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子休息室
千早爱音蹲在效果器前,指尖拨弄着旋钮,粉色长发垂落在调音表上。
她突然抬头,虎牙轻咬下唇:“大家!还记得我们的计划吗?”
高松灯蜷缩在角落的沙发里,笔记本摊开在膝头,瞳孔微微颤动。
她轻轻点头:“念诗......”
椎名立希的光在谱架上敲出急促的节奏,黑色长发下的眼神锐利:“虽然没有编排的和声,没有预设的节奏,但是果然......”
“这样才有趣啊!”爱音蹦了起来。
灯的声音轻却坚定:“一起...拼回星星。”
素世靠在墙边,亚麻色长发垂落,淡蓝眼眸微微闪烁:“如果搞砸了,丢脸的可是整个乐队。”
“才不会搞砸!”爱音一把抓住素世的手腕:“soyoroin的贝斯即兴超——厉害的!上次你随手弹的那段旋律,连rinn都夸过!”
素世耳尖一红,别过脸:“那是偶然......”
要乐奈不知何时已蜷在沙发上,异色瞳孔眯起,像只餍足的猫:“有趣。”
她突然翻身坐起,指尖拨弄琴弦:“灯念诗时,我会这样...”
一段零散的吉他旋律从她指尖流淌而出,竟莫名贴合灯写下的诗句节奏。
“乐奈?!”爱音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练的?!”
猫猫歪头:“秘密。”
立希啧了一声,却悄悄勾起嘴角:“但即兴不等于乱来,至少要有基本框架。”
“框架就是——”爱音突然站到房间中央,双手张开:“tomorin的诗就是星星!我们跟着她的情绪走!”
灯抬起头,眼眸微微睁大。
爱音冲她眨眨眼:“就像水族馆那天一样...迷茫中前进,对吧?”
灯的眼睛亮了起来,指尖轻轻触碰空气,仿佛那些碎裂的星光正被她一点点拢回掌心。
“等下...”她轻声说:“小木会听到吗?”
休息室突然安静了一秒。
“当然!”爱音一把搂住灯的肩膀,虎牙闪闪发亮:“他要是敢躲着不听...”
“就把他揪出来。”立希抱起手臂,哼笑一声。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工作人员探头进来:“五分钟后上场。”
灯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她低头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诗句,那些熟悉的字迹此刻却扭曲成陌生的符号。
「我...真的能做到吗?」
这个念头像闪电般劈进脑海,她的膝盖突然发软,不得不扶住墙壁才能站稳。
指尖触到冰冷的墙面,她恍惚看见白林调试键盘的背影,那个总是第一个发现她紧张的人,现在却不在这里。
爱音突然单膝跪在灯的面前,双手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tomorin,看着我。”
灯抬起湿润的眼睛,看见爱音瞳孔里映着自己苍白的脸。
“记得天文馆的星星吗?”爱音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即使碎了,它们的光芒也还在宇宙中旅行。”
她的拇指轻轻擦过灯的眼角:“所以...rinn一定会听到的。”
高松灯怔住了。
明明白林一直告诉她的事,为什么事到如今她却忘了。
「我...明明只要唱出我的心声就好了......」
无法唱出,无法注入感情,无法跟上节奏,这些情绪她都不需要去思考,也不该成为她的枷锁。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唱出来,唱出自己内心的呐喊,将此刻的无力与孤独化作音符,释放于舞台上。
她的眼神渐渐清明。
要乐奈不知何时已站在门边,异色瞳孔在走廊灯光下闪烁:“仁菜来了。”
立希猛地转头:“什么?”
“在隔壁休息室。”猫猫歪着头:“整个乐队。”
爱音突然笑出声:“太好了!这样rinn就更没法躲了!”
她转向灯:“tomorin,现在有两支乐队在等他了哦?”
灯突然站起身,她快步走向门边:“我...想去看看仁菜...”
“现在?”爱音瞪大眼睛:“马上就要上场了欸!”
灯点点头,眼里闪烁着某种坚定的光芒:“有些话...想和仁菜说。”
素世突然走过来:“我陪你。”
立希:“喂,你们两个...”
“很快回来。”素世的声音很轻,却不容拒绝:“不会耽误上场。”
走廊的灯光比休息室更加昏暗。
休息室的门里传来模糊的交谈声。
“小素世...”灯在门前停下,手指悬在空中:“我...”
素世的手轻轻覆上灯的脊背:“我在。”
门开了一条缝。
仁菜正背对着门口,棕色的低双马尾轻轻晃动。
安和昴坐在鼓凳上转着鼓棒,rupa和海老冢智凑在一起看乐谱,桃香则站在窗边吹风。
桃香和队友商量等下上场的声音突然停住。
她转过头,锐利的目光直直刺向门口:“谁在那里?”
灯的身体微微一颤,但素世的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后背。
仁菜猛地回头,她的瞳孔在看到灯的瞬间剧烈收缩:“小灯...”
“打扰了...”灯的声音很轻:“听说...你们也来了...”
安和昴的目光和长崎素世对视上了,rupa优雅地站起身。
“有事?”桃香的目光在灯和素世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停在灯紧握的笔记本上:“如果是来刺探敌情的...”
“不是的!”灯突然提高音量,连素世都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灯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我...我想和仁菜说...”
“说什么?”仁菜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如果是来炫耀你们先找到林哥...”
“不是的!”灯又上前一步,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能看清彼此眼中的倒影:
“我...我们是一样的!”
休息室突然安静下来。
灯的手轻轻按住胸口,那里曾经挂着星星吊坠:“仁菜也...想把小木带回来对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我们...可以一起...”
桃香突然开口:“一起?”
她走到仁菜身边,手臂搭上少女紧绷的肩膀:“灯,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们...”
“桃香姐。”仁菜突然打断她,湛蓝色的眼睛直视着灯:“你说...一起?”
灯用力点头:“这些...”
她翻开笔记本,密密麻麻的诗句间夹杂着零星的音符:“这些...都是我想对小木说的话...”
仁菜的目光落在那些字迹上。
「小灯...也在努力......」
“我们也是。”仁菜的声音很轻,但异常坚定:“我们写了新歌...要给林哥听。”
两个主唱彼此的目光交汇,仿佛有某种无声的默契在流动。
素世突然开口:“所以...”
“等下,两支乐队。”
安和昴挑起眉头:“看来是这样。”
爱音的声音突然从走廊传来:“tomorin!soyorin!要上场啦!”
立希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你们两个!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要乐奈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滑到灯身边,异色瞳孔扫过新川崎(仮)的成员:“仁菜,准备好了吗?”
仁菜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当然。”
桃香拍拍手:“好了姑娘们,该让迷子乐队上场了。”
她看向灯,眼神突然柔和了一瞬:“好好唱,灯。”
灯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绽放出明亮的笑意:“嗯!”
走廊上,立希压低声音:“你们到底去干什么了?”
素世轻轻整理着灯有些凌乱的衣领:“确认一些事。”
爱音在休息室门口急得直跳脚:“快点啦!工作人员都来催第三次了!”
灯突然转身,看向休息室的方向。
仁菜正站在门口,两人隔着走廊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走吧。”灯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去把小木...带回来。”
爱音深吸一口气,粉色拨片在掌心攥得发烫:“上啦!”
舞台上,灯的目光扫过观众席每一个角落。
她知道,此刻有两支乐队的心跳正以同样的频率跳动着,等待着同一个人的归来。
当灯光暗下的瞬间,五道呼吸在黑暗中奇异地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