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枕星怔住,有些讶异地看着他眼底的红。
他老老实实地坐着,手抬都不抬一下,仿佛她要真咬下去,他也无力抵抗。
那抹红的深处,似乎还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她的长睫动了动,手指挑开他的衬衫扣子,吻落在他的脸上,轻笑一声,“你说的好像我真要咬,你就让我咬似的。”
“姐姐真想咬死我,我又能怎么办?”
他红着眼圈凝视她。
那他办法可太多了,还会把她关起来呢。
宋枕星的笑意凝了凝,将他肩膀环得更紧一些,在他耳边昵喃,“安心,我连推开你这个小骗子都纠结,哪里舍得咬死你。”
小骗子。
宋枕星讲情话也是信手拈来。
闻言,陆狰的眼深了深,舌尖抵过薄唇,一字一字说,“求姐姐爱我。”
莹白的睡袍若水流般绕过他的颈,无声无息地包围住他。
宋枕星看着他道,“陆狰,你就是知道你这一套特别能让女人动心吧?”
凌驾一切的陆家继承人在这跟她玩哀求的把戏。
从来都眼巴巴的,楚楚可怜一样,在这激发她母性怜惜呢?
“我只想让姐姐动心。”
陆狰的每个字都浸染对她的渴望。
听到这里,宋枕星也不再说什么,手指如藤蔓般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游走,在墨色衬衫下鼓出形状,似情到深处的挑逗,又似绞死他心跳的试探……
“姐姐……呃……”
陆狰难忍地靠在她怀里,看她的眼神涣散稀碎,“我可以动了么?”
说着,他抬起手按上她的头,转过她的头颅与自己慢慢接上吻。
宋枕星没再打他,配合地加深这个吻,深入骨血的缠绕。
稀疏的星光点不亮乌沉沉的夜空。
被子被揉捏得不成形状,他的呼吸在发狂,人越发地狠。
空气在沉沦。
宋枕星拥着他,血液不可避免地沸腾着,神志丧失在夜里的至高处。
她是真的累了。
陆狰抱着昏睡到不省人事的宋枕星从浴室里走出来,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
黑暗中,他低眸深深地盯着她,贪婪的视线从她的额欣赏到唇、颈上的吻痕。
宋枕星。
宋、枕、星。
他像是看不够一样,无声地念着她的名字。
许久,他才伸出手圈住她的肩膀,把人紧紧搂在怀里,贴着她的体温沉沉睡去。
……
可能是前一晚没睡,这一觉宋枕星睡得特别沉。
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从窗帘的缝隙间渗透进来,落在地板上。
宋枕星趴在枕头上,有些惺忪地睁开眼,回笼思绪后有些无语地把脸埋进枕头里。
嗯。
她想着勾引陆狰,然后自己中途昏死掉线了。
果然,25岁的人怎么能跟20岁的比要强。
宋枕星想骂脏话,对手比她年轻比她精力旺盛,比她疯比她变态,局面难破。
没有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在枕头里埋了一会转过头,就见床边空空荡荡,狗崽不在旁边。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腰酸像是涌起的浪潮一阵阵涌向她。
“……”
宋枕星倒回床上,抱着被子又睡了一会才起床。
将一头长发束起,宋枕星对着镜子遮盖脖子上的吻痕,戴上耳环,拿起手机看工作消息。
自从知道手机被时刻监视后,她的手机里已经没有私生活了,视频不刷,聊天没有,就单纯工作。
了解完二叔他们那边现在上蹿下跳的动静后,宋枕星下楼。
她人还在楼梯上,就见到几个脖子上有纹身的人进进出出,有男有女,有的在擦门擦窗,有的则捧着托盘进来,有食物的香气从盖子下淡淡地散发出来……
宋枕星杏目没什么情绪地往下看着这群蜉蝣堂的人。
登堂入室。
演都不演了。
她侧目,只见陆狰坐在沙发上,年轻的侧脸性感深邃,筋骨分明的手上捏着一枚山茶花耳环,昨晚洗澡前她随手扔化妆台上的耳环,有点坏了。
他正用极细小的镊子在上面操作着,似乎是在修理。
程浮白一身白色衬衫西裤站在那里,单手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报告着事情。
“自少爷回去过一趟后,家里太平不少,二爷很少出门,四爷也在楼外楼伺候着,没有出去乱来的意思。”
“只是老爷子一再催问,少爷要在东州长住多久?”
陆狰展开自己的手掌,耳环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纯白的花瓣骄傲绽放,泛着莹润的珍珠光。
宋枕星一步一步往下走去。
陆狰抬眸睨向她,薄唇弯起一抹弧度,随手将耳环握拢在手心,“姐姐醒了?”
“嗯。”
宋枕星朝他走去,人从程浮白身边经过。
忽然有东西被塞入她手里。
是卷起来的纸条。
她神色不变地把手放到身后,推进裤袋,然后脚步不停地走向陆狰,在他的凝视下直接面对面跨坐到他腿上,蓝色牛仔裤下的纤细双腿折成m字。
陆狰没想到她会在众目睽睽下投怀送抱,眼里掠过一抹诧异,“姐姐?”
宋枕星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歪头吻了下他的脸,“早安。”
“……”
客厅里顿时死一片,呼吸声都没了。
擦窗的动作停了,走路的动作滞了,程浮白站得笔直又僵硬。
陆狰被她摔倒得人往后靠去,手掌按在沙发上,青筋突起,掌心被山茶花耳环的棱角顶着,有些刺痛。
宋枕星坐在他腿上没有离开的意思,圈着他的脖子歪头笑了笑,勾魂似的。
“……”
陆狰的身体在她笑容中逐渐发紧,他直勾勾盯着她的脸,眸子颜色又深又暗。
良久,他勾了勾唇,一只手掐上她的腰,“出去。”
挺温和一句话,逼迫感却强得客厅里一阵混乱。
训练有素的蜉蝣堂人差点撞到一起。
程浮白离开的身影有些顺拐。
不消片刻,整个客厅除了他们两个再无别人。
“姐姐这么主动?”
陆狰掐着她的腰挑眉。
“昨晚就主动了,我不主动你又要胡思乱想,疑来疑去的累都累死了。”
宋枕星有些懒洋洋地说着,手指摸上他的耳朵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