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
她被他箍得几乎喘不过气，心跳乱得一塌糊涂。
“顾栖，有人……”
“让他们看。”他的语气低哑，带着几乎藏不住的占有欲，“我倒要看看，这个世界能不能容得下我们。”
沈荔心底一阵颤。
明明是在公众场合，可这一刻，世界似乎只剩他呼吸的温度。
晚上回到家，沈荔才发现自己的微博被刷爆。
那段发布会视频被反复转发，无数网友在评论：
【她终于不躲了。】
【这才是女主角该有的样子。】
【顾栖，你给她一点信号，她就能照亮整张地图。】
沈荔坐在窗前，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那些话。
她的指尖一点点发烫。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进。”
顾栖走进来，身上带着夜风的凉。
“你不怕？”
“怕啊。”她抬眼，唇角微微弯起，“但我更怕……再也不被喜欢。”
他愣了一下，随后笑了：“沈荔，我真想现在就亲你。”
“那你想得挺美。”
他走近，步伐缓慢而坚定。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点点被拉近……
她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木质香，
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顾栖。”
“嗯？”
“别太靠近。”
“那要靠多近才行？”
“你再近一点，我就……”
“你就？”
沈荔没说完。
下一秒，他轻轻吻了她。
那不是突如其来的冲动，而是一场被克制太久的温柔。
唇齿相触的瞬间，她几乎忘了呼吸。
他没有再往深处逼，只是轻轻贴着她的额头，低声说……
“靠近你的每一寸，都是我最喜欢的距离。”
灯光柔下来，窗外的风卷起窗帘。
沈荔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顾栖。”
“在。”
“谢谢你。”
“谢什么？”
“让我知道，爱情不是要躲的。”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她轻轻笑了：“就这样。让它发生。”
沈荔正忙着新综艺的录制。
刚换完妆，助理秋雅冲进来，脸色惨白。
“姐……你别激动。”
沈荔心头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秋雅吞了口唾沫，声音发抖：“顾总……他出事了。”
沈荔的脑子“嗡”的一声。
那一刻，所有的空气都被抽走。
“在哪？”
“市区往南的高架，他去送文件，车子……被一辆货车撞了。”
沈荔整个人几乎没犹豫，拿了外套就往外冲。
……
医院走廊里人声嘈杂。
她冲到急诊室门口的时候，顾栖已经被推进去。
医生一句“正在抢救”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剩指尖的颤抖。
秋雅跟在后面，小声说：“姐，他只是肋骨受伤，没生命危险……医生说是内出血，还好救得及时。”
沈荔盯着那扇“手术中”的红灯，手死死攥成拳。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膝盖发麻，喉咙干涩。
心里唯一的声音就是……
不能出事。
三个小时后，红灯灭了。
医生摘下口罩：“人没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那一刻，沈荔差点没站稳。
她想说什么，可嗓子里堵着，只有泪水在打转。
护士推着病床出来，顾栖脸色苍白，但还算清醒。
他看到她，唇角微微动了动。
“你哭了？”
沈荔用力摇头，泪却掉得更快。
“你还有脸问？”
“我没事。”他艰难地笑了一下，“伤口不疼，就是头有点晕。”
“你怎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她声音发抖，“明明可以让别人去送文件。”
“那是给你项目的合同，我怕别人弄错。”
沈荔一怔。
“我怕错过签字，推了你时间。”
她胸口一阵酸涩：“顾栖，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笨。”
他轻轻眨眼，声音低哑：“你哭的时候也挺好看。”
