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越说越急,眼泪早滚到了眼尾,却死死攥着兽裙不肯掉下来:“那时候灵芯恨我,可她没厉害兽夫,报不了仇。现在不一样了,言古是银蓝蛟龙啊!”
她声音发颤,指尖掐进阿龙的衣袖里,那点凉意透过布料渗过去,“玄豹那么凶,都被他打跑了。他知道我以前怎么害灵芯和墨池,会不会……会不会把我丢进冰河里?会不会打断我的骨头?”
阿龙放下匕首时,刀身在石地上磕出轻响。
他坐到乌苏身边,没急着说话,先把她冰凉的手拢进自己掌心,他掌心还带着握刀的薄茧,磨得乌苏指腹发疼,却奇异地让人安了点心。
“你别自己吓自己。”他语气沉下来,拇指蹭过她手背上的青筋,“言古要是想找你麻烦,早就来了,何必等现在?再说,你是我的人,他要动你,得先问我手里的刀答不答应。”
“问你的刀?”乌苏苦笑出声,眼泪终于砸在他手背上,“阿龙,你打得过蛟龙吗?上次玄豹跟言古打,连兽形都没撑住就跑了,你……你比玄豹还厉害吗?”
她越说越慌,另一只手死死扣着身下的草席,“灵芯肯定会跟言古说我的事,她护着墨池,言古护着她,他们俩一起找过来,咱们根本躲不过!到时候……到时候我们都得完蛋!”
哭腔终于压不住,乌苏肩膀抖得厉害。
阿龙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心里像被什么揪了下,伸手把人往怀里带他动作有点笨,胳膊肘不小心撞了她的背,又赶紧放轻力道。
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跟哄受惊的小兽似的:“别怕,我在。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乌苏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埋得更深些,鼻尖蹭到他兽皮衣襟上的烟火气,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另一边,灵芯正给鸣佐换最后一次药。
陶碗里的灵泉水还冒着细泡,是早上鸣谷特意送来的,罐口还沾着点晨露。
她指尖沾着草药膏,轻轻涂在鸣佐腿上的旧伤处之前她被抓,断了大半个月治疗,好在鸣谷没断过灵泉,伤口没恶化。
“今天换完药,过两天就能试着站起来了。”灵芯边说边缠绷带,动作比上次轻了些,
到时候,原主欠你们兄弟的,也算是清了。
她想起逐越,那孩子前几天还送了她半筐野果,说是在山涧边摘的,酸得她牙都快掉了,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好歹替原主做了两件善事,也算没白占这身子。
突然,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响起来,吓了她一跳,手里的绷带都滑了下去。
[系统提示:兽夫渡川好感度+40%]
[系统提示:兽夫鸣谷好感度+30%]
[系统提示:兽夫墨池好感度+15%]
[系统提示:兽夫逐风好感度+20%]
她愣了愣,之前偷偷叫过好多次系统,都没半点回应,还以为它失灵了。
原来这东西,从来都由不得她控制。
灵芯心里一阵雀跃,指尖都有点发颤,飞快把绷带缠好,收拾好陶碗就往外跑,照这个进度,离100%不远了!她快要自由了!
还没到家门口,墨池和逐风就听见了她的笑声。
那笑声跟平时不一样,没了淡淡的沉郁,亮得像山涧里的溪水,哗啦啦的,撞在石墙上都能反弹回来。
墨池手里的木简顿了顿,抬眼看向逐风。
逐风也放下了串肉的竹签,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扶了扶额,好久没见她这么开心了。
平时她也笑,可总像蒙着层雾,没这么透亮。
正想着,灵芯已经一脚跨进了门,看见他们俩,笑声戛然而止,嘴角还僵着上扬的弧度,只好转成尬笑:“其他人呢?还没回来?怎么就你们俩?”
“他们去西边山谷了,说那里野果多。”逐风站起身,把烤得喷香的兽肉往旁边挪了挪,转身往角落里走。
灵芯盯着他的动作,看见他从石缝里摸出个东西。
是串虎牙项链,麻线编的绳,虎牙泛着乳白色,边缘还带着点浅黄,一看就是刚处理好没多久的。
“妻主,送你的。”逐风递过来时,耳尖有点红,“前几天猎野虎时取的,想着你可能会喜欢。”
墨池在旁边看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木简边缘,怪不得这几天总见逐风单独出去,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心里莫名有点发紧,目光落在那串虎牙上,又很快移开。
灵芯接过项链,指尖蹭到虎牙的纹路,粗粗的,带着点温度。
她掂量了两下,抬头看向逐风:“逐风,你能帮我戴上吗?”说着,就转过身,把后背对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要他们帮忙戴东西。
灵芯心里琢磨着,鸣谷和逐风还好,能靠做事刷好感。
渡川性子软,好说话;只有墨池,像块硬骨头,油盐不进,15%的好感度,怎么看都像是施舍。
“好。”逐风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些,手指带着薄茧,绕到她颈后时,不小心蹭到她的皮肤。
灵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逐风的动作也顿了顿,轻声问:“勒得慌吗?我松点。”
“不慌,刚好。”灵芯摇摇头,耳尖有点热。
等逐风系好活结,她抬手摸了摸颈间的虎牙,温温的,贴在皮肤上很舒服。她转过身朝逐风笑:“真的刚好,不松不紧。”
墨池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眼底的情绪翻涌着,却死死压着,面上没显半点。
他指尖在袖摆下攥紧了,不行,他也得送她点东西。上次处理黑鳞蛇时,留了块蛇骨,打磨成手镯正好,能让她的手腕上,带着属于他的东西。
灵芯转过来时,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墨池没看逐风,只盯着她颈间的虎牙,眉头微蹙,又很快舒展开,像在掩饰什么。
灵芯心里一动,朝他走了两步:“墨池,你怎么了?脸色这么沉,跟要下雨似的。”
后半句她没敢说,看着有点吓人。
墨池的指尖松了松,又攥紧,喉结动了动:“没事,不用担心我,妻主。”他确实没想到,逐风会先一步送礼物。
灵芯盯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知道他不肯说,也没再追问,只是轻轻晃了晃颈间的虎牙:“逐风说这是他猎虎时取的,摸起来挺结实,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