她在候选者考核里表现突出,这把鸣渊剑是长城特殊行动小组的“预备成员礼”,强行塞给了她。

当时她以“只想保护亲人”为由推辞过。

可赵岚态度坚决,她最终还是收下了,只是一直放在家里的铁盒里,没怎么动过。

直至现在,才再次拿出来。

“你当时说不要,是我硬塞给你的。”

赵岚看着那把剑,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可现在,你却把它背在了身上。”

“怎么,这是想通了,打算正式加入长城了?”

这话像是一道试探,轻轻落在空气里。

周围的风卷起地上的碎砖,发出细微的声响。

不远处有疏散队员搀扶着老人走过,脚步声和低声交谈声断断续续传来,却没打断两人之间的对峙。

苏清婉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此剑是你所赠,但我知道,它更是长城所赠。”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当初我推辞,是觉得自己暂时配不上它。”

“我的能力很小,志向也不大,我护不了天下人,所以……只想护着亲人。”

“至于现在,我我之所以拿着它,不是因为想加入长城,而是因为这把剑不能落入其他人手中。”

“尤其是异种,或者别有用心的人。”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残留着暗紫色痕迹的断墙,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若是它因为我保管不当而遗失,那就是我的失误。至于它的归宿……”

苏清婉转过身,让鸣渊剑完全暴露在赵岚面前。

黑布下的银灰色剑身隐约可见。

“我今天的话,依旧是当初那句,若是赵队长,或者长城有其他人想要收回,大可拿去,我绝无二话!”

赵岚看着她坦荡的样子,突然笑了,摇了摇头:“好了,我就随口问问,这剑既然送你了,就由你做主。”

她抬手拍了拍苏清婉的肩膀,动作里带着点长辈对晚辈的认可,“虽然我在长城的职位不算特别高,但在‘送出去的东西不收回’这件事上,说的话,至少还没人敢忽略。”

苏清婉微微一怔,没想到赵岚会是这个反应。

她本以为对方会借着剑的话题,再次劝说她加入长城。

毕竟一阶候选者本就是长城重点拉拢的对象。

更别说她还在第三中学展现过对抗二阶异种的潜力。

赵岚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又补充了一句:“你不用觉得有压力。加不加入长城,是你的自由。”

“我今天来找你,也不是为了逼你做决定。”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

晨光已经升高,透过断墙的缝隙洒在地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赵岚收回目光,看向苏清婉。

“闲来无事,不如陪我走走?”

苏清婉下意识皱了皱眉。

她的心里还记挂着姨妈和杨晋。

虽然先前她表露了身份,那小队长应该不至于阳奉阴违。

但毕竟自己没亲眼看到他们安顿下来,她始终不放心。

而且她本打算取完剑就去市中心避难所。

根本没太多时间浪费在和赵岚这种无用的闲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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