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豪的拍卖行办公室里,鎏金吊灯的光冷得像冰,落在保险柜上,映得他指节发白——他正死死抠着柜门边缘,指腹蹭过冰冷的金属,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两名警察俯身盯着监控屏幕,年轻的那个反复拉着进度条,画面里清晰地显示:昨天龚豪亲手把翡翠放进保险柜,之后柜门没再打开过,更没人靠近,可今早打开,翡翠已经不翼而飞。
“邪门了,”年轻警察咂咂嘴,指尖点着屏幕上的保险柜,“门窗完好,监控没死角,翡翠怎么就凭空没了?”
年长警察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眼神凝重:“这不是普通盗窃,是超自然犯罪,得联系749局,让他们派高手来。”
龚豪一听,赶紧催促:“那你们快联系!那可是10亿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
冷汗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流,浸湿了衬衫领口——他昨晚还梦见翡翠拍卖出12亿的高价,今早醒来就成了泡影,这落差让他难受得吐血。
没等半小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长眉道长穿着青色道袍走了进来,拂尘捏在手里,看上去仙风道骨。
他绕着保险柜转了半圈,又闻了闻空气,眉头皱了皱。
“是‘五鬼搬运’。”长眉道长慢悠悠开口,“这法子无影无形,监控拍不到。”
“那为什么只偷翡翠?我保险柜里还有别的宝贝!”龚豪急得往前凑了两步,差点撞翻旁边的花瓶。
“五鬼搬运也是有重量限制的,拿了翡翠就不能拿别的了。”
长眉道长淡淡道。
“不对!肯定是张成!”龚豪突然跳起来,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他故意把翡翠卖给我,肯定在上面下了手脚,用邪法又偷回去了!”
年长警察抬眼扫了他一眼,语气凉得像冰:“你这么确定?是不是你先动了人家的玫瑰园,人家才报复你?”
龚豪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冷汗顺着下巴滴在昂贵的西装裤上,他赶紧摆着手,声音都发飘:“没有!我跟他无冤无仇!绝对不是他!”
他心里门儿清,要是承认毁了玫瑰园,警察顺藤摸瓜,说不定连破坏财产的罪都要算在他头上,到时候翡翠没了,还得蹲大牢。
长眉道长见龚豪不敢说实话,赶紧甩了甩拂尘,找了个借口溜人:“我只擅长抓鬼,你们找到线索再联系我。”
说完,不等龚豪挽留,脚步飞快地往外走,袍角都被风吹得飘了起来。
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张成干的,张成会五雷正法,一定也会驭鬼。
十有八九就是龚豪毁了张成的玫瑰园,张成拿翡翠抵损失,天经地义!
他才不会傻到去查749局的同事,更不会再惹那个能劈晕他的狠角色。
龚豪看着道长的背影,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却没敢追上去。
他眼眸一转,把两个警察请了出去,悄悄地塞给他们一人一个金戒指,笑道:“麻烦两位现在和我一起去找张成,如此这般,说不定他就承认了。”
“好。”
两个警察高兴地答应。
龚豪又对身边的保镖低吼:“走!去张成的花店!我就不信抓不到他的把柄!”
半个小时后,终于是到了花店门口。
龚豪一眼就看到停在路边的快递车,快递员正抱着包装好的蓝色妖姬往车上搬,花瓣上的露水还没干,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鲜活得像刚从地里摘的。
店铺里面也放满了蓝色妖姬,至少也有几千支。
龚豪的瞳孔瞬间收缩,气得浑身发抖,在心里破口大骂:这群饭桶!跟踪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张成另外的玫瑰园,简直是废物!
年轻警察先走进花店,看到张成正靠在柜台后整理订单,指尖夹着笔,神态悠闲得像没事人。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严肃:“张成,我们有个案子要问你——龚豪先生昨天从你那买了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今天早上在保险柜里凭空消失了,你知道这事吗?”
张成抬起头,脸上满是茫然:“翡翠不见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来问我?莫名其妙。”
“怎么没关系?肯定是你用五鬼搬运法偷回去了!”龚豪冲进来,指着张成的鼻子大喊,唾沫星子都溅到了张成的衬衫上,“我好心花10亿买你的翡翠,你竟然这么坑我!你赶紧把翡翠交出来,不然我让749局的高手来查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梁颖和也来帮忙的夏伟外加苏雨都愣住了,手里的玫瑰差点掉在地上。
难道,张成真把翡翠拿回来了?岂不是又能赚10亿?
年老警察也帮着龚豪,往前凑了一步,语气带着威胁:“张成,我劝你老实交代,等749局的人来了,你想抵赖都没用,到时候罪加一等!”
张成没生气,只是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个黑色证件,轻轻敲了敲证件上的金色“749局”标志,递到警察面前:“你们说的749局,是这个吗?”
证件上的照片清晰,还有局里的红色印章。
年轻警察的眼睛瞬间瞪大,手都开始抖,证件差点掉在地上。
年长警的额头也瞬间冒了汗,语气都软了:“您……您是749局的人?”
龚豪凑过去一看,脸色“唰”地一下从通红变成惨白,腿肚子都开始转筋——他怎么也没想到,张成竟然是749局的人!难怪长眉道长不愿意查,难怪张成这么有恃无恐!
“不然呢?”张成把证件收回来,揣进兜里,语气平淡却带着威慑,“龚豪,你说我用邪法偷翡翠,有证据吗?你可以去749局查,看我擅不擅长五鬼搬运。还有,我玫瑰园被人毁了,要是让我查出是你干的,你知道749局的规矩。”
龚豪吓得魂都快没了,哪里还敢嚣张?赶紧摆着手,往后退了两步,声音都在抖:“不是我!真不是我毁的玫瑰园!翡翠的事……可能是个误会,不打扰您了!”
说完,拉着警察和保镖,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出了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