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芯用力推开他,下巴上留下几道血痕:“我没骗你们!”
“够了!”墨池突然站起身,蛇尾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不管她玩什么花样,我们都别信。逐风,看好你的弟弟;鸣谷,看好你自己的腿;渡川……”他看向渡川,眼神复杂,“别再对她抱有任何指望。”
渡川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灵芯看着眼前这四个男人,突然觉得一阵无力。
他们的仇恨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在中央,而这张网的每一根线,都是原主亲手织就的。
墨池的蛇窟之辱,鸣谷的断腿之恨,逐风的弟弟之痛,渡川的背鞭之伤……每一笔都浸着血,刻着毒。
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黑手镯,灵泉的凉意顺着肌肤蔓延开来。
或许,只有这个能证明她的不同了。“你们等着。”灵芯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韧劲,“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不是以前的灵芯。”
逐风嗤笑一声,转身去处理野猪,显然没把她的话当回事。鸣谷靠在石壁上,眼神里满是嘲讽。
墨池重新缩回阴影,蛇尾缠得更紧了。只有渡川,偷偷抬眼看了她一下,又飞快低下头,握紧了手里的鱼。
没多久,肉香就漫了开来,带着原始的焦香,简单,却格外诱人。
灵芯不敢拿别人的,只敢拿渡川烤熟的肉串,“渡川,我吃这些就好了。”
烤肉串的味道不算很好,有些柴,没有什么盐味,干巴巴的,灵芯味同嚼蜡般的机械进食。
看来,以后改善口味的事情,还得靠自己来!
虽然味道不怎么好,灵芯还是吃了四五串。
“鸣谷,一会吃完之后,他们仨个收拾,你跟我出去一趟。”鸣谷一听,有些不高兴,冷着脸硬道:“妻主,有什么吩咐。”
“出去就知道了,一会儿我再跟你说,你先吃。”
“好。”鸣谷吃得干脆利落,大口大口往嘴里怼,心想着:估计这女的又要想什么法子折磨他。
亏他刚刚还改变了对她的看法,还以为她洗心革面,重新做兽!
渡川,逐风墨池三人纷纷低头,默不作声,看向鸣谷的眼里充满了同情。一副“你保重!”的模样。
灵芯看到了四人的举动,也没当回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都动不了谁,怕什么!
鸣谷把最后一口猪肉吞下肚,拍了拍手,站起来。“妻主,有什么吩咐?”
灵芯没说话,看了还在吃饭的三人一眼,默不作声的走出外面。
鸣谷拿不定主意,只能跟在她后面,如果这女人敢欺负他,他直接跑的远远的,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之前说过要治好你弟弟的腿,我现在有能力,带我过去。”都怪这该死的原主,没本事还要哄骗人家,真是给她塞了个烫手山芋。
“呃,好。”鸣谷虽然不信她,但还是带她来到了弟弟的洞里。
弟弟在一个月前,在外遇到野猪,被野猪攻击到后腿,严重受伤。
虽然第一时间找巫医救治,但是后面还是发炎,至此落下了病根,再也走不了路。
正在他绝望之时,灵芯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只要跟她缔结,她有办法医治弟弟的后腿,保证让他站起来走路。
那个晚上,他还听信了灵芯的鬼话,将灵芯的缔结狼用刀尖刻画在腰下。一颗栩栩如生的狼头,此刻还在他的腰下,这证明了他已经与别人缔结,其他雌性不得靠近。
茂密的森林,此刻已经开始有不少枯黄,绿一块黄一块,姹紫嫣红。树叶掠过灵芯的头顶。她下意识地往身旁的鸣谷靠近了些,指尖触到对方手臂上温热的皮毛。
鸣谷此刻维持着半兽形态,黑色的鬃毛在早晨的柔阳里泛着柔和的光泽,身后那条蓬松的尾巴偶尔会轻轻扫过灵芯的脚踝。
“快到了。”鸣谷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些,带着不易察觉的焦虑,他侧过头,琥珀色的兽瞳在树影里亮得惊人,“前面不远处就是他的洞穴。”
灵芯点点头,脚下的路渐渐从松软的腐殖土变成粗糙的岩石,前方岩壁上隐约出现一个被藤蔓半掩的洞口,洞口处散落着几块啃过的兽骨。
鸣谷忽然停下脚步,对着洞口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里没有平日的威严,反倒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
片刻后,洞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哥哥,你终于来了。”
“我来看看你的病。”鸣谷率先一步走到洞内,灵芯跟在他身后。
灵芯刚迈进去,就见干草堆里蜷缩着一团小小的影子。
那是只还没完全褪去绒毛的幼兽,灰黑色的皮毛因为生病而失去光泽,此刻正不安地抖着耳朵,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鸣佐瞧见了哥哥身后的人,怯生生的喊:“哥哥,她怎么来了。”
“她来替你看腿,别怕。”墨珩抚摸着弟弟的头,安慰他。
鸣佐还是害怕,毕竟他以前被这个女人伤过,那时他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不过就是看了一眼这个女人,竟然被她丢下河里,差点淹死。
幸好后面哥哥来了,不过哥哥也不敢对她做什么,只是叮嘱他以后远离这个女人。
“躺在那块兽皮上,我给你看看。”灵芯能看得出,眼前的孩子害怕她,要不是为了完成攻略任务,她也不至于遭这罪。
鸣佐被哥哥搀扶着,一点一点挪到兽皮上。
“鸣谷,你先出去,等我叫你进来,你再进来。”灵芯不想让她手镯上的秘密被发现,只能将人赶出去。
“哥哥!”鸣佐一听到哥哥要走,他就十分害怕,拉着哥哥的手,不愿意让他走。
他害怕眼前的女人,毕竟之前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被丢下河里。
鼻息被河水灌溉的滋味不好受,他不想再体验第二回。
“出去!”
鸣谷思考再三,只能摸了摸弟弟的头,“没事的,我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大声叫我。”
抓住兽皮的手被一点点的被拉开,鸣佐看着哥哥走远,只能认命,又不甘恐惧暗暗威胁,“我哥哥在外面,你要是敢胡来,你也听到了,我一叫他立马就进来,你休想对我做什么!”
“屁大点的崽子,我能对你做什么。”灵芯反击道。
“你这女人真是爱忘事,之前在路上,不过是好奇哥哥的妻主长什么样子,看了你一眼,你就将我丢在河里,想要淹死我,啍!你别以为我忘记了。”
啊?
还有这事?
灵芯恍然大悟,那怪不得这崽子怕她,合着原主真是……
“放心,现在,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灵芯对他保证。
她的记忆只关于四位兽夫,其他人的记忆一概没有。
“真的?”鸣佐半信半疑,他仰着头“你要是骗我呢?”
“我从不骗人,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攻略鸣谷并不一定非得从他弟弟这里入手。
而且是原主害的,原主已经被玄渊害死,这些罪恶她不该来承担。
要怪就怪玄渊……
“好吧,我决定再信你一次。”鸣佐点了点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灵芯看。
“你打算怎么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