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你听清楚。”简览拍着她的背,坚定有力地说,“第一,感情不是买卖,从来就不存在‘还不还得起’这种说法。第二,他所谓的‘付出’,如果目的是为了捆绑你、控制你,那就不叫付出,那叫投资,叫交易,但感情绝对不会是交易。”
简知趴在哥哥肩上,泪水依旧不停地流,但哥哥清晰的话语,将她心头的乱麻理出了一点头绪。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简览的声音放缓了一些,带着深切的疼惜,“知知,你还记得哥跟你说过什么吗?哥哥只希望你快乐,但是你问问你自己,你现在快乐吗?他说没有他就没有你重返舞台的可能,知知,他错了,让你重返舞台的,归根到底是你自己。”
哥哥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她心上,她怔住了。
“是你在康复训练时吃过的苦,是你在排练厅流过的汗,是你坚持不懈要重新站起来的勇气,才是你重回舞台的根本!否则,不管别人做什么,都没有用的!”
“可是……”简知抽噎着,还想说什么,那些被蒋仕凡灌输的“道理”还在负隅顽抗。
“知知,你不需要用你的一辈子去偿还任何人的‘好’。”简览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你的幸福,你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衡量标准。如果他给你的只有痛苦、压抑和自我怀疑,那他给你的就不是爱,是伤害。”
简知在简览轻柔的声音里,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别怕,哥哥会陪着你的。”简览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那样,“以后,他不会再靠近你了。”
也许是最近精神太紧张了,简览的声音就像一首轻柔的催眠曲,简知在他的声音里抽噎着,却终于渐渐睡着了。
可是,只要简览把手抽出出来,把她放回床上躺着,她马上就会醒,那些诅咒一般的魔音会再度席卷而来。
“没有我蒋仕凡,哪里有你的今天?”
“我对你的好,你拿什么还?”
“你只有一辈子跟我在一起,才能还清我对你的付出!”
简知在这样的噩梦里醒来,惊恐地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不要……不要……走开……走开……”
简知身边离不得人了。
简览、奶奶和姑姑,轮流在房间里陪她。
她也吃不下任何东西,几天下来,瘦了一大圈。
简览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和家里商量,要请心理医生来。
但是,简知对于心理医生也是抗拒的,根本就不配合。
“是我的错。”简览很后悔,“是我没有好好调查这个蒋仕凡的过去,他本身就是个偏执的人,蒋家人提过,知知是他的救命恩人,其实,那个时候,蒋仕凡就有一些心理上不太健康的倾向,至于是什么原因,不是很清楚,但就是在他作为b卡和知知演出和排练期间,才重新阳光起来,所以会一直喜欢知知,哪怕来到海城跳舞,其实这期间并没有见过知知,心里也有这个执念。”
“那现在怎么办?”姑姑很发愁,“我们可以不让他见知知,也可以把知知保护起来,但知知这个情况,越是封闭,越是不行。”
简览摇头,“只能慢慢来。”
正说着,他手机响了,温廷彦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