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集团总部的会客室里,阳光透过三层真空玻璃,在胡桃木茶几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西兰皇室秘书马克将烫金邀请函轻轻推到苏晚面前,皮质封面的徽章在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的声音带着刻意放柔的恳切:“苏女士,亲王殿下为您准备的待遇,在皇室私人医生中是史无前例的——1亿年薪分季度发放,专属医疗团队由哈佛医学院三位教授领衔,甚至为您在西兰皇家植物园旁预留了独栋别墅,带私人实验室。”
苏晚的指尖没有触碰邀请函,反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磨损严重的皮质笔记本,翻开夹着书签的一页。泛黄的纸页上,用蓝色水笔记录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日期:“张建国,68岁,阿尔茨海默症,2024.3.15开始服用智醒胶囊,4.20能记起女儿名字;李乐乐,5岁,遗传性心脏病,2024.5.2入组星愈3号临床,6.18能独立爬楼梯……”
“马克先生,您看这些名字。”苏晚的手指划过纸页上的字迹,眼神里满是温度,“张建国的老伴儿上周给我寄了亲手做的酱菜,说老张现在能帮她择菜了;李乐乐的妈妈昨天发视频,孩子第一次在幼儿园参加运动会,跑了小组第三。这些人,不是皇室成员,只是普通的中国老百姓,他们等着我跟进用药情况,等着傅星的药让他们的生活变好——我怎么能放下他们,去只为一位小公主服务?”
马克握着咖啡杯的手僵住了。他在皇室任职十年,见过无数人为了“皇家专属”的头衔挤破头,有人甚至愿意降薪一半,只为在名片上印上“皇室顾问”的字样。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因为“普通患者”的期待,拒绝这样的优渥待遇。
“可小公主体内的基因突变类型,和星愈3号的适配患者高度吻合。”马克不死心,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病历,“她已经因为并发症住了三次院,亲王殿下说,只要能让孩子少受点罪,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理解亲王的心情,因为我也是一位母亲。”苏晚合上笔记本,打开平板调出一份详细的合作方案,屏幕上的3d模型清晰展示着诊疗中心的布局,“但‘私人医生’的身份,会让我失去服务更多人的机会。不如这样:傅星派5名核心研发人员常驻西兰,在首都建立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带着星愈3号的适配检测设备和药品——既能为小公主制定专属治疗方案,也能为当地1200多名罕见病患者提供诊疗服务。”
她指尖点在屏幕上“患者通道”的标注处,语气变得严肃:“但我有个硬性条件:诊疗中心必须对所有民众开放,皇室成员和普通患者统一排队,贫困患者凭低收入证明可申请免费用药。傅星的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划分阶级的。”
马克看着方案里“贫困患者绿色通道”“医保报销比例不低于80%”的条款,又想起苏晚刚才提到的张建国和李乐乐,终于松了口气:“这个方案很周全,我现在就通过加密线路发给亲王殿下。不过我得提醒您,技术共享可能存在风险——去年有家欧洲药企和我们合作时,共享的基础数据被竞争对手窃取,导致核心配方泄露。”
“我们共享的是‘基础药理数据’,不是核心工艺。”苏晚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清晰的数据分级表,“比如我们会告诉当地医生,星愈3号中的黄芪皂苷能修复心肌细胞,但不会告诉他们,我们是用超临界萃取法在45c、20mpa的条件下提取的——就像教别人‘面粉能做馒头’,却不透露‘独家酵母的培养方法’,既能解决实际问题,又能守住我们的核心竞争力。”
马克彻底被说服,当场拨通皇室视频电话。当亲王在屏幕里听到“普惠民众”的条款,又看到苏晚说“在医者面前,所有患者都是平等的”时,立刻拍板:“就按苏女士的方案执行!另外,为了表彰她的仁心和对全球医疗公益的贡献,我要亲自为她授予‘皇室荣誉勋章’——这是西兰第一次将这个奖项颁发给外国医生。”
一周后的授勋仪式,成了傅星集团研发中心最热闹的日子。大屏幕上,亲王穿着深蓝色礼服,亲手将一枚镀金勋章交给马克,勋章正面是西兰皇室的狮鹫纹章,背面刻着四个烫金汉字“医者无界”。当马克将勋章递到苏晚手中时,她突然想起外婆那个掉了瓷的旧药罐——当年外婆就是用那个罐子,熬出一碗碗平价汤药,救过巷子里无数街坊的急病。
“这枚勋章,不属于我个人。”苏晚举起勋章,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研发中心,“它属于傅星所有的研发人员,属于信任我们的患者,更属于所有为普惠医疗努力的人!”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助理小陈举着手机录像,眼泪差点掉下来:“苏总太帅了!咱们傅星真的要让中国医药走向世界了!”苏母也通过视频连线看着这一幕,手里紧紧攥着外婆的旧笔记,笑着对身边的傅念晚说:“你妈妈现在做的事,比外婆当年想的还要好呢!”
