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秋听着她的话,感受着她怀抱的温暖,那抹强烈的熟悉感和心脏莫名的疼痛越来越清晰。
虽然还是没能想起她是谁,可她给他的感觉,是任何人都无可比拟的,让他下意识地信任和亲近。
迟疑了一会儿,他抬起手,轻轻地回抱住了她。
这一刻,他冰冷了三年的心,像是忽然间找到了归宿。
……
中央星皇家医疗中心,姜砚秋被送入顶级的特护病房进行全面检查和初步治疗。
姜糖透过病房的窗口,看着他苍白的睡容,真切地感受到哥哥真的回来了,悬了三年的心终于稍稍落下。
只是他因为戴了太久抑制项圈,异能恢复需要一段时间。而且当年跟凶兽作战时受了伤,头部遭到重击从而失去了很多记忆,连他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没关系,她有耐心,帮他一点点地想起来。
炎司渊站在她身边,沉声说:“你哥哥的情况复杂,异能和记忆的恢复都需要最顶尖的专家会诊,不如这段时间就留在中央星,让他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留在这儿吗?
可宗野和宗临那边……
姜糖正想着,另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不必麻烦陛下了。”
宗临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挡在姜糖身前,像是在跟炎司渊对峙着。
“狼族也拥有顶尖的医疗团队,她在我们那儿也住惯了,来到这个陌生地方可能会不适应。”
他目光淡淡的,语气却不容置喙,“而且陛下日理万机,所以,她哥哥由我们接手治疗更合适。”
炎司渊如同暗红宝石般的眸子微微眯起,视线掠过宗临,落在他身后的姜糖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麻烦?她的事,从来都不是麻烦,我乐意效劳。”
说着,他深谙的目光重新回到宗临脸上,两个同样出色的雄性之间,无形的气场激烈碰撞。
姜糖拉了拉宗临的袖口,小声说:“宗临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哥哥他现在的情况……陛下的医疗资源确实是顶尖的,我想等哥哥情况稳定一点再走,可以吗?”
“……”
宗临沉默几秒,而后说:“那我陪你。”
“不用啦,你是指挥官,宗野又受了伤,基地需要你坐镇的。司渊哥不是坏人,所以我自己待在这儿也可以的,不会有事,你放心。”
宗临看着姜糖,又冷淡地扫了一眼势在必得的炎司渊。
他很清楚,以炎司渊的实力,自己未必能把姜糖从这儿带走,而且她刚才说了,她想留下。
宗临深吸口气,压下心底的失落和担忧,选择尊重姜糖的决定,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不放心你留在这儿。不如约个时间?”
“三天。等三天之后,我来接你回去。”
那时候哥哥的情况应该已经稳定下来,姜糖点了点头,“好。”
他低头,在姜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小心些,这人的每句话都可能是个圈套,别被他表面的正派迷惑了。”
姜糖,“……”
这话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对了!当初宗野让她小心裴云烁,好像也是差不多的话术。
宗临说完,又看向炎司渊,那眼神实在算不上友善。
而在他从身旁经过时,炎司渊叫住了他,“指挥官。”
宗临的脚步顿了顿,斜睨着他。
“都是雄性,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
炎司渊嘴角勾起,虽然是笑着的,压迫感却骤然增加,一字一句道:“不管她身边有多少个雄性,最终,我都会是最重要的那一个。至于其他人……得排后面,包括你。”
宗临脸色一沉,深灰色的眸子也变得冷冽,他没有再说什么,又看了一眼姜糖后,这才转身,大步离开。
姜糖看着宗临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又莫名有些愧疚。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她没跟他回去,希望他不要有什么想法才好。
等到宗临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姜糖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炎司渊,“司渊哥,这几天要打扰你了。等我哥哥好一些,我就……”
炎司渊却抬手,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他目光深邃,仿佛早已看透一切:“不急,慢慢来。你想待在这儿多久都可以,时间有的是。”
夜色渐深,特护病房外的走廊很是安静。
姜砚秋短暂地醒了一会儿,但他身体虚弱,在药物的作用下再次沉沉睡去。
姜糖从病房里出来,轻轻带上房门,小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安心。
哥哥现在算是得到了最好的安置,相信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她刚松了口气,一转身,就忽然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连忙抬头看去,就对上了一张俊美逼人的脸。
炎司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悄无声息地出现。
不同于之前威严笔挺的制服或是礼服,他只随意穿着件黑色衬衫和同色系长裤,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三个扣子,领口大敞,露出线条分明又紧实有力的胸肌,还能隐约看见腹肌……整个人多了几分野性和慵懒。
姜糖不由得瞪大眼,“……”
她的目光从他诱人的喉结,再到胸肌,腹肌……心跳漏了一拍。
这这这……他平时就是这样的吗?
走廊里明亮灯光勾勒出炎司渊深邃立体的轮廓,他低头看着姜糖,关切地问了句:“他怎么样了?”
俊美的脸在眼前放大,姜糖的脸不受控制地开始升温,视线下意识地避开这具诱人的雄性躯体,小声回答:“哥哥刚才醒了一会儿,但很快又睡着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炎司渊向前逼近一步,身上冷冽的气息混合着一丝淡淡的雄性信息素将她笼罩。
眼下她跟他的距离实在太近,姜糖顿时觉得脸好像更烫了,空气都好像变得有些稀薄,她连忙后退两步,跟他拉开一些距离。
炎司渊将她这个小动作看在眼里,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躲什么,怕我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