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都塔地基下的通道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墙壁上的灵纹在战术手电的光束中泛着幽光。温晚晴握紧手中的天玑玉,杖身刻着的 “沈玄” 二字突然发烫,与通道地面的凹槽完美契合。随着一阵低沉的嗡鸣,前方的石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布满星图的圆形密室 —— 这里正是玄甲世家守护的星脉衡器所在地。
“比想象的更壮观。” 萧逸的吊坠悬浮在空中,玉衡灵纹的红光与密室中央的金属台产生共振。台面上的七个凹槽组成北斗七星阵,其中天枢、天璇、天玑、玉衡的位置残留着淡淡的能量痕迹,显然曾存放过对应的七星玉。
温晚晴注意到金属台边缘刻着一行小字:“玄甲二十七代,当以血脉祭衡器”。字迹的凹陷处凝结着暗红色的结晶,战术手环的检测显示这是高浓度的灵能血液,与守玉人的血脉特征完全一致。
“沈万山没说启动衡器需要献祭。” 她抚摸着结晶,后颈的胎记传来刺痛,“玄甲世家历代族长,难道都是这样牺牲的?”
萧逸突然指向密室东侧的石壁,那里的壁画记录着玄甲世家的兴衰:最古老的画面里,沈玄手持七星玉站在星脉衡器前,身后跪着七位族人;而最新的一幅画尚未完成,只画了一个绿色瞳孔的老者(沈万山)和两个模糊的身影,显然是留给温晚晴与萧逸的位置。
“这不是牺牲,是传承。” 萧逸的手指划过壁画上的血脉纹路,“你看这些灵能流动的方向,是将族长的血脉转化为衡器的能量源,就像电池续航一样。”
密室的石门突然发出巨响,激进派首领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守玉人的小崽子,别白费力气了!星脉衡器需要七块玉同时驱动,你们连摇光玉都找不到!”
温晚晴迅速将天玑玉嵌入对应凹槽,金属台立刻爆发出绿色的光芒,密室的地面升起七道能量屏障,将入口牢牢封锁。“至少能拖延时间。” 她调出沈万山的手记,丝绸上的星图突然放大,开阳星的位置闪烁着红光,“开阳玉的线索在玄甲堂的星图拓片里!”
两人沿着密道返回玄甲街时,72 号院已经笼罩在熊熊烈火中。沈万山的绿色瞳孔滚落在青石板上,晶体表面还残留着最后一道灵纹 —— 那是开阳玉的拓域纹。温晚晴捡起晶体的瞬间,瞳孔突然浮现出重叠的影像:沈万山正将一卷拓片塞进西厢房的地砖下,身后跟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影,那人袖口的云纹标志在火光中格外醒目。
“是九霄的人!” 萧逸的电磁匕首突然出鞘,指向街角的阴影,“他们早就渗透进玄甲世家了!”
阴影中走出七个黑衣人,为首者正是毒蝎的副手,他的机械臂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沈老爷子真是不识抬举,明明交出星脉衡器就能活命。” 他踢了踢脚边的玄甲兽门环,天璇玉碎片在他掌心发出痛苦的哀鸣,“不过没关系,有你们这两个守玉人在,一样能启动衡器。”
温晚晴突然想起沈万山的绿色瞳孔,那根本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移植的灵能晶体 —— 与九霄成员的机械义肢改造如出一辙。“玄甲世家内部早就分裂了。” 她将天玑玉抛向空中,绿色的光芒在黑衣人周围形成囚笼,“有人想借用观测者的技术延续家族,有人坚守古老的传承。”
战斗在西厢房的废墟中爆发。萧逸的玉衡灵纹与地砖下的拓片产生共鸣,无数金色的纹路从地面涌出,将三个黑衣人缠成茧状。温晚晴趁机掀开地砖,里面的星图拓片在火光中自动展开,开阳星的位置用朱砂标注着 “藏经阁顶层”—— 那是灵都大学图书馆的禁地。
“撤!” 温晚晴拽着萧逸冲出火圈,拓片在她手中化作一道金光,融入战术手环,“沈万山用最后的力量给我们指路了。”
身后传来黑衣人的怒吼:“追!他们肯定要去图书馆拿开阳玉!”
灵都大学图书馆的藏经阁笼罩在夜雾中。顶层的窗户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蓝光。温晚晴爬上外墙的排水管时,注意到窗台的灰尘上有串熟悉的脚印 —— 鞋码与萧逸完全一致,鞋底的灵纹印记还在微微发光。
“萧逸来过这里。” 她翻进窗户,战术手电的光束照亮了满架的古籍,其中《玄甲世家历代记事》的书页正自动翻动,停在天元历 680 年的记载处:“沈氏旁支沈岳,私通九霄,盗走开阳玉拓片,被逐出家族”。
书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沈岳站在天枢局门口,身边的男人正是温晚晴的父亲,两人手中捧着的木盒里,开阳玉的光芒透过缝隙流淌出来。
“原来如此。” 萧逸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他的手中拿着一个青铜匣,匣内的开阳玉正在发出拓域纹特有的金光,“我爸早就找到开阳玉了,他让我藏在这里,等合适的时机交给你。”
温晚晴突然指向他的手腕,萧逸的衣袖不知何时被划破,露出下面的针孔 —— 那些根本不是注射抑制剂的痕迹,而是移植灵能晶体的接口,与沈万山的绿色瞳孔如出一辙。
“你也是改造人?”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天枢玉的光芒在掌心剧烈跳动。
萧逸的吊坠突然爆发出红光,青铜匣中的开阳玉腾空而起,在两人之间形成能量漩涡:“我妈苏婉的实验,为了让玉衡血脉与星脉衡器更好共鸣。” 他的左手突然覆盖上金属鳞片,指尖弹出锋利的爪刃,“就像沈岳的机械改造,只是方式不同。”
藏经阁的大门突然被撞开,激进派首领带着九霄成员冲了进来,他的绿色瞳孔在黑暗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果然在这里!开阳玉的拓域之力,正好用来拓宽维度裂缝!”
