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狱卒端着馊掉的米粥走进来,眼神却悄悄递过来一张揉皱的纸条——是王尚书的人混进来的,上面只写了八个字:“阿强可证,玉佩为凭”。林羽攥紧纸条,指甲几乎嵌进纸里——阿强是之前俘虏的叛军小卒,曾跟他说过“郑公公暗中给张将军送过粮草”,而“玉佩”,想必就是书生提到的信物。
他等狱卒走后,用指甲在墙缝里抠出之前藏的半块碎银——这是他被关进来时,偷偷藏在袖口的。第二日换岗时,他把碎银塞给新来的狱卒,声音压得极低:“帮我带句话给关押的叛军阿强,就说‘渭水码头的粮草,还等着他作证’——他知道是什么意思。”
狱卒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点了头。傍晚时分,狱卒果然带回了消息:“阿强说,他愿意作证,但怕郑公公的人灭口,要你保证他和家人的安全。”林羽松了口气,又让狱卒去联系王尚书,让他想办法把阿强从大牢转移到安全地方——只有阿强安全了,证词才有用。
可没等王尚书那边回信,牢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林羽心头一紧,刚站起来,就见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冲进来,为首的正是郑公公的亲信:“林羽,公公让我们来‘看看’你,听说你最近跟俘虏走得很近?”
林羽强装镇定,靠在墙上:“我在牢里待着无聊,跟俘虏说几句话罢了,难道也犯法?”
黑衣人冷笑一声,伸手就要搜他的身。林羽下意识躲闪,却被黑衣人按住肩膀。就在这时,牢门外突然传来狱卒的喊声:“王尚书来了!说是奉陛下旨意,要提审林羽!”
黑衣人脸色一变,不敢跟王尚书硬碰,只能恨恨地瞪了林羽一眼,转身走了。王尚书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林羽,我趁提审的名义进来,给你带了个好消息——阿强已经被我转移到城外的茶药铺,陈老在那里看着他。另外,书生也找到了,他愿意出面指证郑公公,还把那块玉佩交了出来。”
林羽接过王尚书递来的玉佩,指尖触到上面熟悉的花纹——这玉佩的样式,跟他之前在张将军军营里见过的“赏物”一模一样!他刚想说话,王尚书又压低声音:“但有个坏消息,郑公公已经知道书生招供了,准备今晚就派人去杀他灭口。我们必须赶在今晚之前,把证据呈给陛下。”
“可我现在是待罪之身,怎么去见陛下?”林羽皱起眉。
王尚书从食盒里拿出一套侍卫的衣服:“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换上这个,跟我混出大牢,直接去皇宫的御书房——陛下今晚要在那里批阅奏折,我们正好趁机把证据递上去。”
林羽迅速换上侍卫服,跟着王尚书走出牢房。一路上,他们避开巡逻的卫兵,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靠近皇宫。快到御书房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是郑公公的人!王尚书拉着林羽躲进旁边的花丛,看着黑衣人匆匆走过,手里还提着刀,显然是去杀书生的。
“没时间等了,我们现在就进去。”王尚书压低声音,带着林羽绕到御书房的侧门。刚推开门,就见皇帝正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份奏折。林羽和王尚书连忙跪下:“陛下,臣有证据,可证林羽清白!”
皇帝愣了一下,看到林羽穿着侍卫服,脸色顿时沉下来:“王尚书,你竟敢私放待罪之人?”
“陛下息怒!”王尚书连忙递上玉佩和书生的供词,“这是郑公公指使书生伪造密信的证据,还有叛军俘虏阿强的证词,可证明郑公公私通张将军!若陛下不信,可传书生和阿强进宫对质!”
皇帝拿起玉佩,又翻看供词,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在这时,御书房的门突然被撞开,郑公公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陛下,不好了!书生被人杀了,阿强也跑了!定是林羽的人干的,想销毁证据!”
林羽猛地站起来,指着郑公公:“郑公公,你少血口喷人!是你怕书生指证你,才派人去灭口!若陛下不信,可派人去城外的茶药铺,阿强还在那里,他能跟你说清楚,你是怎么给张将军送粮草的!”
郑公公脸色一白,眼神慌乱起来。皇帝看着他的样子,又看了看手中的证据,终于开口:“来人,把郑公公拿下!传朕旨意,立刻去茶药铺带阿强进宫,朕要亲自审问!”
侍卫冲进来,将郑公公按在地上。郑公公挣扎着,大喊:“陛下,臣是冤枉的!是林羽陷害臣!”
皇帝却不再看他,只是看着林羽:“林羽,若证据属实,朕便恢复你的兵权,让你继续平叛。但你要记住,若你敢欺瞒朕,朕绝不轻饶。”
林羽跪在地上,心中百感交集——这场自证之路,终于看到了希望。但他知道,这还不是结束,郑公公的党羽还在,张将军和姓周的还在城外虎视眈眈,接下来的平叛之路,依旧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