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的背脊撞上了墙壁,无路可退。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姬珩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冷冽和决绝。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康王,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你的所作所为,早已超出了我能容忍的底线。今日若放过你,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无辜丧命的人?”
康王的身体猛地一震,额头渗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头,肩膀微微抽动,像是在无声地啜泣。
然而,姬珩并未因此动摇分毫,他的目光依旧锐利如刀,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人彻底看穿。
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墙角烛火偶尔跳动一下,映照出两人截然不同的神情——一个是绝望,一个是坚定......
姬珩很快就结束了这一切,在退出这炼狱的时候,夏小梨忽然晕了过去,姬珩慌忙抱起夏小梨,方丈知道此女对太子的重要性,找了一间干净的禅房给她。
姜大夫缓过来了之后,亲自替小梨把脉,把过脉后,摇了摇头,“她没事儿,就是累的,让她休息休息就好了。”
知道夏小梨没事,姬珩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红鸾,好好守着你的主子,若是出了差错,本殿要了你的项上人头。”
姜大夫年纪大了,与他一起的那个大夫安排在了隔壁禅房,姬珩还不能休息,他要趁着夜色,把事情都弄清楚。
乞丐都被悄悄送了出去,姬珩还让人妥善安置,避免引起恐慌,并未告知乞丐里面发生的事。
现在就剩下那个药奴了,姜大夫和那位大夫一起去看了那个药奴。
药奴蜷缩在角落,面色苍白如纸,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
姜大夫蹲下身,仔细查看他的状况,眉头越皱越紧。那位大夫则在一旁默默记录,时不时低声交流几句。房间里的气氛凝重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片刻后,姜大夫站起身,长叹一声,“人被折磨得太狠了,不仅身体虚弱,还中了慢性毒药,若不及时解毒,恐怕撑不过三日。”
他的话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令周围的人心头一震。
姬珩闻言,眼神更加冰冷,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南贵妃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使用这些个腌臜手段。”
那位大夫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补充道:“而且,他的经脉受损严重,即使能活下来,也很难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了。”
这句话让整个房间陷入更深的沉默。
药奴听到这些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木然地盯着地面,又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嘶哑着嗓音道,“救救她......救救她.....”
姬珩眯起眼睛,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是那个蒙在黑布下笼子里的怪物,声音犹如利剑一般,“你认识她?她是谁?”
药奴猩红着双眼道,“她是我的妹妹,身体被他们种了蛊。”
药奴的声音颤抖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他的双手紧紧抓着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姜大夫听到“蛊”字时,脸色骤变,下意识地与那位大夫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姬珩的眉头微皱,目光在药奴和笼子之间来回扫视,似乎试图将一切联系起来。
“种蛊……”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是谁做的?”
药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目光看向笼子的方向,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更多声音。
房间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药奴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空气中。
姜大夫看了一眼身边的师兄,不错,那人就是他的师兄,蛊毒双绝的天蝎子,当初他刚和师兄见面,就被人捉到了这里。
他负责给人换心换肺的,师兄则是负责给人种蛊,天蝎子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她身上的蛊是我种的,只不过我没想过她居然还活着。”
他说完后,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想解蛊,我得先看看她的身体情况。”
药奴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雷击中一般。他的手指深深嵌入地面,喘息声变得更加急促,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姬珩的目光依旧冷静,却多了一丝审视的意味,他看向天蝎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确定能解?”
天蝎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透着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他走到笼子旁,伸手掀开了那块黑布,露出里面蜷缩的身影。昏暗的光线下,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瘦弱的轮廓,以及她身上散发出的微弱气息。
“蛊这种东西,从来不是随便就能解开的。”天蝎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更何况,这是我亲手种下的蛊,而且这蛊名唤驻颜,是用了天蚕虫的虫卵混合而成。天蚕虫难得,我只种了三只,她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只是这幅怪物的模样,我还是需要再参详参详。”
姬珩知道,这恐怕都是在古籍上看到的,只是听说过,没有人实践,所以父皇动心了,他也想年轻的活着。
姬珩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对天蝎子的话感到意外,却又在瞬间恢复了平静。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视着天蝎子的背影。“亲手种下?”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几分试探,“你确定只种下了三只?”
天蝎子闻言,身体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他的脸上有了怒气,“太子殿下这是不相信我?”他轻笑了一声,语气中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殿下,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我虽然研究蛊虫,但我不是草菅人命的,我的蛊是用来治病救人的,若不是你们这些个贵人,我的双手怎么会沾染上血腥。”
空气中的紧张感愈发浓烈,两人的对话如同拉紧的弓弦,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