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看到女儿被掐住的脖子,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哀求道:“殿下,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晴儿她……她只是一时糊涂,求您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饶她这一回吧!”
她的声音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显得无助又惶恐。
然而,姬珩的目光始终冰冷,像是听不见任何解释。他缓缓转头看向跪在一旁的安乐侯,声音低沉却带着压迫感,“所以,你们是怎么弄丢了本宫的太子妃的?还是你们一家人的谋划?”
安乐侯闻言,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在姬珩如刀锋般的目光下,还是颤抖着解释,“太子殿下,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还请殿下明鉴。”
说完,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地上缩了缩,双手撑在地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女儿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可他身后还有族人,不能因为一个女儿,把族人的命都搭上,即便是到了这一刻,他都还是没接受女儿居然敢胆大包天的与太子妃调换了身份。
若是已经拜堂入了洞房,他还能拼着老脸不要,让皇上做主,做实这个太子妃的名分,可现在这样,他真的觉得有心无力。
周世显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此刻不能再沉默下去,否则事情只会朝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再次开口:“殿下,此事与安乐侯无关,她一个人在佛寺,怎么能策划这么一出大戏。她……她只是被一时的情感冲昏了头脑,并非有意冒犯您的威严。”
然而,姬珩并未因此而有所动摇。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仿佛能看穿每个人的内心。
他缓缓松开了掐住周晴儿脖子的手,却顺势将她拉到自己身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所以,你们以为本宫会相信这种荒唐的理由?太子妃的位置,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觊觎的吗?”
周晴儿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她忍住喉咙处传来的疼痛,小声啜泣着,却不敢挣脱。
她的目光偷偷瞥向母亲和兄长,眼中满是悔恨与无助。
周世显看着妹妹,怒其不争,“还不说?是想让全族的人的命吗?”
不知道周晴是被吓住了,还是不想出卖夏小梨,此刻她犹如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只是呆呆的跪在地上,任由他们出声。
他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与焦虑。
然而,面对姬珩那如寒冰般的眼神,他的声音依旧微微颤抖:“殿下,晴儿年幼无知,她……她只是一时糊涂!若真要追究责任,世显愿一力承担,只求您网开一面,放过我周家满门。”
姬珩冷笑一声,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众人,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承担?你以为本宫是在与你讨价还价?今日之事,若无一个合理的交代,休怪本宫无情。而且你们最好祈祷,本宫能找到本宫的太子妃。”
他说完,随手将周晴儿推到一旁,仿佛她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的物件。
周晴儿踉跄着跌坐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的双手紧紧抓住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周母则是抱着周晴儿哭道,“闺女,你就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要看着你的爹娘和哥哥都去送死吗?”
姬珩不想听他们唱戏了,手上的剑直接划破了周母的脖颈,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周母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疼痛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周世显见状,怒吼一声,冲向姬珩,却被姬珩身边的侍卫拦住。
他拼命挣扎,可那些侍卫如同铁墙一般,纹丝不动。
周晴儿看到母亲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回荡在整个厅堂之中。
姬珩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眼中只有冷漠与决绝。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周晴儿的声音颤抖着,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这几个字。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挣扎,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崩溃。
姬珩微微眯起眼睛,手中的剑尖轻轻晃动,一滴鲜血顺着剑刃滑落,滴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整个厅堂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周晴儿急促的呼吸声和她母亲微弱的呻吟。
“说!”姬珩的声音冰冷刺骨,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他的目光如同利刃般直刺周晴儿的心脏,让她无处可逃。
周晴儿咬紧牙关,泪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双手紧紧攥住衣襟,指节泛白得几乎要断裂开来。她似乎在做最后的心理斗争,嘴唇哆嗦着,却迟迟无法开口。
就在这时,周世显突然停止了挣扎,他转过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妹妹。那目光里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哀求。
“晴儿……”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疲惫,“你若再不说,咱们全家都得陪葬。”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周晴儿的心上,她浑身一震,终于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姬珩,嘴唇缓缓张开,吐出了第一个字。
然后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怎么和夏小梨联络,怎么换婚服,怎么来到太子府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干净。
周晴儿的话语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旦开口便再也无法遏制。
她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姬珩的脸,似乎在寻找一丝宽恕或是理解,然而,姬珩的表情却冷峻得如同寒冰,没有任何波动。
反而因为她的陈述,脸变得越来越沉,直到她最后一个字结束,姬珩这才空洞让墨尘替周夫人诊治。
他没有一剑毙命,已经是看在周世显的面子上了。
而此时,墨尘已经走到一旁,开始为昏迷中的周夫人把脉扎针,动作轻柔却迅速,显然对这种情况早有经验。
姬珩的目光扫过屋内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周世显身上,语气森冷,“你该知道怎么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