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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人,纵使是要软禁下官,也请准许下官前往御前一趟,尚有佛眼之事未曾禀告啊。”

徐益拱手请示,满脸殷切。

提起佛眼,裴思谦沉沉一哼,唇角的胡须都抖动起来:“佛眼,正是因为佛眼!昨夜二更时分,圣人于寝殿细细观摩你寻回的佛眼,不料竟佛眼泣血,引得圣人大惊,龙体欠安,噩梦不止。今晨,又收到了弹劾你的奏本。徐益呀徐益,亏得本官以为你是稳重之人。”

“佛眼泣血?”

听到此话,一众骇然,不约而同的问出了声。

裴思谦从鼻中呼出一口气来,胸膛微微起伏,只沉声道:“没错,正是佛眼泣血。据王公公说,从那石头之中,渗出了鲜红的血一样的东西。”

话罢,他严肃的看向徐益,声调却放低了一些,“你且在衙中住着,圣人自会召见。好了,年假在即,本官也要入宫一趟。”

徐益明白了裴思谦的意思,拱手一礼,“谢大人照拂,下官就在小黑屋里,等您回来。”

裴思谦浅浅一笑,双目之中,仍然透着对亲手栽培起来的孩子的喜爱。那目光温柔而深沉,像是师父,更像老父。

看罢了徐益,又把目光转向了李值云:“值云,你且随我入宫。”

李值云应是,不放心的看了眼徐益后,跟上了裴思谦。

“裴大人,奏本里,弹劾的都是什么呀?”

李值云低声,十分谨慎。裴思谦则是字正腔圆,每个词语都加重了字音,仿佛将这些罗织之言,数如家珍般陈列了出来。

“伪造佛眼,谄媚圣人,欺君罔上。另一折则是包藏祸心,惊动天颜;勾结勖王,意图不轨。

“勖王?他不是在淮南道,舒州么。徐少卿与他,应该无有交集呀。”

“有。”裴思谦沉声道:“勖王为舒州刺史,五年前,徐益刚以进士及第授舒州司户参军,正是替勖王清查过舒州军田的人。”

裴思谦的靴底碾过路上的青石板,声音像浸了霜的旧绸,“当时勖王要整肃淮南道军屯,徐益便带着人,在木山湾脚下的军田转了整整两个月,把虚报的三百亩荒田都查了出来,还替阵亡将士的遗属要回了被豪强侵占的二十亩抚恤田。勖王高兴得很,当着众人的面夸赞他,并把自己腰间的玉坠解下来,说‘此玉乃是先太后所赠,上刻‘廉洁奉公’四字,而今你拿着,也算是本王,对你大好前程的祈愿了。”

“就因为一句夸奖、一块玉?”

李值云的眉头拧成了结,手指摩挲着袍服的袖口,“这不过是上官对下属的赏识,怎么就成了勾结?”

裴思谦无奈而笑:“可这,不正是私相授受的铁证么?这些人,向来是无孔不入的。”

李值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看来时下,有人要借着所谓的佛眼泣血,一石激起千层浪,再将徐益和勖王一网打尽了。

“裴大人,此次林场之行,于途中遇到了江湖门派——梵音阁。他们与舒州一样,亦处于淮南道。”

裴思谦点头道:“本官已经听说了。先前,你等认为他们别有目的,非敌非友,那现在呢?”

李值云凝眸,掂量着说道:“下官以为,时下亦敌亦友。只怕过了年假,要亲往一趟淮南道了。”

裴思谦抬手:“再议吧,今次面圣,尚不知圣意如何。”

————

今岁雪多,冬至之后就下个不停。雪后的冰台司不像个衙门,反像个喝茶看书的休闲小筑。

上灯之后,后院里的大灯笼映着飞雪,绵绵柔柔,洋洋洒洒,把廊下的梅枝压得微微弯了腰。雪片落在杏黄色的灯笼纸上,晕开一圈圈暖黄的光,所以,雪也有了颜色和形状,像是把月光扯成了棉絮,轻轻的吹到风里。

