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总旗见黄金找回来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都挺高兴,也认可聂大刚的决策。
王总旗先开口,语气诚恳:“聂总旗所言极是,眼下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两个叛卒,其背后定然有人指使。”
李总旗沉吟道:“这两人能调动这么多亡命之徒,还能精准劫掠官银,肯定不是寻常势力。他们背后的主使,图谋一定不小。”
他看向聂大刚,“聂总旗主张秘密查探,确实稳妥。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赵总旗点头附和:“明面上说案子破了,能安抚民心、稳定朝局。”
“暗地里接着查,才能挖出真正的坏人。”
“聂总旗想得周全,我们没意见。”
其他几位总旗也纷纷表示支持。
聂大刚的方案确实最稳妥,背后秘密调查,才能引出藏得深的敌人。
很快,黄金劫案破了的消息传出去,震动了京城。
锦衣卫指挥使经内侍通传后,躬身进了御书房,景帝正在批奏章。
指挥使跪奏:“陛下,三万两黄金劫案已破,官银全都追回来了,土匪要么被打死要么被抓住了。”
景帝问:“哦?这么快?是谁破的案?”
指挥使答:“回陛下,是北镇抚司总旗聂大刚主导破的案。”
景帝问:“聂大刚?是镇远侯家那个聂大刚吗?”
指挥使低头回应:“正是。聂总旗先是看出案发现场是假的,然后追着凶手找到了匪窝,还亲自带队冲进去,武功和智谋都让人佩服。”
景帝喃喃道:“没想到,聂家三子,居然这么深藏不露。”
他眼里快速闪过一丝诡异的寒芒。
指挥使不敢多话,只低着头等。
过了一会,景帝回过神,语气平静地说:“详细说说他的破案经过。”
指挥使就把从几位总旗那听来的情况 —— 聂大刚怎么识破伪装、追踪踪迹、清除暗哨、独自打一群土匪、用巧办法审问 —— 一一禀报。
景帝静静听着,表面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不平静。
等指挥使说完,他想了一会,开口道:“聂大刚又有勇又有谋,立了这么大的功,该重赏。”
“赏他黄金百两,锦缎二十匹,御酒十坛。”
“其他参与的总旗和校尉,每人赏银五十两,绸缎五匹,按功劳给赏。”
指挥使磕头:“臣遵旨。陛下圣明。”
景帝挥挥手:“退下吧。”
指挥使退出御书房后,景帝自己想着 “聂家三子” 这个名字,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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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清影站在廊下听太监宣圣旨,听到 “赏黄金百两,锦缎二十匹,御酒十坛” 时,轻轻哼了一声。
这声哼正好被旁边的聂大刚听见。
太监刚走,聂大刚就侧过头,眼里带着笑,压低声音说:“凌姑娘,你不要总是妒忌我啊!”
凌清影心里一惊,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好像刚才没哼过一样。
她微微福了一礼,声音清亮又显得特别真诚。
“公子,您这真是误会我了!我哪是妒忌?我是被皇恩浩荡深深感动了!”
“我一想到聂公子您智勇双全,立下如此大功,得蒙圣上如此厚赏,我就羡慕、钦佩得不得了!”
“我是打心眼里为公子感到万分高兴!”
聂大刚嘴角带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像早看穿她心口不一。
他突然往前挪了一步,和她离得很近。
他低下头,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懒痞的语气:“凌姑娘,话说得这般动听。既然如此为我高兴…… 要不,你赐我一个吻,以表庆贺如何?”
凌清影被这话惊得睫毛直颤,脸一下子红到耳根。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强装镇定,偏过头躲开他的目光,声音中满是慌乱。
“聂公子!还请自重!此…… 此地乃衙署重地,岂容如此轻佻!”
聂大刚不管,见她害羞笑得更欢。
他突然伸胳膊搂住她的腰,一用力就把她抱进了怀里。
凌清影没防备,低呼一声,伸手推他的胸膛。
可她的力气对聂大刚来说根本没用。
聂大刚胳膊收得很紧,把她锁在怀里,低头就吻住了她微张的嘴。
凌清影浑身一僵,脑子里嗡嗡的。
聂大刚的气息裹着她,嘴唇又热,力道不容拒绝。
她挣扎了几下,手腕被他另一只手轻轻扣住,反抗全没用,两人力气差得太多。
慢慢的,她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推在他胸口的手没了劲,最后只能垂下来。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闭上眼,掩住眼里复杂的情绪,终于不再反抗,在他怀里默默承受了这个吻。
“是他太强势了!!!不是我的错!真不是我的错!……”
过了许久,聂大刚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力道。
凌清影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他推开,气息急促。
原本白皙的脸颊上绯红未褪,如同染了上好的胭脂。
她唇瓣微肿,泛着水润的光泽,眼中情绪复杂难辨,既有未散的迷离,更有羞恼和气急败坏。
她强压下狂乱的心跳,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试图将两人的注意力拉回正事,掩饰方才的失态。
“那……那你就不打算找真凶了?”
她才不敢直视聂大刚那带着戏谑笑意的深邃眼睛。
聂大刚看着她这副故作镇定、实则连耳根都红透了的模样,心情大好。
他低笑一声,好整以暇地用拇指轻轻擦过自己的下唇。
那动作慵懒又带着几分回味,看得凌清影脸颊又是一热,几乎想立刻转身逃走。
“你不要那么着急!”
“真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容易找!背后的水,深得很。”
“不过,我也并非毫无头绪。我找到了一些关键线索!”
“什么线索?”凌清影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暂时压过了羞窘,追问道。
她深知聂大刚的本事。
他既然这么说,必定是掌握了关键信息。
聂大刚正色道:“我暗中查过其中一个官兵的住处。虽然现场被处理得很干净,但并非全无痕迹。”
“我肯定那人并非男子,而是由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假扮的!”
“女子假扮的?”凌清影吃了一惊,劫掠官银、冒充官兵,这已是死罪。
竟还有女子冒充官兵,并能伪装的如此天衣无缝?
这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不错。我将那女子的容貌画了下来。”
“虽然可能并非百分百相似,但应有七八分神韵。”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宣纸。
那纸上用细炭笔勾勒出一张女子的面容,笔法简洁却极为传神。
画中女子云鬓轻挽,眉目如画。
一双眸子似含情又似带愁,鼻梁秀挺,唇瓣小巧,组合在一起,竟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却又在眼角眉梢暗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媚意。
凌清影的目光一落到那画像上,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方才的羞红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震惊的苍白。
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是她?!”她惊呼了起来。
聂大刚急切地追问:“你认识她?!她是谁?”
凌清影看着聂大刚,缓缓点了点头。
“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
她深吸一口气,才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个名字:
“她是慕容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