沈荔抿紧唇，低下头，用手背去擦眼泪。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一刻的脆弱，可越是压抑，眼泪流得越凶。
“行了，”顾栖微微抬手，想摸她的脸，被她一把按回去，“别动！”
“那你别哭。”
“闭嘴！”
“我闭。”
病房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
沈荔坐在床边，目光落在他脸上。
那张脸，几乎是她这辈子最熟悉、也最舍不得的。
现在看着他躺在那儿，连呼吸都变得小心。
“顾栖。”
“嗯？”
“你再出一次这种事，我不会原谅你。”
“那我不出了。”
“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
沈荔没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那只还没打点滴的。
顾栖反握住，掌心的温度一点点传来。
“你是不是怕了？”他轻声问。
沈荔沉默了几秒。
“怕。”
“怕什么？”
“怕我还没来得及说喜欢你，你就走了。”
顾栖怔了一下，随后笑了。
那笑带着痛，却是真的笑。
“沈荔，”他声音轻得几乎要散在风里，“我在。”
夜里，病房外的风吹动窗帘。
沈荔坐在床边，手还和他十指交扣。
他睡着了，呼吸平稳。
她低声呢喃：“你说过的，别掉线。”
她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我喜欢你，顾栖。”
那句话，她终于说出口。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
顾栖醒来的时候，看到她趴在自己手边睡着。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把她的发丝别到耳后。
沈荔被惊醒，抬起头，眼神还有几分朦胧。
“醒了？”
“嗯。”他看着她，“你昨晚……说梦话了。”
“我哪有。”
“有。”他眯眼，笑得坏，“说‘喜欢我’。”
沈荔愣了一下，脸迅速红了。
“你幻听。”
“我有录音。”
“你敢放我就让你住院再延长一星期。”
顾栖笑出了声，眼里全是宠。
“沈荔。”
“干嘛？”
“风吹进来了。”
“那就关窗。”
“我不想关。”
“为什么？”
“因为我想在风里听你再说一次。”
她没说话，只是弯下腰，吻在他的唇角。
“顾栖，我喜欢你。”
这一次，不再是梦话。
几天后，新闻热度再度爆炸。
网友刷屏：
【她在医院门口守他一夜，这才叫真爱。】
【他们的爱情太实了，连风都知道。】
顾栖的助理在办公室无奈叹气：“顾总，这次您算彻底火了。”
顾栖出院那天，空气刚好。
春天的风不冷不热，路边的樱花一簇簇开得正盛。
沈荔穿了一身浅粉衬衫，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走在他旁边。
“医生叮嘱过，不能开车，不能提重的，不能熬夜。”
她边走边念，像个小老太太。
“是。”
“还有……”
“还有不准惹你生气。”顾栖笑着接话，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
沈荔被他看得脸有点烫，故意咳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这么凶了？”
“从认识的那天。”
“滚。”
“听命。”
他故意一本正经地敬了个礼，惹得她忍不住笑出声。
那一笑，带着风，也带着阳光。
顾栖心想，他这一辈子，大概都认栽在这个笑里了。
……
春天总是太适合拍甜片。
综艺组那边看两人热度没降，立刻抛出了邀请……《春风十里，不如你》情侣特辑。
“我不接。”沈荔合上资料。
“为什么？”顾栖问。
“怕被骂炒作。”
“我们是真情，不是炒。”
“顾先生，你什么时候学会嘴甜的？”
“喜欢你以后。”
“你又开始。”
“那我换种说法……”他靠近一点，声音低低的，“拍完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恋爱。”
沈荔愣了一下。
他语气太认真，眼底的笑意也不再是玩笑。
“……我考虑一下。”她轻声道。
……
几天后，节目组发来拍摄安排。
第一站：古镇。
第二站：山坡花田。
第三站：夜宿民宿。
光是听名字都能闻到“暧昧”的味道。
“这是恋综不是纪录片。”沈荔小声嘀咕。
顾栖笑着看她：“不一样，这次有我们。”
……
古镇的白墙青瓦、石桥流水，摄影机一架好，就自带画感。
沈荔穿着浅色长裙，在桥头低头整理头发。