小豌豆拄着小脸,坐在膳房靠窗的位子上发着呆。

那透明的琉璃窗上,非但有冰花,还有室内热气哈出的水珠。水珠大大小小,一片一片,顺窗而流,像极了粤府回南天时的情景。

真潮啊……

身里的单衣,都变得黏糊糊了。

她去过粤府,在来京之前,姑姑曾带着自己到那里购买南洋来的药材,所以就住上了一段时间。

原想着定居在粤府,可正是由于太过潮热,适才作罢。

在那里起湿疹,可不是一颗一颗的,而是成片结海,疙瘩摞着疙瘩,痒的人钻心,痒的人哇哇直叫。

刚想到这里,身上又痒了,撩起袖子一看,果真又长了几颗湿疹。嗐,真是说啥来啥。

主薄孙嘉,也是挠着身上的痒痒走进了膳房,“这个鬼天气,太潮了,我那床上,跟尿床了似的。”

一众哄笑,纷纷打趣起来,随后沈悦主张,以粥代酒,玩酒筹,输了的,就如实说出自己最后一次尿床的时间,以及原因。

好过分的惩罚,但这群玩心大的人,居然欣然同意了。

第一个输的人,是在白鹤园之时,解释离卦的姜箬,她有些含羞,半掩着羞红的脸蛋,小声挤出一句:“六岁,白日看人斗殴受了惊,晚上居然尿了。”

众人笑了笑,开启了第二轮。

第二轮输的,是小豌豆。

这孩子可是一点都不害羞,绘声绘色带比划的讲道:“就去年冬天,快十一岁的时候!那时候姑姑叫我背医书,还得帮手医馆的活,天天都要累死了。晚上好不容易睡着,迷迷糊糊里,觉得想尿尿。可热被窝跟娘胎似的,一点都不想动。忍了一下,又睡着了。然后,我就梦见了茅厕,那个开心呀!蹲下就尿,好一阵舒畅!当时还心说,被窝里怎么越来越暖和了,太舒服了!”

一众憋着笑,等她说下去。

“第二天一起来,基本焐干了一半。不过单衣还是黏湿湿的,我以为是出了汗,就没理会,穿上外衣就跑出去了。直到姑姑给我整理床铺,才发现褥子上好大一片!”

“怎么回事?床怎么湿了?”

“我说,出汗了呀。”

“姑姑说,出汗也不会出这么多呀。然后,哈哈哈,她居然闻了闻,然后挤眉弄眼的说,你尿床啦!”

“我当时那个震惊啊,这才回忆起了昨夜的那个梦。前后这么一分析,破案了。”

“今后你们哪个梦见了茅厕,可千万不能直接尿啊!”

听罢了小豌豆的讲述,一众笑出了口水,沈悦咋咋呼呼的顽笑道:“坏孩子!这么大了还尿床!玩火尿床杀动物,可是坏人三元素喔!今儿下午你还虐虫子,我以后可要重点关注你了。”

小豌豆哼地一声,叉住小腰,伶牙俐齿的反击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一回你半夜懒得上茅厕,居然尿到了酒壶里,第二天刚好被宋培喝了一口,吐的人家哇哇叫。”

哄的一声,笑声把屋顶都要掀翻了,岁丰跳着脚的笑:“哈哈哈,沈哥啊沈哥,你还有这段传奇故事呢?”

沈悦一个闪身,佯装生气的扭住了岁丰的胳膊,“你小子好,你小子练飞镖,刚好扎到你师父裤腰带上。那一天,雪白雪白的啊。”

哈哈哈,笑声再起。好不容易平息笑意,游戏来到了第三轮。

第三轮输的,正是岁丰的师父,刘晃,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只见他抱着膀子,嘴角抿着一丝喷薄欲出的笑,慢条斯理的说道:“最后一次尿床,是前年吧。”

“前年?这位更是重量级啊,以三十八岁高龄尿床。”沈悦笑岔了气。

刘晃挥手,发表着获奖感言——

“喝大了,连东南西北都快找不着。这京里呢,也新鲜,刚好到了虎年嘛,就给街市上的垃圾桶换了个新花样,一个个的,带着个老虎头。”

“我这喝的醉呀,醉眼迷离的,夜还黑,就可能莫名其妙的把老虎认成了狮子,在心里好一顿琢磨。”

“转天一早,路过我家门前的街坊们都知道,这老刘家门口,一左一右摆着俩垃圾桶。人家都笑啊,还是头回见识,用垃圾桶镇宅的。”

“我在屋里听见笑声,醒了一半。虽然想尿尿,可醉的难受啊,浑身都动不了,这可怎么办?”

