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和陈默瞬间僵住,脸上的假笑都快挂不住了,赶紧往旁边让了让。
大妈一边嘀咕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奇奇怪怪”,一边从他们中间穿过,走下楼梯,还回头又补了一句:“原来是对门儿新搬来的俩愣头青啊,一大早的搁这儿练谦让呢?闲得慌!”
小赵、陈默:“……”
两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大妈怼得无话可说。
待大妈走后,走廊里重新恢复安静。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无奈和决绝。
不能再拖了!
小赵深吸一口气。
陈默推了推眼镜。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压低了声音道:
“一起敲!”
屋内,全然不知门外上演了一场“谁更怂”大戏的两人,正享受着难得的慵懒早餐时光。
餐桌上摆着简单的煎蛋、培根、烤吐司和牛奶。沈珠玥小口小口地吃着,嘴角沾了点果酱。
孟砚辞已经吃完了,正拿着平板电脑浏览早间财经新闻,但另一只手却始终在桌下牵着沈珠玥的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姿态亲昵而放松。
气氛温馨又腻歪。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清晰而克制的敲门声响起,而且听起来……像是两个不同的力道同时敲的?
屋内的两人同时一愣,抬起头看向门口。
沈珠玥有些茫然:“这个点……会是谁啊?”
孟砚辞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静音的手机,上面果然有几个陈默的未接来电。
还没等他们起身,门外又传来了更加清晰、并且明显是两道声音叠加在一起的、带着点视死如归意味的喊声:
“孟总\/玥姐!不好意思打扰了!”
沈珠玥听到了门外隐约传来的、似乎是陈默和小赵叠加在一起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轻轻推了推身边的孟砚辞:“好像是陈助理和小赵来了,快去开门。” 她说着,还想继续把盘子里最后一点早餐吃完。
孟砚辞却不着急,他的视线落在沈珠玥身上——她还穿着睡觉时的真丝吊带睡裙,外面只随意披了件晨袍,领口有些松散。他眉头微蹙,立刻起身,走到沙发边拿起自己昨晚给她披过的那件薄款开衫,走回来仔细地帮她穿上,仔细扣好扣子,确认包裹严实了,这才转身走去开门。
房门打开。
门外,正严阵以待、内心忐忑的小赵和陈默,看到开门的是穿着休闲服、面色平静但眼神略带不悦(打扰了二人世界)的孟砚辞时,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小赵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
两人立刻站直身体,毕恭毕敬地齐声喊道:“孟总早上好!”(虽然已经快中午了)
孟砚辞松开门把手,侧身让出通道,语气平淡:“进来吧。”
小赵和陈默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公寓,眼神极其默契地、不着痕迹地快速环视了一圈客厅。
嗯……沙发上的毯子叠得还算整齐(孟砚辞早起后整理的),空气中也没有什么暧昧的气息,整体看起来干净整洁。再往餐厅方向一看,沈珠玥正端着一杯牛奶,看起来刚吃完早餐,脸上带着自然的笑容站起身和他们打招呼:
“小赵,陈助理,早上好呀。” 她的语气轻松,看不出任何异样。
陈默和小赵心里同时松了口气,但嘴上还是赶紧回应。陈默非常狗腿地笑着:“沈小姐早上好!”(内心:只要老板和老板娘心情好,他们的日子就好过!)
小赵则立刻说明来意,语速稍快,显得很敬业:“玥姐,郁姐让我来接您了。时间有点紧,我们先得去品牌方那里最后确定一下今晚的礼服,然后直接去Susan老师那边做妆发,得抓紧了。”
这时,孟砚辞已经自然地走到了沈珠玥身边,极其顺手地从餐桌上抽了张纸巾,旁若无人地、细心地替她擦掉唇角沾着的一点奶渍,动作温柔自然,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快跟小赵去吧,别耽误正事。这里我来收拾。”
“嗯,好。”沈珠玥点点头,星光大赏是她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
一旁的陈默眼睁睁看着自家那位在商场上杀伐决断、日理万机的老板,此刻居然动作熟练地开始收拾餐桌上的杯盘碗碟,那画面冲击力实在太强!他吓得一个激灵,赶紧上前一步:“孟总!您休息!这些我来收拾!您别沾手!”
孟砚辞手上动作没停,只是轻飘飘地抬眼看了他一下,语气不容置疑:“不用。你把今天和明天急需我签字的文件整理出来,列个清单,我待会儿处理。” 直接拒绝了他的帮忙,并且下达了新的指令。
陈默:“……好的,孟总。” 他默默收回手,内心震撼无比:老板这……人夫感也太强了吧!
另一边,小赵赶紧跟着沈珠玥进了卧室,帮她准备出门要换的衣服。
关上门,小赵一边从衣帽间里拿出搭配好的外出服,一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按捺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凑近沈珠玥,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地问:
“姐……那个……你和孟总……昨晚……是不是……睡了?” 她问完,眼睛眨巴眨巴,满是好奇。
正拿起衣服的沈珠玥手一抖,衣服差点掉在地上!
她猛地转头看向小赵,脸颊瞬间爆红,又羞又恼地压低声音:“小赵!你……你说什么虎狼之词呢?!没有的事!”
小赵听到沈珠玥斩钉截铁的否认,眼睛瞪得更大了,脸上写满了“这不可能”的震惊,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怀疑?
“没有?!真的假的?!
”她上下打量着沈珠玥,眼神像是在审视什么世界奇迹,“姐,这不对啊!孟总面对您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同处一室,居然……忍得住?他……他还是不是男人啊?该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她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