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警车司机摆手,“公职人员不能拿老百姓一针一线,你好好养伤吧。”
他上车了。
“好吧,再见。”
宋云初挥手跟警车告别,“李副局长再见。”
警车“呜哇呜哇”的开走了。
宋云初目送。
她没注意到车后厢关押的张赖子瞪着一双含着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那张艳丽无双的脸庞,似乎想深深刻在他的骨髓里。
宋云初拿着野鸡和一大串的干蘑菇,单腿跳着往大门口走。
“我帮你拿吧,你赶集怎么还受伤了呢?”
苗翠花接过野鸡和蘑菇问她。
“云初,你家钥匙呢?我给你开锁。”
宋云初笑着说,“谢谢翠花姐,我先不回屋,坐门口石头上等他回来。”
她一屁股坐在院门口的石头上了。
挂不得都在门口放石头呢,很方便,累了就坐一会儿。
“云初,你男人不知道你去赶集吗?”
苗翠花把野鸡和蘑菇从院门上方扔在院子里。
“翠花嫂子,我是临时决定赶集的,他不知道。”
宋云初看着宽阔的家属院,大中午空荡荡的,没人。
“怪不得呢,到处找你,等一会儿吧,找不到你就会回来了。”
苗翠花突然看见宋云初裤子上的血迹,连脚上的白鞋也染红了。
“哎呀妈呀!”
她吓的跳起来。
“云初,你的腿怎么出这么多血?不是崴脚啊?”
苗翠花还以为她崴脚呢,没太在意。
宋云初靠着围墙,把伤腿伸直,促进血液流通。
“翠花嫂子,没事,虽然出了点血,但早就止住了。”
她嘴上说的轻松,但流血对身体多少有点影响。
脸色不太好。
苗翠花蹲在身边,“云初,你怎么受的伤?”
她觉得事情一定不简单。
宋云初嘴角泛起苦笑,“以后做好事一定要慎重,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啊?”
苗翠花惊讶,“你做好事又被冤枉了?”
“嗯。”
宋云初点头,“我在集上看见一个小偷正在偷马桂花的钱,我就上去制止了……”
她把在集市上发生的一幕都跟苗翠花说了。
“……刚才警车后面就关着那个小偷呢。”
“哎呀,云初,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个马桂花啊,说她什么好呢?越来越不知道好赖,越来越自私,下次再有事,你别管了,就让小偷把她的钱都偷走!”
苗翠花也气够呛。
宋云初说,“翠花姐,我当时看见是马桂花,有一刻真不想管,但后来一想,她没钱,欠钱都不还,再被偷了,不是雪上加霜吗?”
“如果马桂花相信我,我就不会分心找人证,小偷就不会逃脱伤害我,都是因为她。”
宋云初憋气怄火。
“你受委屈了。”
苗翠花拍拍她的肩膀,“云初,你是个好孩子,好人不会白当的。”
她站起来四处张望,小声嘀咕着。
“哎呀,你男人去哪找你了?”
苗翠花话音刚落。
宋云初就发现一辆绿色吉普车从西门“嗖”的开出来。
目测时速一百八十一!
她看行驶途径猜测,吉普车应该向家属院南门开去。
不是陆云澈。
宋云初刚收回目光。
突然听见一声。
“嘎吱!”
吉普车响起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伴随高亢的啸叫。
车停了。
艾玛!
这个尖锐的声音把宋云初吓一跳。
再次看向吉普车。
这脚刹车踩的?
刹车片不会都冒火星子了吧?
只见吉普车静止片刻,原地拐了一个九十度大弯,向家属平房区方向驶来。
这次车速正常,没有一开始那么风驰电掣了。
随着距离的缩短。
宋云初发现开车发疯的竟然是陆云澈?!
哇!
原来是猛男飙车?!
他竟然把吉普车开成跑车?
哇塞,好酷。
但是惊喜之余,宋云初隐觉不妙。
因为隔着八丈远都能感受到陆云澈北极冰气场。
即便隔着玻璃窗都能看见剑眉下喜怒不明的幽暗眼神似一把利剑。
“哎?开车的好像是你家的陆副师长?”
苗翠花也认出来了。
“啧啧,吉普车都让他开冒烟了,看来真着急了,既然他回去了,我回家了,你们有话好好说。”
她不想掺乎这小两口的家务事,转身回家了。
“哦,好的,翠花嫂子。”
宋云初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吉普车,有点心虚。
但是看了看伤腿,又安之若素了。
她是伤员。
宋云初看着吉普车在五米之外停下。
陆云澈下车关上车门,眉宇间染着冷意。
但是。
当他看见宋云初一动不动的坐在石头上。
脸色白的透明,灰色裤腿上面还有一大片不规则的颜色变化。
黑褐色。
灰色只有遇到红色才会出现这种变化!
红色?
血吗!
她受伤了?
陆云澈心头一震,快步走到宋云初近前。
凝神辨认。
果然是血!
狭长凤眸迸发出怒焰,掠过一道危险的光芒,低沉的声音冷如寒冰。
“说!谁干的?!”
宋云初看他眼中燃起的愤怒。
身侧紧握的双拳,好像铁榔头似的,棱角分明。
额头崩起青筋。
宋云初心里突突突的,陆云澈怎么这么生气?
气她受伤?
还是气她撒谎骗人?
宋云初有些心虚。
他这一拳下去,估计不是脑疝,就是脑出血。
陆云澈见她呆呆的,耐着性子又问,“你怎么不说话呢?我问你腿怎么受伤的?”
他低沉的声音隐有牙齿的厮磨声。
宋云初紧张的舔了舔嘴唇,火气这么大。
“我……牙疼。”
她找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借口。
牙疼?
陆云澈头疼,“你的腿坏了,脑袋也坏了吗?牙疼就不能说话了?”
宋云初顺杆爬,“如果我脑子坏了,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也不发火了?”
“你脑袋坏了,我更生气。”陆云澈蹲在面前,“小祖宗,你又去哪惹祸了?”
宋云初见他的拳头松开,又听见一声小祖宗,这才放心了。
“我没惹祸。”
宋云初忽然想到一句话,玫瑰不用长高,自有王子为她弯腰。
陆云澈脑子里没有那些诗情画意,一把抓着裤脚。
“嗤拉!”
裤子扯开一个大口子,膝盖露出来,伤口赫然眼前,还有干涸的血迹。
陆云澈心脏传来一阵刺痛。
“你说没惹祸,那么解释解释,这个伤口哪来的?祸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