“最后没辙了,尿吧!我隐约感觉着,我一边睡,一边呲!那顿呲啊,跟天雨散花似的。”

“从此之后,我是再也不敢喝成这样了。”

最后这句话还没说话,就已经被淹没在了滚滚笑浪之中。

李值云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衙中,听见了狂笑声,这便径直走进了膳房。

看着大伙下巴笑脱臼的模样,连忙出声询问:“这是怎么了?是何样的笑料,叫大伙笑成了这般模样?”

瞧见李值云回来,所有人哄地一声围了过来,“司台,司台,怎么样了?好好的佛眼石,怎么会泣血呢?”

李值云舒了口气,坐下来烤着火盆,再有人端来热茶。

喝罢了茶,润了喉咙,暖了身子,再不紧不慢的,在火盆上熥着潮湿的斗篷,缓缓道:

“至于为何会佛眼泣血,自然是众说纷纭,各执一词。”

“但大体上,分为两派。一说,奸人巧设机关。一说,此乃不祥征兆。”

“我摸着那一对佛眼看了许久,皆未在表面发现任何异常。”

“不过是石灰岩中,刚好夹了一大块黑晶,被匠人凿成了佛眼罢了。”

“可若提议剖开佛眼,仔细查验,许多人又不允了。只说剖佛眼,便意味着出佛身血,并且会损伤圣人龙体。”

“更有人言道,佛眼乃天赐灵物,非凡俗可窥其秘,强行剖验,非但难辨真伪,反招天谴。”

“司天监几位,亦是连连摇头,口称罪过。”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谁人也不敢妄动妄行,担了那损伤龙体的重责呀。讨论了半天,仍旧是不了了之。”

“主要呢,圣人也并不支持。”

“所以,我也就回来了。只是苦了徐少卿,不知还要在大理寺软禁几时。”

听罢了这番话,众人默然当场,一时间鸦雀无声,连呼吸都仿佛凝滞了。

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交织着惊疑与困惑,个个低垂着头,暗自寻思:这坚硬的石头,没有生命的东西,怎会渗出血来?

是有一些民间传说,什么老树出血,墙上流血,可这毕竟都是传说。未经证实,当不得真的。

况且啊,还时常夹了些神神鬼鬼的解释进去。

什么山神显灵,什么冤魂附体,什么厉鬼索命。说得再是若有其事,不过是经过了加工的聊斋罢了。

身为三法司一员,纵然不能完全否定神鬼之说,可办案的思路,向来是不能往这厢靠的。

思索了半天,沈悦道:“我听说,有一种地狱叫做孤独地狱。被罚于此赎罪的生灵,时常被困在石头之中。此说虽然无稽,但我不由得联想到,是不是什么极小的虫子,钻入了佛眼之中,在里头大肆繁殖。虽说从表面看不出来,也许里头早就被掏空了。时下,虫子死了,便流出了腐化的尸液来。”

李值云眯眼,道:“你说的这个原理,应该有几分合理。但不应该是尸液,通常腐化的尸液,都是褐色的。况且说,早不流出,晚不流出,为何偏偏在呈给陛下之后流出?”

刘晃接过话来:“司台的疑问,正是我的疑问。并且我觉得,纵使是奸人巧设机关,也很难精准控制,血水流出的时间吧。”

这个问题一经抛出,全场就是默然一片。

小豌豆滑了滑眼珠,一脸清澈的说道:“要我说,还是得剖开石头!解铃还须系铃人,一把钥匙一把锁!”

李值云学着小孩平日嘟嘴的模样,戳了戳她的小脑瓜:“那你去劝圣人好不好呀?”

小豌豆轻轻哼唧,人小鬼大的说道:“这个事儿呀,劝不了。圣人要是同意,早就同意了。”

李值云一哼,捏住她的小嘴巴,把孩子捏成了一只小鸭子:“那你这不是废话吗?是不是半日没见师父,想师父了,所以要跟师父找话题聊呀?”

小豌豆嘻的一声,闪烁着眼睛趴到李值云耳边说道:“等到明日,师父带我进宫吧,我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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