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纯从内务殿走出时,已经不用藏着掖着,将熟睡的吴么么大大方方抱在怀里。
在他手上,还有一块木制身份牌。
这是吴么么能留在宗门的身份凭证。
兽族与人族不同。
人族修士看中灵根。
而兽族则侧重血脉。
所以,吴么么哪有测灵与灵根一说。
他也不敢让人轻易接触吴么么,刚问世是能化形,此事实在太过震撼,还是稳妥点为好。
当然,为了遮掩气机,吴纯也特意给小家伙制作一块敛息玉符。
只要不是金丹修士出手探查,足以瞒过去。
手上棘手的事情都得到解决,吴纯不禁关心起章如意情况。
“单云作为老牌真传都失手重伤,不知道小娘皮怎么样了?”
“现在抱着孩子不方便乱跑,先找人打听下消息。”
也是巧了。
这个念头刚起,就看到一个肥硕身影向内务殿飞来,看他哈欠连天样子,显然刚睡醒。
“福胖子,过来下。”吴纯招手呼唤道。
徐福生听到熟悉声音,身形一顿,睡意全无,都没去看一眼,转身就跑。
“不是叫你还钱,你跑个鸡儿。”
“早说啊,大清早来领月供你就守在这,真是怕你了。”
徐福生一听不是要自己还钱,转身飞回,待他看清吴纯手中抱着一个熟睡孩子,双目顿时睁圆,口中惊呼:
“卧槽!吴纯,当初我只是说说,你玩真的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不是我的孩子。”
“呵呵,我不信。”徐福生斜着眼,一脸猥琐表情。
吴纯懒得解释,直接向他打听起消息。
福胖子这人爱吹牛逼,自然也喜欢打听消息,就算没去两界山,收到的风也比自己多,找他肯定没毛病。
随之,在吴纯相询下,徐福生绘声绘色将自己了解到的全盘托出。
此次两界山约战,双方对局共计百场。
最终结局,弥天宗胜场五十一,败场四十九。
殒命弟子三十八人,重伤二十七人。
其中伤亡之人,不乏各峰的真传弟子。
如此战况,胜了,也是惨胜。
听到这里,吴纯心里一紧,赶紧问道:“那章师姐如何了?”
徐福生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会关心章师姐,放心,我听说章师姐没事,还在对战中大发神威,一手木行术法直接绞死了那头魔贼。”
吴纯暗暗松了口气,能活下来就好,他真不想邙荡山上再多一位朋友。
徐福生又故作神秘道:“你听过当初鸿卢仙坊有个逃兵叫梁佐不?”
吴纯大概猜出福胖子要说啥,还是应和点点头。
徐福生一拍大腿,言语激动道:“我跟你说,这个梁佐可了不得,他本是神符峰弟子,不知怎的,居然去了坐忘峰。
在对战前,这梁佐突然从敌后杀回,刷刷几下就摘了那头魔贼脑袋,还是头战首胜哦,你说屌不屌?”
“确实屌。”吴纯微微压下嘴角。
徐福生继续夸张讲述:“这还不是最屌的,我还听说,此次我们能获胜,其中很大一个原因是梁佐带回重要情报,让参战弟子提前有了准备。
就拿章师姐来说,得知对手擅长土行魔功,一手土尸邪术用得出神入化,但是木克土,直接被章师姐压制的死死的,你说,梁佐功劳大不大?”
“确实大。”
吴纯深以为然点点头,这个功劳,居功至伟的应是那些甘愿隐姓埋名的无名英雄。
而他,只是凑巧做了回搬运工,不敢居功。
“可惜了。”徐福生突然神色一改,惋惜叹道。
“可惜什么?”
“可惜我没去参战啊,这等大场面必定会记录在宗门史册,名留青史,可惜哎…”徐福生再次一叹。
“就你?真上了擂台,我还得费心给你扫墓。”
对这等损友,吴纯毫不留情挖苦。
接着,他又作出好奇问道:“你说的梁佐后来怎样了?”
“不是很清楚,听说对战后梁佐‘唰’的一下就没影了,也有好多人说他根本不是梁佐,有人冒名顶替去参战。”徐福生纳闷回道。
吴纯也一副纳闷之色:“还有这种事?宗门和幽冥谷就没追究?”
徐福生语气激动回道:“怎么没去追究?现在我们都还在猜那梁佐是谁,人又去哪儿,至于幽冥谷,当时还想不认账呢。
不过咱们也硬气,不认账就开战,反正两边人马已经拉开架势,大不了干他娘的!”
吴纯若有所思接话:“也就是说,幽冥谷怂了,认下梁佐的胜局,接着完成百场对战?”
“不然呢?这些魔门贼子看着凶残,其实就是纸老虎。”
吴纯暗暗摇摇头。
幽冥谷能与弥天宗拉锯出万年仇恨,会是纸老虎?
开玩笑。
至于幽冥谷会认下首战失利,吴纯心中猜测,应该是幽冥谷此次谋划中,根本没想过全面开战。
只是开局输了一把,觉得之后对战中能扳回局面。
事与愿违。
生死对决,充满太多不确定性。
弥天宗弟子见首战得胜,还胜得如此干净利落,士气自然大振。
再加上情报支持,更是如虎添翼。
好巧不巧,刚好是五十一比四十九。
由此也表明吴纯首战获胜是多么重要。
幽冥谷苦心谋算以失利告终,也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要知道两界山一战不仅关乎颜面,也是一场豪赌。
一战定一国。
就因这一战,弥天宗势力延伸至两界山以北,相当于开疆拓土。
这是多少先辈都没做到的成果,让他们这代人达成。
这般殊荣,弥天宗上下与有荣焉。
“对了,吴纯,你真打算在宗门养孩子?”
徐福生看着熟睡的瓷娃娃,又见吴纯手中木质身份牌,嘴上再确定一遍。
“怎么?我不能养?”
“额…当然可以养,就是兄弟我为你担忧啊,要是章师姐知道你都有孩子,可不得踹了你,以后就没软饭吃了。”徐福生现出一副关心之色。
“呵呵。”吴纯回了个白眼。
“好心当做驴肝肺,得,算我多嘴,你自己小心点吧。”
徐福生摇头叹息,同时也在为吴纯惋惜。
大好青年玩什么不好,居然玩出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