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市图书馆门口，警车的警笛声此起彼伏。陆沉和苏衍下车，看着图书馆里惊慌失措的人群，眉头紧锁。
“陆队，我们已经把图书馆围起来了，禁止任何人进出。” 小赵跑过来，手里拿着对讲机，“里面的人都在配合排查，目前还没有发现异常。”
“有没有发现类似三角符号的标记？” 陆沉问，声音很急切。
“还没有。” 小赵摇摇头，“我们的人正在逐层排查，尤其是书架、桌椅，还有卫生间这些地方，都在仔细检查。”
苏衍走到图书馆门口，看着玻璃门上的倒影，忽然开口：“陆队，凶手说‘下一个，在图书馆’，但没说具体时间，也没说具体位置。他可能不是想立刻杀人，而是想测试我们的反应，或者在图书馆里留下什么线索。”
陆沉点点头，拿出手机，调出图书馆的平面图：“图书馆一共有五层，一层是大厅和自助服务区，二层到四层是藏书区，五层是办公区和会议室。我们分两组，一组查一层到三层，一组查四层到五层，重点排查有没有奇怪的人，或者异常的物品。”
“好。” 苏衍接过一组人的名单，“我带一组查四层到五层，你带一组查一层到三层。有情况随时联系。”
陆沉 “嗯” 了一声，转身走进图书馆。大厅里，侦查员正在引导人群有序地坐在椅子上，进行身份登记和询问。陆沉走到自助服务区，看着一台台自助借还机，手指在机器上轻轻划过 —— 这些机器每天都有很多人使用，凶手会不会在上面留下什么？
“陆队，这里有情况！” 一个侦查员的声音从二楼传来。陆沉立刻跑上去，看到侦查员正指着一个书架，书架上的书被打乱了，最上面一层的书，摆成了一个三角形状。
“三角形状？” 陆沉走过去，仔细看着那些书。书的封面都是白色的，摆成的三角形状很规整，和死者手腕上的符号几乎一模一样。他伸手拿起一本书，翻开，里面的书页很干净，没有任何标记，但在书的扉页上，贴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恐惧，是最好的礼物。”
“恐惧，是最好的礼物。” 陆沉念出纸条上的字，眉头皱得更紧，“这是凶手留下的？”
“应该是。” 侦查员点点头，“我们刚才排查到这里，发现这些书摆得很奇怪，就过来查看，然后发现了这张纸条。”
苏衍听到动静，也从五层下来了：“陆队，怎么了？”
“凶手在书架上摆了三角形状的书，还留下了一张纸条。” 陆沉把纸条递给苏衍，“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苏衍接过纸条，仔细看着上面的字迹。字迹和匿名信上的一样，很潦草，像是故意伪装的，但笔锋很稳，没有颤抖 —— 这说明，凶手在写的时候，很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兴奋。
“‘恐惧，是最好的礼物’。” 苏衍念出这句话，眼神里带着思考，“凶手把恐惧当成礼物，说明他享受受害者的恐惧，享受我们的紧张。他是一个典型的自恋型人格，喜欢掌控一切，看着别人在他的掌控下惊慌失措。”
“自恋型人格？” 陆沉看着苏衍，“那他的年龄、职业，有没有可能推测出来？”
“自恋型人格的凶手，年龄通常在 25 到 40 岁之间，有一定的文化水平，可能从事需要创造力或者掌控力的工作，比如教师、医生、设计师，或者自由职业者。” 苏衍分析，“他很聪明，懂得如何隐藏自己，如何引导我们的调查方向。刚才的匿名信，还有书架上的三角形状，都是他在向我们展示他的‘能力’。”
陆沉点点头，拿出对讲机：“小赵，立刻排查图书馆里所有符合这个特征的人，尤其是 25 到 40 岁之间，从事教师、医生、设计师或者自由职业的人。另外，调取图书馆最近一周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在书架附近徘徊。”
“是，陆队！” 小赵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苏衍走到书架前，伸手摸了摸摆成三角形状的书。书的封面很干净，没有灰尘，说明是刚摆上去不久的。他忽然发现，最中间的一本书，书脊上有一个小小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出来的。
“陆队，你看这个。” 苏衍指了指书脊上的划痕，“这个划痕很新，可能是凶手在摆书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划痕的形状，有点像一把刀的刀刃。”
陆沉走过来，仔细看着划痕。划痕很细，长度大约有两厘米，边缘很整齐 —— 确实像是刀划出来的。他拿出证物袋，小心翼翼地把这本书装进去：“把这本书带回局里，让法医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提取到凶手的指纹或者 dNA。”
“好。” 侦查员接过证物袋，快步走出图书馆。
下午五点，图书馆的排查还在继续。陆沉和苏衍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侦查员，脸上都带着疲惫。
“还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小赵走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监控也看了，最近一周，没有可疑人员在书架附近徘徊。不过，我们发现，有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在昨天下午四点左右，来过图书馆，在自助借还机上借了一本书，然后就离开了。因为连帽衫的帽子挡住了脸，没看清长相，也没拍到正脸。”
“黑色连帽衫？” 陆沉坐直身体，“他借了什么书？”
“一本关于犯罪心理学的书，叫《恐惧的艺术》。” 小赵拿出平板电脑，调出借书记录，“借书人的名字是‘李明’，但我们查了，这个名字是假的，身份证号码也是假的。”
《恐惧的艺术》？苏衍的眼睛亮了一下：“这本书我知道，里面讲的是如何利用恐惧来控制他人，还有一些犯罪心理的分析。凶手借这本书，可能是在研究如何更好地实施犯罪，或者是在向我们暗示什么。”
“暗示什么？” 陆沉问。
“暗示他懂犯罪心理学，甚至比我们更懂。” 苏衍的声音很沉，“他在挑衅我们，同时也在炫耀他的‘知识’。”
陆沉拿出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不管他懂什么，我们一定要抓住他。小赵，继续排查，尤其是那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一定要找到他的踪迹。”
“是，陆队！” 小赵转身离开。
苏衍看着陆沉抽烟的样子，左脸的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落寞。他忽然开口：“陆队，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从早上到现在，你都没怎么休息。”
陆沉摇摇头，把烟掐灭：“不用。凶手还在外面，我们不能休息。”
苏衍没再劝他，只是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到他面前：“那至少喝点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还要靠你抓住凶手呢。”
陆沉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很凉，顺着喉咙滑下去，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他看着苏衍，忽然觉得，有一个可以信任的搭档，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