授勋仪式的热度还没褪去,傅星的海外业务就迎来了爆发式增长。欧洲某国的卫生部长亲自带队来访,签下3.2亿的“星愈3号”订单,还敲定了共建2个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的合作;中东某国的皇室基金会发来邮件,愿意投入2.5亿美金,与傅星联合开展罕见病筛查项目,覆盖当地500万人口;国内热搜上,#傅星让中国医药技术走向全球#的话题阅读量突破6亿,无数患者家属在评论区留言:“谢谢苏总!我儿子在国外读书,以后终于不用回国买药了!”
这天下午,苏晚正在办公室整理海外合作报表,小陈抱着一摞厚厚的信件跑进来,脸上满是激动:“苏总!这些都是国外患者寄来的感谢信!你看这封,伦敦的爱丽丝老太太,说吃了智醒胶囊后,终于能记起孙子的生日了,还寄了条亲手织的羊毛围巾,说怕您冬天办公冷!”
苏晚拿起围巾,米白色的毛线织得格外厚实,边缘还绣着一朵小小的雏菊。她笑着把围巾搭在办公椅的靠背上,指尖刚触到键盘,桌面上的红色紧急座机突然响了——这是直通市监狱管理局的专线,只有遇到重大情况才会响起。
“苏晚女士!出大事了!”电话那头的监狱负责人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您的舅舅苏坤,昨天凌晨趁着外墙维修,用偷藏的维修扳手撬开了防护网,翻过三道警戒线越狱了!”
苏晚手里的钢笔“啪”地掉在报表上,深蓝色的墨水在“海外订单增长300%”的字样上晕开一小片黑渍:“他怎么会有扳手?监狱的搜查难道没发现吗?”
“他把扳手藏在维修工人的工具箱夹层里,趁换班交接的空隙偷偷拿走的!”负责人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更危险的是,我们刚才审问了和他同监室的狱友,对方交代,苏坤越狱前半个月,天天打听傅星研发中心的具体位置,还反复问你家的住址、傅念晚幼儿园的名字和接送时间——他肯定是想报复你们!”
苏晚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指尖冰凉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她太清楚苏坤的狠辣了:当年为了偷外婆的配方,他能对街坊邻居下黑手;后来为了逼她交出星芒的核心数据,他敢绑架苏母。这次越狱,他绝对不会只满足于报复,更可能想窃取傅星的海外合作数据,甚至破坏研发中心的核心实验。
“我们已经启动最高级别的通缉,加派了警力在傅家周围巡逻,但您一定要加强自身和家人的安保!”负责人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苏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立刻拨通了傅景深的电话。
“傅景深,苏坤越狱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打听了研发中心的位置、家里的地址,还有念晚的幼儿园——他要报复我们。”
傅景深的声音瞬间冷得像冰,没有丝毫犹豫:“你在公司待着,别出门,我让阿力带20名贴身保镖过去,全程跟着你;研发中心那边,我让林舟立刻把星愈4号的核心数据转移到离线服务器,所有入口加装红外报警装置和震动传感器,实验室的门禁升级为指纹+虹膜双重验证;家里和念晚的幼儿园,我已经联系了特警支队,每天用防弹车接送念晚,全程有便衣跟着,绝对不让苏坤靠近半步。”
挂了电话,苏晚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傅星集团的LoGo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楼下的街道上,有人举着“傅星加油”的牌子经过,有人在药店门口讨论“星愈3号什么时候能买到”,可她的心里却一片冰凉——苏坤就像一颗藏在暗处的炸弹,随时可能炸碎眼前的一切。
而此刻,城市边缘的废弃工厂里,苏坤正蹲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用一块磨刀石反复打磨着一把生锈的螺丝刀。他面前的水泥地上,摊着一张皱巴巴的傅星研发中心地图,核心实验室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一个大大的圈,旁边还写着“夜间2点换班,安保人员较少”——这是他用三条香烟,从一个曾在傅星当保安、后来因盗窃入狱的狱友手里换来的。
“苏晚,傅景深……”苏坤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眼里布满血丝,“你们毁了我的暗夜组织,毁了我在海外的据点,还让我在监狱里待了这么久——这次,我要让你们的傅星集团彻底完蛋,让你们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他把打磨锋利的螺丝刀塞进裤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工厂外,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缓缓亮起车灯,车窗降下,露出一张陌生的脸,对着苏坤做了个“上车”的手势。很明显,苏坤越狱前就已经联系好了帮手,一场针对傅星集团的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展开。
苏晚并不知道,此刻的苏坤已经离傅星研发中心越来越近,而她和傅景深,即将迎来一场与恶魔的终极较量。办公室里的灯光依旧明亮,桌上的皇室勋章还在反光,可空气中,已经弥漫开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