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襄阳郭府内院,暮色漫过雕花窗棂,将屋内的锦缎帘幔染成浅金。李莫愁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捏着一支赤金步摇,却没往鬓边插——镜中映出她丰盈的眉眼,石榴红的家常衣裙衬得肌肤莹润,比新婚之初更多了几分柔媚,连腰身都显得愈发玲珑,这安稳又滋润的日子,让她连神态都透着股被悉心呵护的柔和,可想起什么,眉尖还是轻轻蹙了起来。)
自她与郭靖成婚,黄蓉便总念着他们新婚燕尔,常寻着由头把郭靖往她房中推。有时郭靖还在书房与黄蓉商议军务,黄蓉便笑着摆手:“傻哥哥,别总跟我这耗着,莫愁一个人在房里多冷清,快过去陪陪她。”或是夜里郭靖刚要往黄蓉别院去,黄蓉便拦着他:“新婚夫妻哪能总分开?我这边自在得很,你赶紧回房,别让莫愁等急了。”
一来二去,李莫愁得了恁多滋润,往日里眉宇间的清冷早已褪去,换上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憨与妩媚。晨起梳妆时,镜中的自己面色红润,眼尾带着淡淡的桃花色,连身段都比从前更显玲珑——胸前曲线愈发饱满,腰肢却依旧纤细,走动时裙摆轻晃,竟有了几分江南女子的柔媚风情,连郭靖见了,都常忍不住红了耳尖,憨直地夸她“越来越好看了”。
侍女刚收走晚膳的碗筷,见她出神,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屋内只剩烛火“噼啪”的轻响。李莫愁放下步摇,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梳妆台上的螺钿盒子——里面装着郭靖特意寻来的江南胭脂,是她从前在古墓里连想都不敢想的物件。可越是捧着这份安稳,她心里就越记挂着终南山的方向:自己如今穿金戴银,三餐安稳,还得黄蓉这般体贴、郭靖这般疼惜,可小师妹小龙女,还在那冷冰冰的古墓里过苦日子呢。
她想起成婚前回古墓的模样,心口便泛着涩意。那时小龙女刚满十八,明明是该鲜活热闹的年纪,却还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细胳膊细腿的,站在古墓的青石地上,整个人透着股单薄劲儿。可又不能说她完全单薄——李莫愁清楚记得,师妹虽身形纤细,胸前曲线却已显玲珑,是少女独有的青涩轮廓。那张脸更是长开了,眉如远山,眼似秋水,比古墓里的寒玉床还要清透,只是眼底没什么光彩,像蒙着一层淡淡的雾,瞧着就让人心疼。
“打从襁褓里就被抱进古墓,连外面的日头都没多晒过几次。”李莫愁低声呢喃,指尖攥紧了衣角。她想起师妹身边只有孙婆婆一个老仆妇,那婆婆年纪大了,手脚也不大利索,平日里只能照看师妹的饮食起居,哪能像寻常人家那样,陪姑娘家说些贴心话、梳些时兴的发髻?小龙女长到十八岁,怕是连襄阳城里最普通的胭脂水粉都没见过,更别提像自己这样,有夫君疼惜、有府邸可依,还能得人这般周全照料的日子了。
烛火晃动,映得她的影子在墙上忽明忽暗。李莫愁起身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研好墨汁,提笔时指尖还有些轻颤。她望着纸上的墨痕,想着该如何措辞——既不能让师妹觉得唐突,又要让她知道,自己是真心想让她出来见见世面。
“师妹亲启:自前番古墓一别,转瞬已逾两月。今我在襄阳安身,得郭郎相待甚厚,府中日子安稳和煦,每念及此,便不由牵挂师妹。”她笔尖轻顿,想起师妹清冷的性子,又补道,“你自襁褓入古墓,鲜少踏足尘世,如今既已成年,何不出来走走?襄阳城郭繁华,春日有漫山桃花,夏日有护城河菱荷,秋日桂花满巷,冬日红梅映雪,皆是古墓未见之景。”
写到这里,李莫愁嘴角泛起浅笑,仿佛已看见师妹站在襄阳街头,好奇打量市井的模样。她继续写道:“我已备好你的住处,虽不比古墓清幽,却也窗明几净,还寻了江南新制的素色衣裙,想来合你心意。孙婆婆若愿同来,亦可一并接至府中,彼此也有个照应。盼你应允,我已遣可靠之人持信前往,若你点头,便随他一同来襄阳,姐姐带你看遍这人间烟火,可好?”
落款写上“师姐莫愁”,李莫愁才放下笔,将信纸仔细折好,装入锦盒。她唤来心腹侍女,叮嘱道:“你让府里的老周即刻动身,将这信送到终南山古墓,务必亲手交给小龙女姑娘。路上多加小心,若姑娘愿来,定要好好护着,莫让她受半点委屈。”
侍女应声退下,李莫愁走到窗边,望着院外的梧桐树——郭府的院子里栽满了花草,晚风吹过,还能闻到桂花的淡香。她想着师妹若能来此,定能卸下古墓的清冷,染上几分人间的暖意,心里便满是期待。
正想着,院外传来郭靖的脚步声,他刚从军营回来,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温和:“莫愁,在屋里做什么?我带了街上刚出炉的糖炒栗子。”
李莫愁连忙收敛起思绪,转身迎上去,脸上绽开笑意,眼尾的妩媚更甚:“刚写了封信,让下人送去终南山,想接我那小师妹来襄阳住些日子,让她也见见外面的光景。”她接过郭靖手里的纸包,栗子的甜香漫开,“你要是不介意,往后府里便多个人,也热闹些。”
郭靖闻言,当即点头,目光落在她柔媚的眉眼上,耳尖悄悄泛红:“这是好事啊!你师妹在古墓待久了,出来走走也好,府里的地方够大,咱们好好招待她便是。”
李莫愁望着郭靖憨厚的模样,心里更觉安稳——自己的日子圆满了,得黄蓉体贴,有郭靖疼惜,如今只盼着师妹也能走出清冷古墓,寻到属于她的人间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