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苏晴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沙发上。酒店的皮质沙发冰凉,却冻不住她心头的妒火。
1.5亿?
保时捷?
副总?
这些字眼像烧红的烙铁,一下下烫在她心上。
她做了张成的情人,才到手三百万,就沾沾自喜,可颜知夏呢?身家过亿,成了真正的豪门贵妇。
凭什么?
苏晴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在地毯上,清水溅开,像一汪屈辱的泪。
她不甘心,胸口像是被巨石堵住,闷得喘不过气。连做情人都比不过吗?
她苏晴从小到大都是人群的焦点,怎么能容忍被昔日的手下败将如此碾压?
她疯了似的翻找通讯录,打给一个在万联集团任职的同学,语气急促地追问颜知夏的发家史。
对方支支吾吾,只说传言纷纷:“没人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只听说……她攀上了大老板,那老板被她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直接给了股份和高位,说是真爱呢。”
“真爱?”苏晴嗤笑一声,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她知道颜知夏漂亮,是那种带着倔强的清冷美,可再美,难道能美过自己?
嫉妒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心脏,勒得她生疼。
她猛地抓起手机,再次拨通张成的电话,带着哭腔喊道:“我们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做你的情人了,我要去找工作。”
张成在那头明显愣了一下:“你又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脾气?”
“我就是不想做你的情人了!”苏晴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要不你就让我做你女朋友,明媒正娶的那种!”
说完,她不等张成回应,就点开转账界面,将那三百万原封不动地转回了张成的账户。
指尖颤抖着,她又将昨夜整理好的名单——那些从同学口中打听到的、身患重病的富豪名字,一股脑发给了他。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苏晴趴在沙发上,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哭失去的三百万,还是在哭输给颜知夏的自己。
电话那头的张成看着转账提醒和那份名单,眉头微微皱起。
但也只能尊重她的选择!
他从不强迫别人,既然苏晴意已决,便随她去吧。
放下手机,他将目光投向那份名单,目光在“谷倩雪”的资料上停住了。
这位谷女士年仅32岁,白手起家创办了“墨韵生物科技”,身家五十亿,却在半年前被确诊为艾滋病,如今正陷入绝望。
“有点意思。”张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接下来的三天,张成几乎泡在了深城的古玩街。
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两旁的店铺挂着褪色的幌子,空气中弥漫着旧木头和尘土的味道。
他从晨光熹微逛到暮色四合,在每一件古董前驻足——清代的青花瓷瓶、民国的铜制香炉、甚至是一块不起眼的老玉佩。
拿起器物观想时,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精神粒子,像细小的电流涌入脑袋,让他的精神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
第三天傍晚,他终于积累到了一笔庞大的精神力,一口气观想出来五张祛病符。
第四天下午,张成穿着一身熨帖的西装,出现在墨韵生物科技大厦前。
玻璃幕墙反射着蓝天白云,门口的保安站姿笔挺。他看着招聘启事上“诚聘常务副总”的字样,嘴角微扬,迈步走了进去。
“您好,我是来应聘副总的。”他对着前台小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填写表格时,他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这家公司的氛围压抑得厉害,员工们脸上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沉重。
直到被领进电梯,按下顶层按钮,他才明白这种压抑的来源。
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张成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办公桌后坐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却掩不住眼底的灰败和病态的苍白。
她正在批阅文件,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每写几个字,就要停下来捂住嘴低咳几声。
正是谷倩雪。
听到动静,谷倩雪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久病之人特有的警惕:“你是谁?保安呢?”
“林总不必叫保安,我来是想跟你谈笔生意。”张成走到办公桌前,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我能治好你的病。”
谷倩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拿起内线电话就要叫人:“看来又是来骗钱的,王虎,把他扔出去。”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两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壮汉走了进来,肌肉虬结,眼神凶狠。
就在他们要动手时,张成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夹在指间。
“林总先别急着赶我走。”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突然窜起一簇幽蓝色的火焰,安静地燃烧着,映得他眼底也仿佛有光流动。
他用那簇火焰点燃了香烟,动作行云流水,火焰却始终乖乖地在指尖跳动,没有灼伤他分毫。
谷倩雪的手僵在电话上,瞳孔骤然收缩。
两个保镖也愣住了,脚步停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这是白磷吧?”谷倩雪很快镇定下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思维依旧缜密,“魔术师的小把戏。”
张成笑了笑,拿起她桌上的一支钢笔,举在半空。下一秒,笔尖突然冒出同样的火焰。
“这总不是白磷了吧?”他看向那个叫王虎的保镖,“要不要试试?”
王虎下意识地摸出兜里的烟,迟疑地凑过去点燃了。他猛地后退一步,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香烟燃烧的滋滋声。
谷倩雪看着那簇跳跃的火焰,又看了看张成平静的脸,脸色变幻不定。许久,她挥了挥手,声音沙哑:“你们先出去。”
保镖们如蒙大赦,倒退着离开了办公室。
“你要什么?”谷倩雪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眼底第一次燃起了名为“希望”的光。
“30%的股份。”张成吐出一口烟圈,语气平淡,“治好你的病,不容易。”
谷倩雪沉默了。
30%的股份,意味着十五亿。
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苍白的手,想起医生那句“最多还有半年”,想起深夜里被病痛折磨得无法入睡的绝望,想起那些还没来得及实现的计划。
钱再多,命没了,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