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菀心头一热。
只要收进空间,回头慢慢扒皮、鞣制,时间多得是!
不仅能做成装备,还能留下材料备用,甚至可以拿去换资源。
这可是白捡的财富!
她立马转身,冲着众人喊道。
“我去方便一下,马上回!”
话没落音,人已经转身钻进了草丛。
旋翊和颜坞同时皱眉,脸色都变了。
这儿刚打完仗,遍地狼藉,谁知道暗处还藏着啥野兽?
尸臭混着血腥味,正是掠食者最爱的气息。
她孤身一人跑进密林,太危险了!
一个不小心,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
两人同时追了过去。
只剩隳鸢、陆圪和欧言原地发呆。
隳鸢抱着胳膊,嘴角扯出冷笑。
“真是傻透了。”
他想起池菀之前挨打的模样,觉得她现在这样子,纯属自找麻烦。
陆圪挠挠头,一脸懵。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掐上了?”
他完全没明白那两句话里藏了多少火药,只觉得气氛突然降到了冰点。
欧言没说话,目光却一直落在草丛深处。
池菀一钻进草丛,立马屏住呼吸,调动意念。
刹那间,空间微微波动,那庞大的躯体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
拍了拍手,她松了口气,低头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沾到血迹或泥土。
正想转身,身后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她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谁会相信一头三百斤的巨兽能凭空消失?
哪怕她是雌性统领,也得给出个解释,可现在她根本没法说。
一咬牙,她干脆转身扑向走在最前头的旋翊,随即双手死死环住他的腰。
“我好了!走吧,别耽误时间。”
旋翊被她扑得一怔,身体微微一僵。
他抬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在她唇上点了一下。
“好,走。”
怎么……
一个两个,亲得这么勤?
她心里嘀咕,脸颊微微发烫。
但一想到两人还处于发情期,她就没再追问下去。
见旋翊没打算钻进草丛查看那可疑的动静,她松了口气。
从他怀里挣出来,她略显慌乱地拉住他的胳膊。
“我们……还是先走吧。”
于是她拉着他往回走。
颜坞跟在后头,脚步不紧不慢,目光始终停留在前方那两人并肩的背影上。
刚才池菀猛地扑进旋翊怀里那一幕,猝不及防地扎进他心口。
旋翊是后到的,怎么也该讲先来后到吧?
他默默想着,眼神微沉。
一行人回到了河边,旋翊弯下腰,小心翼翼把池菀抱起来。
颜坞紧跟着下水,目光依旧盯着前方。
隳鸢、陆圪和欧言也陆续跟上,沿着河道继续前行。
怀里的小雌性安静的蜷在他怀里,呼吸均匀,旋翊手一收,抱得更紧了些。
她真不一样了。
不再像从前那样阴阳怪气,动不动就甩脸色。
她现在会悄悄在他受伤时给他抹药,会主动问别人冷不冷。
他以前还怀疑是装的,是为了某种目的而伪装出的温柔。
可现在,他信了。
她的温柔,是真的,发自内心的。
还好他发现得早,若再拖几天,她怕是真要和他解契,转身去找别人了。
不行,得抓紧了。
绝对不能给她机会提解契,不能再让她有丝毫动摇的可能。
一旁的颜坞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忽然侧过头,瞥了他一眼。
旋翊回望过去,毫不退让。
池菀的首位兽夫,他非争不可。
两人之间暗潮汹涌,可池菀却浑然不觉。
她的意识,已经悄无声息地飘进了随身的空间里。
一进去,她眼睛顿时亮了。
果树上,挂满了沉甸甸的红果子。
旁边的藤蔓,也结了一串串胖乎乎的块茎。
她蹲下身,仔细挑选成熟的地薯果。
接着,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把薯果切成了带芽的小块。
俯下身,一一块仔细地埋进松软的黑土里。
想到现在还在水路赶路,无法随时照料作物。
她心念一动,从空间边缘引了些外面的水进来,轻轻浇在刚埋下的苗上。
目光一扫,瞧见角落里不起眼的小陶罐,里头原先放的是刺果树的枯枝。
当初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滴了两滴灵泉进去,没想到现在竟冒出了芽!
她赶紧小心翼翼地把发芽的枝条移出来,重新栽进早已备好的新土中。
再轻轻浇了一点灵泉。
接着,她留意到灵泉水,比之前高了一点点。
可没有像上回那样,突然暴涨。
刚才跟颜坞、旋翊都亲过,可空间里除了灵泉多了那么一丢丢,其他啥动静都没有。
难道说,空间升级还得看亲得够不够用力?
还是说心意的浓度,情感的深度,也会影响灵泉的增长?
池菀正盯着那一池清澈的灵泉水,若有所思地琢磨这事。
耳边突然响起旋翊的声音。
“池菀,你感觉怎么样?”
她猛地回神,一抬头,就对上了旋翊低垂的目光。
他靠得太近了,近得几乎鼻尖都要碰到她的额角。
池菀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脚跟磕到一块凸起的石头,险些踉跄。
她赶紧偏过头。
“啊?你说啥?我没听清……”
她刚才忙着摘东西,哪有空听他讲话。
旋翊看着她躲闪的样子,眼底悄悄浮起一点笑意。
他轻轻俯身。。
“发情期快压不住了。今天早一些找地方歇下吧?你会帮我稳住的,对吧?”
池菀一听,马上问。
“那明天天黑前,咱们还能赶到鹰族部落吗?”
她脑子里只想着快点见到阿父,一刻都不想耽搁。
甩开这几个让人猜不透的反派,才是她眼下最要紧的事。
旋翊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走水路快,不会耽误的。明天日落前,准到。”
她顿时松了口气,立刻点头。
“好,那就早点休息。”
至于他说的话,她没有往深处想,脑袋里一片空白。
不就是抱着睡一晚嘛?
她早习惯了。
以前在部落,那些雄性兽夫也是这么抱着她安眠的。
对她而言,这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没什么好避讳的。
可这话一出口,旋翊的眼睛“唰”地亮了。
他低下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好。”
这一声“好”,却把另外几个兽夫震得一愣。
颜坞没说话,他蛇尾一摆,水花轻溅,游到两人旁边。
此刻他还是兽形,池菀看不清他的脸。
“池菀,不用勉强。”
池菀一愣,满脸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