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市中心步行街的 “遇见花坊” 门口，黄色的警戒线把花店围了起来。苏衍和小李站在门口，看着玻璃门上贴着的 “暂停营业” 的通知，上面还沾着几片干枯的玫瑰花瓣。
“里面已经派人搜查过了，没发现什么异常。” 小李推开玻璃门，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混合着泥土的气息，“不过，我们在柜台后面，发现了一点蓝色的颜料。”
苏衍走进花店，目光快速扫过四周。货架上摆满了各种鲜花，玫瑰、百合、康乃馨，还有一些多肉植物。柜台后面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调色盘，上面果然有一点蓝色的颜料，已经干透了，边缘还沾着一点红色的颜料，像是玫瑰的颜色。
“这是谁的调色盘？” 苏衍拿起调色盘，仔细看着，“林秀会画画吗？”
“我们问过花店的老板，老板说林秀只是个店员，负责卖花和包装，不会画画。” 小李拿出笔记本，“这个调色盘，好像是一个常客放在这里的。那个常客叫周明，是个画家，经常来买花，有时候会在这里画画。”
“周明？” 苏衍的眼睛亮了一下，“有他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吗？”
“有。” 小李拿出手机，调出周明的信息，“他住在市南区的一个艺术区里，我们已经派人去联系他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苏衍放下调色盘，走到货架前，目光落在一束白色的百合上。百合的花瓣很新鲜，像是刚摘下来不久，但花茎上的水，已经有些浑浊了。他伸手摸了摸花瓣，忽然发现，百合的一片花瓣上，有一个小小的三角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出来的。
“小李，你看这个。” 苏衍指了指百合花瓣上的印记，“这个印记，和死者手腕上的三角符号，有点像。”
小李凑过来，仔细看了看：“还真有点像。不过，这会不会是巧合？比如，包装的时候不小心压到的。”
“有可能。” 苏衍没否定，只是拿出手机，对着印记拍了张照片，“但也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周明是画家，又经常来这里，他有没有可能认识林秀？或者，他和林秀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们已经让侦查员去调查周明和林秀的关系了。” 小李收起笔记本，“对了，陆队刚才打电话来，问我们这边的情况，让我们尽快找到周明，带他回局里问话。”
苏衍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在调色盘上。蓝色的颜料，三角印记，穿雨衣的男人，还有三年前的 “雨夜案”，这些线索像是散落的珠子，现在似乎有了一点连接的迹象。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沉的电话。
“陆队，我们在花店发现了一个画家的调色盘，上面有蓝色的颜料，和死者指甲缝里的颜料一致。” 苏衍的声音很平静，“那个画家叫周明，经常来花店，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他了。另外，我们在一束百合花瓣上，发现了一个三角印记，和死者手腕上的符号很像。”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陆沉的声音：“知道了。找到周明后，立刻带他回局里，我要亲自问话。”
“好。” 苏衍挂断电话，看着窗外的步行街。街上人来人往，阳光明媚，但他却觉得，有一双眼睛，正躲在暗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中午十二点，市南区艺术区的一栋白色小楼里，周明被侦查员找到。他穿着一件沾满颜料的外套，头发乱糟糟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疲惫。
“你们找我干什么？” 周明坐在审讯室里，面前放着一杯水，“我没犯法，只是个画家。”
陆沉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那张放大的三角符号照片，推到周明面前：“认识这个符号吗？”
周明看了一眼照片，眼神闪烁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认识。这是什么？”
“死者林秀，你认识吗？” 陆沉又拿出林秀的照片，“她是‘遇见花坊’的店员，你经常去那里买花，应该见过她。”
周明的手指攥紧了水杯，指节泛白：“认识…… 见过几次。她怎么了？”
“她死了。” 陆沉的声音很冷，“昨晚在城郊的废弃砖厂被人杀害，手腕上刻着这个三角符号。我们在花店的调色盘上，发现了你的蓝色颜料，和死者指甲缝里的颜料一致。你怎么解释？”
周明的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花店画画，不小心把颜料弄在那里了。林秀的死，和我没关系！”
“没关系？” 陆沉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你在哪里？在干什么？有没有人能证明？”
周明的眼神慌乱起来，他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我…… 我在家画画，一个人，没人能证明。”
“一个人？” 陆沉的声音更冷了，“那你身上的雨衣呢？黑色的雨衣。”
周明猛地抬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雨衣？我没有黑色的雨衣！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苏衍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只是观察着周明的微表情。他发现，当陆沉提到 “雨衣” 的时候，周明的瞳孔明显放大，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水杯的边缘，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 这是典型的恐惧反应，不是装出来的。
“周明，你不用害怕。” 苏衍开口，声音很温和，“我们只是在调查情况。如果你真的和林秀的死没关系，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不会冤枉你。”
周明看着苏衍，眼神里带着一丝求助：“我真的不知道林秀是怎么死的。我只是…… 只是觉得她有点奇怪。”
“奇怪？” 陆沉追问，“哪里奇怪？”
“她最近好像在害怕什么。” 周明的声音低了下去，“前几天我去花店买花，看到她在偷偷哭，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是让我以后别再来了。还有，我看到她收到过一封黑色的信封，里面好像装着什么东西，但她看完就烧了。”
“黑色信封？” 苏衍的眼睛亮了一下，“你还记得信封上有没有什么标记？比如，符号，或者文字？”
周明皱着眉，想了想：“标记…… 好像没有。不过，我看到她烧信封的时候，掉出来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上好像是一个穿黑色雨衣的人。”
穿黑色雨衣的人？陆沉和苏衍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这个线索，让 “符号杀人案” 和 “雨夜案” 的联系，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