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又拿了回来,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然后抬头,期待地问:“老孙,这壶你愿不愿意割爱?我诚心要,你开个价。”
孙老板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宋老您要是要,800万,我不赚您差价——这壶在我这儿也没怎么赏玩,给您才不算糟蹋。”
宋老却摇了摇头,指了指壶口沿:“你这壶口有处微瑕,虽然不明显,但也是瑕疵,750万。”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书房里有件康熙粉彩盘,是官窑精品,你要是喜欢,下次咱们可以换着赏玩,也算互补。”
孙老板低头看了眼壶口,又想了想宋老手里的粉彩盘——那也是他早就惦记的宝贝,终于松了口:“罢了,宋老您都这么说了,750万就750万,这壶给您,我也放心。”
宋老立刻让宋馡转账,接过锦盒时,小心翼翼地把鼻烟壶放进去,又仔细扣上盖子,揣进怀里,像护着心头肉似的:“多谢老孙割爱,这宝贝我得好好收着。”
陈有宝看了眼窗外,夕阳已经沉到茶馆的瓦檐后,余晖把天际染成橘红,便笑着提议:“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散了,下次有新藏品,再聚着赏玩。”
众人纷纷点头,收拾好各自的宝贝。
王总小心地把青花瓶裹进软布,刘小姐将元代青花梅瓶抱在怀里,龚豪则闷着脸,把那只赝品官窑盏塞进包里,眼神时不时往宋馡那边瞟,带着股没散的怒气。
宋馡拎着珍珠包,踩着米色细高跟走在最后,刚踏上楼梯第一步,脚踝突然一扭,身子猛地晃了晃,手里的包差点摔在地上。
她倒抽一口凉气,眉梢瞬间蹙起,疼得指尖都泛了白,站在原地动不了,脚踝处很快就红了一片。
“馡馡!”龚豪眼疾手快地冲过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他蹲下身,后背挺得笔直,语气里满是献殷勤的意味:“脚崴了吧?我背你下去!我追了你三年,总算有个能为你效劳的机会。”
张成站在楼梯口,看着龚豪那舔狗的样子,终于恍然大悟——难怪这男人从一开始就针对自己,原来是见宋馡拉着自己的袖口,吃了飞醋。
他没说话,只是抱着胳膊,等着宋馡的反应。
宋馡的脸颊瞬间红透,手指紧紧攥着裙摆,眼神紧张地扫了张成一眼,随即对着龚豪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点急促的慌乱:“不用了,张成,你……你抱我下去吧。”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水里,龚豪的脸瞬间僵住,眼里的得意瞬间被愤怒取代,牙齿咬得咯咯响,指节攥得发白,连手里的官窑盏盒子都被捏得变了形。
他怎么也没想到,宋馡宁愿让一个开花店的抱,也不愿让自己碰。
张成倒没多想,只当宋馡是实在抵触龚豪,便上前一步,手臂轻轻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指尖刚触到她真丝连衣裙下的肌肤,就感觉到她身子轻轻一颤,像受惊的小鹿。
宋馡赶紧伸出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肩头,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脖颈,带着珍珠香水的清甜,还有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混在一起,勾得人心头发痒。
张成的心跳漏了一拍。
宋馡的腰很细,抱在怀里轻飘飘的,肌肤的触感细腻得像丝绸,尤其是她胸口偶尔蹭到他手臂时,那柔软的触感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他赶紧闭了闭眼,在心里默念白骨观的法门,清冷的观想瞬间漫过心头,才勉强压下那点旖旎的念头,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见了漂亮女人就容易走神?
“慢点走,别摔了。”宋馡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羞涩的颤抖,贴在他耳边,像羽毛轻轻挠着心。
张成“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踩着楼梯往下走,每一步都放得极慢,生怕再让她疼着。
下了楼,宋馡家的司机已经把黑色宾利停在门口,车灯亮着暖黄的光。
张成轻轻把她放进后座,宋馡还没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仰头看着他,眼里亮晶晶的,像盛着星星:“张成,谢谢你,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张成笑了,想起自己天天吃快餐的日子,忍不住补充道,“最好是中午,我中午总吃快餐,都快吃吐了。”
宋馡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眼尾泛着粉:“行,中午就中午,到时候我提前联系你。”
宾利缓缓驶走,车尾灯在夜色里变成两个小红点。
张成刚转身,就见龚豪快步走了过来,脸色铁青得像锅底,眼神里的阴毒几乎要溢出来,语气带着威胁的狠劲:“张成,你给我离宋馡远点!她是我龚豪看中的女人,我们李家身家百亿,只有我才配得上她!你一个开破玫瑰园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张成嗤笑一声,双手插进裤兜,语气冷淡得像冰:“我跟宋馡是什么关系,轮得到你管?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他才懒得跟这种只会靠家世耀武扬威的人废话,更不想说自己有女朋友——凭什么要向他示弱?
龚豪气得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狞笑一声:“好!你有种!信不信我让你的花店开不成,把你的玫瑰园全给你封了?”
“不信。”张成挑眉,根本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自己现在是749局的人,有证件的。
根本不怕这样的手段。
龚豪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嘴里还撂下一句:“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
张成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没再理会,开车往林晚姝的别墅去了。
到别墅时,餐厅里已经摆好了晚餐,水晶灯的光落在清蒸石斑鱼上,泛着鲜美的光泽。
林晚姝穿着米白色真丝家居服,坐在餐桌旁,笑着调侃:“你倒会赶时间,正好赶上饭点。”
“我就是特意来蹭饭的。”张成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鲜美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比快餐好吃多了。
饭后,两人手牵手在庭院里散步,林晚姝的长发偶尔蹭过他的手臂,柔软得像云朵。
回到别墅三楼,卧室的灯光柔和得像月光,林晚姝褪去外套时,眼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她已经休息了一周,此刻格外主动,温热的身体贴上来时,张成瞬间忘了白天的琐事,只觉得满室旖旎。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张成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关老打来的。
电话里关老的声音有点焦急,却没太紧张:“张成,玫瑰园被人破坏了,所有玫瑰都被砍断,花瓣踩得稀碎,一株都没剩下,连院子里的玫瑰都没留。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下手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