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川轻笑，“先欠着，回去给。”
“你是王爷你还欠债！”宋清雁瞪他，片刻后拉着他的手往药叟那儿走，“回去给双倍的！”
沈淮川低头看着眼前气鼓鼓的人，眼神深了深，片刻后嗯了一声，跟着她去了。
到的时候药叟正在择药，小豆子似乎是出去了，药叟看着他俩过来，“喏，来的正好。你们两个来帮老头子弄一下。”
宋清雁已经是熟手了，自然的坐下，沈淮川看了半天，也坐下，笨拙的开始弄这个。
“你不能这样呀。”宋清雁抬头看他，一株药草被他理得乱七八糟，伸手过去，“你好好学着点，不准给我增加工作量懂不懂？”
“知道了。”沈淮川理了一会，“你那些日子……”
“她就这样给老夫理了很多天。”药叟在煎药，闻言懒洋洋开口，“不然老夫不会出手治你们这些皇家子弟。”
沈淮川没说话了，伸手接过宋清雁手里的药，“去歇。”
宋清雁乐得清闲，蹲到药叟旁边看他煎药去了。
等药煎好，沈淮川喝完，天已经擦黑了，沈淮川和宋清雁回府，马车的轮子骨碌碌在青石板发出声音，宋清雁看着马车上铺的地毯发呆，下车的时候沈淮川自然的对她伸出手，她愣了愣，伸手搭了上去。
“今夜……本王自己睡。”
宋清雁被他这话弄得莫名其妙，抬起头来，“啊？你不是昨夜也自己睡得吗，和我说什么呀。”
“……嗯。”沈淮川看她全然不知的模样，揉揉她头发，开口解释道，“治疗还是有点副作用。之前那些药有点瘾性，突然断了本王脾气不好，怕伤到你。”
“我也没让你解释呀。”宋清雁看着他，皱了皱眉小声嘀咕，“你怎么跟做了亏心事一样……”
沈淮川：……
他不和她讨论这个亏心事做没做的事，“今日药叟给本王说了，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依旧会发病……是正常情况，后续会减少。这些日子你就自己出去玩。”
“去哪里玩？”宋清雁提了几分兴趣，问道。
“除了护国寺，都可以去。”沈淮川淡淡道。
“为什么呀？”宋清雁疑惑，他还是第一次明确禁止她去哪里，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反正不准去。不然你这个月月钱不给了。”沈淮川开口。
“……”宋清雁的死穴被眼前的人捏住了，气得鼓起脸颊，“你不讲道理！”
“本王确实不讲道理。”沈淮川承认的干脆，“行了，天色不早了，早些去睡吧。”
沈淮川说完，不等宋清雁再开口，便转身朝自己的书房走去，宋清雁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小声抱怨：“专制！霸道！拿月钱威胁人！”
抱怨归抱怨，她倒也真没打算硬闯护国寺。一来她没必要和月钱过不去，沈淮川虽然嘴上刻薄，但在银钱用度上从未亏待过她，她的小金库还得靠他充盈，二来，护国寺也没那么好玩，说实话，她还怕玄苦大师把她给当妖怪鬼神烧了。
接下来的几日，沈淮川果然是时有发病。
宋清雁有几次想去看看，都被阿亦拦在了院外。“王妃恕罪，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阿亦近些日子知道眼前人没有坏心眼，也知道她对自家王爷挺真诚，早就接受了宋清雁的存在，自然温和了不少。
“行吧。”宋清雁不纠缠，“他如果好了你记得来通知我哦。”
“嗯。”
宋清雁想了想，又叫了周旖出去玩。
周旖高高兴兴的和她讲八卦，“前些日子阿爹上朝很生气呢，我后面偷偷打听了…说是太子当街失仪，和女子纠纠缠缠，所以阿爹弹劾了他，说他有损皇家威仪。”
让这个传闻扩大的罪魁祸首宋清雁：……
不过她很好奇，于是探头，“然后呢然后呢！”
“太子被罚了禁足！”周旖道，“而且就算被禁足也在偷偷派人找那个姑娘呢，结果销声匿迹了！”
当然了，那人现在和阿亦一起守着沈淮川的门呢……
宋清雁跟着周旖吃了一堆朝堂瓜，心满意足的回府，走进自己的院子，才点亮一根烛，回头看到床上坐了个黑影，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谁！”
“……”那黑影没说话，只起身慢慢走过来，宋清雁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步，抓着门打算跑路，下一秒手被握住，轻轻巧巧被带进怀里。
在昏暗的烛火下，宋清雁才认清这人是沈淮川。她嘟囔着被他抱着，没反抗，“你干什么呀…又不说话，坐在这吓人…”
沈淮川依旧不说话。宋清雁半天没听到他回应，疑惑的抬头，“你怎么了呀……”
下一秒一双冰凉的手松开了她的腰，转而捧住了她的脸。
宋清雁还在发愣，就看到那张脸越来越近。微凉的唇印在她唇间，反复辗转。
宋清雁愣住了。
沈淮川今夜有些燥。
他发病期总是最后一天最为严重，往日吃了那些药还好些，如今停了药就压抑不住那种郁燥。
走出去的时候阿亦和清晚试着拦，险些被打伤，他在府邸里转了几圈，最终来到了这里。
最让他平静的地方是沾染她气息最多的地方，他摸着黑坐下，难得安静，直到门被推开。
那个萦绕在他梦境里的身影出现了，柔软温热，他很多天没见到她。
于是走上去，把她抱进怀里，亲吻，都源自于本能。他不太清醒，只知道自己想要她。
独属于他的，掌心珠。
宋清雁被亲得迷迷糊糊快缺氧，手挠了几下沈淮川的背脊，被放开了才喘了两口气，“沈淮川……”
又被吻住了。
沈淮川从来不知道何为浅尝辄止。
他做人一直是这般，这些年蛰伏着，装废，也不影响在暗处攫取一切可以攫取的，对恶者竭泽而渔丰盈自身积攒力量，把那块他早已经知晓属于自己的地界里的山匪打到投降也不愿停，几乎全部除掉才是停止。
眼前的人……是他想要的。
不要停。让她窒息到世界只有自己吧。
病态的占有欲几乎达到了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