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闻言,心下就是一沉,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不会吧,苏湘,我现在……也没有觉得很疼呢。”
苏湘便说:“那你等会儿啊,别急,一会儿让白医生她们给你看看再说。”
片刻,白夭夭先忙完了,注意到林小雨的情况,她起身亲自过来看了看。
林小雨右肩一片淤青,已经肿了起来,她肩膀肤色白皙,更衬得伤处恐怖,瞧着是挺吓人的。
白夭夭熟练的仔细检查了一番,吩咐:“苏湘,拿红花油,还有绷带过来。”
然后才对林小雨说:“放心,没伤到骨头,就是肩膀这块肌肉挫伤有点严重,恢复期间小心些,没什么大碍。”
林小雨这才吁出一口气,放下心来,“谢谢你,白医生。”
“客气什么。”白夭夭对她笑笑,神情温和。
而苏湘麻利地准备好药品,端过来递给白夭夭,也关心了一句。
“这大风大雨天的,还是要注意安全,小雨,你这伤虽然不严重,但该注意的还得注意着点呢。”
林小雨心里暖暖的,正想再说什么,这时帐篷被掀开,又有人进来了。
是舒雪莲!
舒雪莲被人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裤腿上沾着几处泥点。
“白医生,我脚扭了,能帮心给看看吗?”
舒雪莲一见帐篷,就看到林小雨在那白夭夭手底下看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她明明跟林小雨都说过了,这姓白的医术为人不咋地,但是林小雨似乎偏偏就往这白医生跟前凑。
她觉得林小雨是故意的,故意跟她作对!
白夭夭瞥她一眼,然后继续给林小雨处理肩膀上的伤,头都没抬。
“稍等!”
舒雪莲撇撇嘴,故意大声叹气:“可是我现在脚挺痛的,白医生,苏湘不是跟了你这么长时间,怎么,难道她连看个小伤都不会?”
苏湘闻言,看她如看白痴。
“喂,我是卫生员,不是医生。”
舒雪莲呵了一声,“那又怎么样,白医生不是医术很厉害的嘛,看样子你学得也不怎么样嘛。”
“你!”
白夭夭这时腾出一只手,按住苏湘,看着舒雪莲一脸平静。
“我看你声音挺大的,也不像受了伤。舒雪莲同志,如果你伤势不严重,就请先出去等,这里空间有限。”
舒雪莲又哼了一声,以致于那位扶她进来的女兵,看看她又看看白夭夭,她松开手,呵呵了两声。
“那啥,我还有点事,我得先走了哈。”
说完她转身走出帐篷,心里直犯嘀咕。
这个舒雪莲什么毛病,怎么跟人家医生都阴阳怪气的。
舒雪莲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上前一步,看着白夭夭给林小雨上药,讥诮一笑。
“诶,白医生,都说您医术高明,怎么连个淤青都处理这么久啊?”
白夭夭手上动作不停,只冷冷的盯她一眼:“我看你也不像有事的样子,出去!”
帐篷里其他人都各忙各的,只偶尔往这边投来一瞥,也没理会。
只有林小雨眼观鼻,鼻观心,懒得看舒雪莲的自找没趣。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舒雪莲,挺没脑子的。
而舒雪莲这时就有点生气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也是伤员!”
白夭夭压根没理她,另一名军医已经忙完了,他招招手。
“小姑娘,你哪来这么大气性,过来!我来给你看看。”
那名军医年近五旬,姓杨,杨医生老好人一个,知道这些个小姑娘,一个个就爱使性任气的,有意缓和局面。
舒雪莲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杨军医跟前坐下,不情愿地伸出左脚:“喏,都有点肿了。”
刚才差点摔那一跤,确实是扭了下。
舒雪莲心想,只恨急着躲雨,也没想到当着其他人的面,要是故意闹出点动静来,好歹也能博一把同情和关心吧。
杨军医给她仔细检查了一下,抬头直视舒雪莲:“你这是轻度扭伤,休息两天就好,没什么毛病,出去吧。”
杨军医到底活到这把岁数,有些事情他懒得挑破,但不代表,他就没气性。
此刻,老人家看着舒雪莲眼神都有些犀利,舒雪莲抿唇,觉得不好糊弄。
便讪讪的说了句:“这样啊,那好的,我会多注意。”
等舒雪莲和林小雨都出去后,杨军医不禁摇了摇头,“现在这帮小姑娘啊,真是……”
他到底没往下说!
暴雨足足下了近两个多小时后,渐渐越来越小,有止歇的痕迹。
而战士们冒雨,将地里的作物都抢收的差不多了,文工团及其他手头上暂时没事的人也没闲着,纷纷又跑去帮忙收尾。
舒雪莲缩在一个石碾子旁边,没动。
地里的泥水,足足都齐膝深了,脚下还都是烂泥,她实在不想再过去了。
尤其看到地里那个浑身是泥的林小雨,舒雪莲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啧啧,真是不要命了,跳不成舞,就往这方面逞能,看不出这林小雨还挺有心机的。可惜啊,有心机也是白费,我就不信了,这也能有用。”
……
这边忙完后,负责抢修河道的一班战士们,在方连长的带领下,也圆满完成了任务。
在一众文工团的姑娘们中,方连长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令他魂迁梦萦的身影。
“林小雨同志,你……也过来了?”
他这次是带队,要忙的事情很多,并没有注意到林小雨也来了。
林小雨之前对他有些冷淡,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望着方连长高高大大的身形,往自己跟前一站,居然还有些局促的身影,不觉想笑。
她点头,“嗯。”
方连长挠挠头,“那啥,我我还有点事得跟他们交代一下,林小雨同志,回头有空的话,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看可以吗?”
他其实之前也感觉到不对,林小雨一开始对自己的态度,虽然说不上有多热络,但也没有疏离的意思。
可后面,他去找她,她却总是避而不见。
原本他觉得若是人家女同志对他没意思,他一个大男人也没有必要纠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