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聂府匆匆办了一场喜事。
府里挂满了红绸，看着热闹，却没什么人真心贺喜，反倒成了京城百姓嘴里的闲话。
迎亲的队伍排场很大，可当花轿经过时，路边看热闹的人都在指指点点。
“聂家老三又娶了！”
“这次是谁家姑娘倒霉？”
“什么姑娘，是赵将军那个寡妇柳氏！”
“就是被抄家、进了教坊司的那个？”
“可不是嘛！才出来没几天，就给聂三看上了！”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命真苦。”
“聂大刚好色不要脸，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唉，这柳氏也没得选，做妾总比在教坊司强……”
这些话，花轿里的柳氏听得清清楚楚。
柳如爽穿着嫁衣，头顶喜帕，身子坐得笔直，双手却攥得发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心里发苦，脸上倒没什么表情。
她不断告诉自己：要活下去，总得付出代价。
赵家的惨状还在眼前，教坊司那些屈辱的日子刻骨铭心。
如今能离开那个地方，哪怕是进聂家这个火坑，也至少能保住最后一丝尊严。
婚礼仪式很简单。
拜堂时，只有聂父坐在上首，脸色严肃。
聂大刚一身红衣，满脸得意，从头笑到尾。
他与身旁僵硬的新娘形成了鲜明对比。
礼成之后，柳如爽被送进新房。
不一会，聂大刚带着一身酒气推门进来。
他走到柳如爽面前，掀开她的喜帕。
喜帕下面是一张苍白的脸，再浓的妆也盖不住憔悴。
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清亮，带着几分戒备，几分认命。
聂大刚看得愣住，眼里全是惊艳与占有。
他深吸一口气，竟认真说道：
“如爽，我知道你委屈，嫁给我并非你的本意。”
“外面说什么，我也清楚。”
他举起手，发誓说：“但我聂大刚今天对你发誓！”
“既然娶你进门，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我绝不是负心的人！以后一定真心对你，保护你，不让你再受苦！”
“如果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柳如爽慢慢抬眼，眼神冰冷，看不出情绪。
她静静看着他，好像早就接受了命运。
过了一会，她轻声说，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
“公子言重了。既入聂家门，便是聂家人。”
“公子救如爽于水火，给如爽安身的地方，恩情如山。”
“如爽……会守本分，真心侍奉公子，尽妻子的责任。”
聂大刚一听，高兴极了。
他不在乎她现在冷冰冰，他相信早晚能打动她。
他最想要的，就是得到她的人。
“好！好！如爽，我绝不会辜负你！”
他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只觉得又凉又滑，心里更加火热。
他非常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叮！柳如爽和宿主羁绊值+10！总羁绊值：11！】
【叮！宿主与柳如爽夫妻礼成，获得特别奖励：霸王之力！圆满级《打狗棒法》！】
（霸王之力：力能扛鼎，气盖山河，肉身强度大幅提升！）
（圆满级《打狗棒法》：宿主可自行修习，亦可将其传授于麾下死士。
死士最多只能发挥宿主武功三分之一威能！）
【叮！恭喜宿主触发柳如爽美女特性！】
【永恒动力特性：每圆满切磋一次，基础体力和基础耐力永久增加1%。】
第二天早上，阳光照进房间。
聂大刚精神很好，起身看了看还在睡的柳如爽。
她脸上留着泪痕，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湿意。
他得意地笑了笑，叫丫鬟好好照顾她，自己转身出门。
门关上后，柳如爽这才睁开了眼。
她怔怔地望着帐顶，昨夜的一切在脑海中回放。
那个男人粗鲁却又带着几分笨拙的温柔，让她在厌恶中竟生出一丝异样。
她用力摇头，试图驱散这个不该有的念头。
————
日子过得有些诡异。
聂大刚好像真的兑现了那天的承诺，对柳如爽在物质上极其大方，好吃好穿、金银首饰，从来没少过。他甚至特意请了江南的绣娘为她裁制新衣，找来御厨的后人为她调理膳食。
他每晚都住在她房间。
一开始，柳如爽心冷如冰，不管聂大刚多热情，她都只是被动，觉得这是种屈辱。
她闭紧眼、咬紧牙，把一切感受都当作必须忍受的折磨，反复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活下去。
然而聂大刚人品不好，但身体强壮，再加上新得了霸王之力，远比一般人健硕。
他的每一次亲近都像是在她冰冷的心湖中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没多时。
柳如爽原本抓紧床单的手，终于松开了。
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吟从唇边溢出，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声音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只觉万分羞涩。
她睁着眼看向床顶，心里翻江倒海。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刚刚竟然失控了。
这种感觉，是她那位严肃刻板的亡夫赵将军从未给过她的。
赵将军行事就像打仗，干脆直接，从没让她体验过这种感觉。
这让她觉得羞耻又害怕。
她在心里骂自己：“柳如爽！你怎么这么下贱！你的身体居然......”
可那一种奇异的感觉在提醒她，刚才的沦陷有多真实。
她转过头，借着微光看身边熟睡的男人。
他长相英俊，此刻没有白天的轻浮，反而显得平静甚至有点孩子气。
就是这个人，强娶了她，毁了她最后的尊严。
可也是他，用最原始的方式把她从冰冷的绝望里拉出来，让她感受到灼热的活着的滋味。
这种矛盾让她内心撕裂。
恨意仍在，却有一种本能的依赖，正爬上她的心头。
她几乎悲哀地确认，自己或许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但这虎口，竟带着一种令她晕眩的温暖，让她在畏惧中，生出了一丝不愿承认的贪恋。
自那一晚起，某些东西悄然改变。
【叮！柳如爽和宿主羁绊值+10！当前羁绊值：25！】
【叮！恭喜宿主与目标羁绊值突破20，获得特殊奖励：天赋‘洞若观火’！圆满级《铁布衫》！】
（洞若观火：感知提升，可洞察他人情绪与破绽。）
（圆满级《铁布衫》：横练硬功，运功时肌肤如铁，刀剑难伤！
可自行修炼，亦可传授死士。
但死士最多只能发挥宿主三分之一威能。）
聂大刚很是满意。
他亲了亲柳如微颤的眼皮，大笑着起身穿衣。
而柳如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冰霜已悄然融化些许。
或许，这个看似荒唐的婚姻，未必全是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