镜头从侧面推近。
顾栖站在桥的另一端，目光不知不觉落在她身上。
那种安静的凝视，比任何告白都要真。
导演一声“Action”，两人要完成一个“街角心跳挑战”。
任务很简单：
30秒之内，让对方心跳加快。
“你先来。”沈荔说。
顾栖挑眉：“确定？”
“嗯。”
他走近。
一步，两步。
每一步都稳，却又带着无声的挑衅。
沈荔往后退，背已经抵到石栏。
“你在干嘛？”她低声。
“让你心跳。”
“我没……”
他俯身，气息在她耳边掠过。
“现在呢？”
沈荔的呼吸乱了，脸颊发烫。
“你作弊。”
“那说明我赢了。”
导演在一旁拼命憋笑。
工作人员悄悄竖起大拇指：狗粮警告。
……
第二站，花田。
大片金色油菜花一眼望不到头，风吹过时，一浪接一浪。
顾栖帮她戴好麦，指尖无意触到她的颈侧。
沈荔条件反射般一僵。
他迅速收手：“对不起。”
“没事。”她的声音比风还轻。
“你脸红了。”
“风大。”
他没拆穿，只笑着伸手替她按住飞起来的发丝。
“那现在呢？”
她抬眼，正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风在他们之间打了个圈。
沈荔怔了几秒，心脏仿佛被风掀起的一瓣花拍了一下……
软，又烫。
……
第三站：夜宿民宿。
节目组的恶趣味体现在房间布置上……
一张床，两盏灯。
沈荔看着那张床，整个人僵了几秒。
“这是……一间？”
导演笑得无比纯良：“对啊！情侣主题，当然要睡一起……放心，我们有摄像头！”
“那我就更不放心了。”
顾栖在旁边轻笑：“你睡床，我打地铺。”
“算了。”沈荔深吸一口气，“我不娇气。”
“你确定？”
“确定。”
结果半夜，她还是没睡着。
风吹得窗户咯吱响。
她翻了个身，却和旁边的人四目相对。
顾栖靠在床边，正看着她。
“你还不睡？”
“睡不着。”
“伤口还疼？”
“不是。”
“那你干嘛看我？”
“因为你也没睡。”
沈荔一时语塞：“……你别靠太近。”
“我没动。”
“那你别看我。”
“我闭眼。”他乖乖地闭上。
她以为他真睡了，悄悄呼了口气，翻了个身。
结果耳边传来他低低的笑声：“你紧张了。”
“顾栖！”
“我只是说实话。”
沈荔抓起枕头砸他。
他一把接住，顺势扣住她的手腕。
两人之间的空气，忽然变得黏稠。
沈荔愣在原地，指尖还被他握着。
“放手。”
“放了你，我怕你跑。”
“我不跑。”
“那我就不放。”
空气安静了几秒。
风从窗缝钻进来，吹起她的发丝，也吹散了他们之间那点克制。
顾栖低声：“沈荔。”
“嗯？”
“你还没给我正式答案。”
“什么答案？”
“我们到底算什么。”
沈荔盯着他，心口一阵乱。
“我不是已经说过……我喜欢你。”
“那我能要完整一点吗？”
“完整一点？”
他俯身，额头抵在她的额头，声音轻得像夜风……
“我喜欢你，不只是喜欢。”
沈荔呼吸一滞。
他低下头，轻轻吻住她。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不再是克制。
而是确定、温柔、笃定。
她没有再退。
手轻轻攀上他的肩，回应了这个吻。
镜头外，夜色温柔如水。
花香、风声、呼吸交织成一场慢慢蔓延的梦。
顾栖在她唇边低语：“春天真好。”
沈荔笑了：“为什么？”
“因为我吻到你了。”
……
第二天，节目播出。
弹幕疯了。
【这是恋爱吧这是恋爱吧！！】
【那一刻我真的相信爱情。】
【春天都不敢这么甜。】
沈荔看着屏幕，耳尖发烫。
顾栖坐在她旁边，眼神懒洋洋地扫过她的侧脸。
“你又红了。”
“脸？”
“不是。”他低声笑，“是心。”
沈荔：“……”
沈荔的名字在邀请名单上压轴登场。
她穿着一身银白鱼尾裙，贴身裁剪勾勒出完美曲线，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与一抹锁骨。
灯光一打，她仿佛自带流光。
后台的主持人笑着和她打招呼：“沈老师，今年您和顾总可是热度天花板啊。传说今天他也来了，会不会有惊喜环节？”
沈荔淡淡一笑：“惊喜？我只希望别出意外。”
她说着走上红毯。
一阵闪光瞬间炸开。
观众尖叫，记者的快门声几乎连成一条线。
她一脚一步走得稳，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到极致。
就在主持人准备结束采访时，后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顾栖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