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敖抬眼,直视邬安,薄唇一张一合,“我自然是翻不了这天,不过杀几个人全身而退还是能做到的。”
他眸子一狠,继续道:“你知道我是认真的,你要是敢结这个婚,那就做好丧偶的准备。”
抓住他衣领的邬安忽然笑了起来,松开他衣领,顺便帮他整理好被弄皱的衬衫,“我邬安,不受任何人威胁也不会做不愿意之事。”
邬安说这话时神采奕奕,双眼充满自信。
邬安当然有狂傲的资本。
邬家的医疗领域早就遍布全世界,研究出来的特效药剂也是首例,他兄长是联盟准将,父亲是联盟政府议员,母亲是华夏政府翻译官。
光是一个邬家少爷的身份,就足以让人不敢轻易招惹,要动邬安,还得看看自己是否有与五大家族对抗的能力。
不是一个,而是五个。
五大家族,瞿家为首,邬家,顾家,谢家,还有一个陆家。
邬家和瞿家是世交,同时也和顾谢两家是世交,不出世的陆家是他母亲的娘家,其母亲是陆家唯一一个还在世的女儿。
“邬安,恨我吗?”
皇甫敖突然觉得浑身没劲,胸口处的心脏被无形的荆棘缠绕,一点点地收紧,似乎要把他的心脏弄得遍体鳞伤才事罢干休般。
邬安冷漠扫他一眼,把手里没灭的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才道:“没必要。”
不是恨或不恨,而是没必要。
他觉得没必要去记恨一个人,也没必要把时间精力浪费在不对的事情或者人身上。
那样活,太累了。
他喜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你这么喜欢自由的人,为什么突然要结婚?”皇甫敖问道。
而且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看来是被邬家压下来,就是不知道是邬安本人意思还是邬家的意思。
“就突然遇到了合适的人,想结婚了而已。”
邬安说得轻描淡写,把他和皇甫敖轰轰烈烈的那几年爱恋气泡毫无征兆地戳破,让其化为泡沫,消失在漫长岁月中,也消失在满头热血的少年心中。
“合适的人。”
皇甫敖呢喃着,目光片刻不离邬安,邬安要结婚了,结婚日子就在下个月。
能从邬安口中听到合适一词,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样子的感受太操蛋了。
他看向邬安,问道:“我不合适吗?”
邬安白了他一眼,像看傻逼似的看他,“皇甫少爷脸皮这么厚。”
h国唯一继承人,可以说是下一任皇甫家的族长,皇甫家是建立h国的直系家族,也是率领h国的家族,拥有绝对的财权,是真正意义上的黑白两道通吃。
皇甫敖不恼,笑问:“你就说我合不合适,对方给你多少聘礼,我翻十倍。嫁给我,成为h国的王妃,可以一呼百应。”
邬安知道皇甫敖的性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扯了个借口,“把你皇甫家的全部财产给我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一语惊人。
在场的工作人员包括童鹤在内都不敢置信自己耳朵刚刚听见了什么。
什么…什么…皇甫家…全部财产?
我靠!
疯了吧!
他们少爷不会那么蠢吧?!真要把财产拱手让人?!
不是一丁半点,而是全部?!
童鹤看向皇甫敖,见皇甫敖冷下了脸,松了口气,真是自己吓自己。
他拍拍胸脯,看来少爷没昏庸到成为昏君的地步。
可他再次抬眸,眼看着皇甫傲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心头立刻涌上不好的预感。
“爷爷,你立刻来华夏,准备好皇甫家的全部财产。”
童鹤惊掉下巴,嘴巴张大得能放下个鸡蛋。
疯……疯了!
少爷真是疯了!!
同样以为他疯了的还有工作人员和邬安,特别是提出者邬安,恨不得把皇甫敖手里的手机抢过来摔烂。
“你疯了吗?”他压低声音皱眉问。
皇甫敖侧眸看他一眼,捂住话筒冲他道:“不是你提的吗?我这是在满足你的要求。”
不等邬安回话,电话那头传来暴怒老人家声音,“皇甫敖!你在华夏惹事了?!”
皇甫敖拿着手机,语气轻佻:“没有,是你孙子我要结婚,对方要皇甫家的全部财产才肯嫁。”
“你有病就去治。”电话那边传来流利的h国语言,老人家心里不过莫名松了口气,可想到自己孙子说的话,想到八年前的事情。
最终还是没狠下心让皇甫敖回国,“没事挂了,天天听你胡扯,心脏都要被你气停了!”
“您这不还好好的吗?”
皇甫敖说了句大逆不道的话,电话那头立刻挂断,他挑了下眉,老头还是这么不经气。
这话要是被皇甫老爷子听见了,估计要坐飞机过来揍孙子。
听了全程的邬安嘴角抽了抽,皇甫敖以前还挺敬重皇甫老爷子的,怎么现在几句话要把人气死的地步。
“等着,三天后把财产交给你。”
皇甫敖把手机丢给童鹤,伸手揽住邬安的腰,嗅了一下邬安散落在后的乌黑长发,有股淡淡的香味,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
邬安突然被宽厚有力的臂弯搂住腰,被吓了一跳也仅仅几秒,他伸手推开凑在脖子侧边的脑袋,“滚,离我远点。”
“都要做我老婆了,抱一下怎么了?”皇甫敖没脸没皮说道,抓住脸上修长的手指,反扣在自己掌心中。
“谁要做你老婆?”邬安怒骂,扭头看向童鹤,“自恋是重病,给你家少爷买棺材吧。”
童鹤嘴角勾起,笑得很僵硬。
邬二少的胆子到底是怎么做的,这么大胆,不要命了。
真准备棺材了,是给我自己用吗?!
他真的很想坐飞机回h国,这拴狗绳的工作就该邬二少来干,贼适合。
看看他少爷就跟哈巴狗一样,对邬安一忍再忍。
换做别人,早就被一枪爆头了。
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准备棺材,是要和我百年后葬一起吗?”皇甫敖眼中带着几分促狭,嘴角微微上扬,银白色的双眼配上银白色的发色,蛊惑力十足。
邬安把自己手抽回来,冷笑看他,“做梦去吧。”
还想葬一起,他死也不会和皇甫敖再扯上一毛钱关系的!
“你今天刚收了我两千四百万,所以咱俩之间有两千四百万的关系。”
邬安闻言,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忘了这茬了,丹凤眼瞪了没正经样的男人一下。
真踏马服了。
学了几年的破心理学全他妈用在他身上了。
“邬安,你这辈子,只能和我结婚。”
刚坐下的邬安,听到皇甫敖的霸道宣言 拿起桌面的矿泉水朝他砸了过去,“你以为你他妈是谁,我爱和谁结就和谁结。”
皇甫敖接过矿泉水,一下就拧开,接着喝了一口。邬安见他喝了自己喝过的水,一脸无语,疯子,比八年前还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