开阳玉在能量冲击中发出刺耳的尖啸,整个藏经阁的空间开始扭曲,古籍上的文字纷纷剥离书页,在空中组成巨大的星图。温晚晴看到星图中玄甲世家的位置,有两条截然不同的能量流 —— 一条通向灵都塔的星脉衡器,一条指向九霄的秘密基地。
“玄甲世家的分裂不是偶然。” 她将天枢玉与开阳玉对接,金色的能量流瞬间冲垮激进派的防御,“是观测者和九霄共同搅局的结果!”
萧逸的机械爪刃划开首领的喉咙,绿色的晶体瞳孔滚落在开阳玉旁,两者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温晚晴的脑海中突然涌入无数记忆碎片:沈岳在天枢局的实验室里研究开阳玉,苏婉在一旁记录数据;沈万山将绿色晶体植入眼窝,痛苦地嘶吼;萧承宇将青铜匣交给年幼的萧逸,再三叮嘱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改造体”。
“原来你爸早就知道会有今天。” 温晚晴扶住摇摇欲坠的萧逸,他的机械臂正在冒烟,显然能量过载了,“玄甲世家的旁支一直与九霄合作,而主脉在暗中培养守玉人。”
藏经阁的穹顶突然坍塌,星脉衡器的虚影在废墟中显现。温晚晴看到七个凹槽中,开阳玉的位置终于亮起,只剩下天权和摇光的位置还空着。远处的灵都塔方向传来震天的轰鸣,激进派的残余势力正在强行启动衡器,整个灵都的星脉网络都在剧烈震颤。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萧逸的机械臂逐渐恢复原状,他从青铜匣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沈岳的笔迹:“开阳玉的拓域之力需配合天权玉使用,否则会导致星脉崩溃 —— 九霄的人不懂这个,他们只会毁掉一切。”
温晚晴突然明白玄甲世家的秘辛:所谓的分裂,其实是一场延续百年的苦肉计。主脉假意坚守传统,吸引各方势力的注意;旁支假装投靠九霄,实则暗中研究克制观测者的方法。而星脉衡器的真正启动方式,需要守玉人与改造人的血脉融合 —— 就像她与萧逸这样。
“沈万山的绿色瞳孔,是为了验证改造体与衡器的兼容性。” 她将开阳玉嵌入战术手环,拓片上的星图与手环中的灵都地图完全重合,“他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就是为了给我们铺路。”
藏经阁外传来警笛声,天枢局的支援部队终于赶到。温晚晴看着萧逸手腕上的针孔,突然想起父亲日志里的最后一句话:“守玉人的定义,从来不是血脉的纯净,而是守护平衡的决心。”
当两人走出废墟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灵都塔的方向,星脉衡器的光芒越来越亮,激进派显然已经找到了替代摇光玉的方法。温晚晴握紧手中的天玑玉和开阳玉,后颈的胎记与萧逸的机械臂产生奇妙的共鸣 —— 她知道,玄甲世家的秘辛还未完全揭开,而他们与星脉衡器的联系,才刚刚开始。
萧逸突然指向图书馆的钟楼,那里的青铜钟正在无风自动,钟体表面的灵纹与星脉衡器的凹槽完全吻合:“我爸说过,玄甲世家的最后一道防线,是时间本身。”
温晚晴抬头望向钟楼,阳光透过钟体的缝隙,在地面投射出摇光星的图案。她突然明白,那个有摇光纹的小男孩并非唯一的守寂者,玄甲世家早已将摇光玉的力量封印在时间的流逝中,只有当七星玉的持有者真正理解 “衡” 的含义时,才能唤醒这份沉睡的力量。
“走吧。” 温晚晴的战术手环弹出新的坐标,指向灵都塔的方向,“该去完成沈万山他们未尽的使命了。”
萧逸的机械爪刃在晨光中泛着金属光泽,玉衡灵纹的红光与开阳玉的金光在他掌心交织:“这次,我们一起。”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图书馆的林荫道上,身后的藏经阁废墟中,《玄甲世家历代记事》的书页缓缓合拢,最后一页的空白处,自动浮现出温晚晴与萧逸的名字,旁边的日期正是天元历 721 年 —— 这个被灵纹文明预言为 “星脉重生” 的年份。玄甲世家的秘辛如同被揭开的冰山一角,而更大的秘密,正藏在星脉衡器的核心,等待着守玉人与改造人的共同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