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缩在华文杰怀里,温迎迷茫的问了一声。
华文杰则猛地抬头,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看向对面那个怒气冲冲的男人。
顾乘年此刻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华文杰,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他怒吼道:
“放开她!”
华文杰用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腮帮,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他非但没放下温迎,反而将她抱得更紧,眼神里带着混不吝的挑衅和冷意,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顾乘年这几天因为父亲突然住院,心情本就糟糕透顶。
今天好不容易等顾宏伟清醒了过来,却因为公司面临的困境和他与温迎的事,见了他又是大发雷霆,直接让他滚出病房。
顾乘年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跑来酒吧借酒消愁。
结果酒还没喝两口,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温迎的身影。
他起初不敢相信,走近几步看清果然是温迎,还没来得及询问温迎怎么在酒吧,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竟然亲密地将她抱了起来!
连日来的郁闷、焦躁让顾乘年的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他想也没想就冲上来给了那男人一拳。
此刻见对方还敢还嘴,顾乘年更是怒不可遏,挥起拳头又想冲上来。
“乘年!乘年别打!”
温迎看清是顾乘年,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她挣扎着从华文杰怀里下来,脚步虚浮地冲上前,一把抱住顾乘年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和焦急。
顾乘年拳头握得死紧,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着华文杰,然后低头,压抑着怒火问温迎:
“他是谁?!”
温迎脑子一片混沌,下意识回答:
“他……他是我朋友……”
“朋友?”顾乘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眼神里的怀疑和愤怒几乎要溢出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要好的异性朋友?!”
温迎头晕眼花,嗫嚅着半天没说出话来。
对面,华文杰看着温迎在顾乘年面前这副小心翼翼、甚至带着点卑微解释的模样,怒意更甚。
他上前一步,一把将温迎拉到自己身边,护在身后,对着顾乘年冷声道:
“我不管你是谁,我警告你,对温温客气点!否则,我要你好看!”
“温温?”
“迎迎,他叫你温温?!”
顾乘年听着华文杰对温迎的称呼,理智彻底崩断。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温迎,眼神里充满了被背叛的痛楚。
温迎彻底懵了,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是的,乘年,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盛怒中的顾乘年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他深深地看了温迎一眼,眼神充满了失望,随即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酒吧。
华文杰看着顾乘年负气离开的背影,不屑地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他转过头,刚想对惊魂未定的温迎说些什么,安慰她,告诉她有自己在不用怕。
却没想到,温迎猛地挥开他试图安抚的手,对着他怒吼道:
“华文杰!你能不能别在这里添乱了!让开!”
说完,温迎看也没看华文杰瞬间僵住的脸色,踉踉跄跄地追着顾乘年离开的方向跑了出去。
华文杰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周围是依旧喧闹的音乐和人群,酒吧迷幻的灯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他抬手,用手指擦去唇角那抹刺眼的血迹,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但都比不上此刻心里那一片冰凉。
他看着温迎毫不犹豫追向另一个男人的背影,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刚刚还在心里发誓要守护的人,转眼间为了别人,将他弃如敝履……
可是……
温迎喝多了,那个男人不知道会对她做什么……
最终,华文杰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也抬脚追了上去。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眼帘。
温迎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像是被针扎一样。
她揉着额角坐起身,视线还有些模糊。
床尾椅子上,此刻顾乘年正坐在那里,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袅袅上升。
温迎愣了两秒,随即皱起了眉头,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乘年?大清早的,好端端的怎么抽起烟来了?”
顾乘年闻声回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带着血丝,显然也没休息好。
他并没有掐灭手里的烟,而是吸了一口,冷声问道,带着一夜未消的余怒和质疑:
“昨天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温迎混沌的记忆慢慢回笼。
昨晚酒吧里的混乱、争执、华文杰的维护和顾乘年的暴怒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心里一紧,立刻意识到必须解释清楚。
想到这儿,温迎连忙掀开被子,往顾乘年那边挪了挪,语气急切又带着委屈:
“乘年,你误会了!他叫华文杰,是我小时候的一个玩伴,很多年没见了。”
“华文杰?”顾乘年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下意识地拧紧:
“华家那位?你怎么会和他认识?”
“对,”温迎点点头,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继续柔声解释:
“华文杰他是……华家那个很早就被送出国的私生子,最近才刚回国,昨天碰巧遇上了,他说好久不见,就一起喝了两杯酒叙叙旧,真的没什么。”
听到这儿,顾乘年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但眼神里的冰冷缓和了些许。
温迎见他态度松动,趁热打铁,语气变得更加体贴,甚至带上了点为他筹谋的意味:
“其实……本来也就是小时候那点情分,过去这么多年,我本来也不想多理会的……
“但是……乘年,他们家到底也是豪门世家,虽然他是私生子,但听说华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他这时候回来……
我私心里想着,要是能和他维持一下关系,说不定……说不定将来对你的公司、对你的事业也能有些帮助呢?
“乘年,我不想放过任何可能帮到你的机会……”
说着,温迎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姿态放得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