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有些出神地走在昏暗的走廊里，心里莫名地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荒诞感在蔓延。
\"世界上明明有那么多比人类好养殖、更好吃的动物...\"他低声喃喃，\"为什么偏偏选择人类？\"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当食物链倒置，感觉很怪异？\"路西法灵巧地避开一个旋转的监控探头，头也不回地轻声问道。
林宵点了点头，快步跟上：\"我开始好奇这个世界的历史了。\"
他的目光扫过墙上那些\"优质肉畜培育指南\"的海报，\"那个怪物，明明很爱护人类，却又给他们吃影响神志的食物...\"
\"但如果说是为了惩罚人类，对这些人来说，这甚至算不上惩罚吧？\"林宵的声音带着某种冷酷的理性，\"他们没有挣扎，没有意识。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人肉好吃？\"
路西法突然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瞥了林宵一眼：\"我有时真觉得你骨子里不像个好人。\"
都看到这种场景了，他居然还能冷静分析这算不算惩罚——这简直是天生的撒旦苗子。
\"毕竟我也这么觉得。\"路西法又补了一句，耸了耸肩。继续向前走。
林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可不是邪修，就事论事而已，只是觉得这个设定不合理。\"
“不对啊路哥，不是神爱世人吗，你应该露出点悲悯的表情吧？”林宵摸了摸自己的寸头，这种触感他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居然有点上瘾。
路西法没回头，语气淡淡的“首先我不是神了，其次神爱世人，外星人也是人。”
林宵露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坏了，路哥怎么跟他一样有梗了。
“你...偷偷看《银tama》了？”林宵试探的问。
路西法不语。
两人又推开一扇铁门，突然同时感应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地望向走廊尽头——那里有个监控室，一个穿制服的怪物正在里面打盹。
\"先去控制那里。\"路西法轻声说，两人像影子一样向目标移动。
林宵脑海中却还在思考那个问题：
如果受害者连痛苦都感受不到，或者不明白痛苦为何物。
他们还会反抗吗？
两人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监控室门前。
林宵透过门缝，看到一个穿着松松垮垮制服的怪物保安正瘫在椅子上打盹，口水顺着獠牙滴落在制服前襟上。
他朝路西法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地推开门——
\"扑通！\"
那怪物保安突然从椅子上滑落，直接瘫倒在地，浑身抽搐起来。
林宵不可思议地皱起眉，心想：\"没道理啊，我力道控制得很好啊...\"他转头看向路西法，发现对方也是一脸困惑。
明白了，这下尴尬了，两人同时出手，攻击叠加了。
\"路哥，下手有点重啊，\"林宵撇了撇嘴，转身开始在墙上寻找什么东西，\"没必要，下次轻点。\"
路西法站在原地，眉头紧锁：\"我力道控制得很好啊...\"
\"没事的路哥，\"林宵笑着一边翻找一边安慰道，\"这种屠宰场的安保不会太强，估计就是个看门老大爷，所以脆弱了点。\"他指了指墙上的一份表格，\"睡睡就好了。\"
虽然看不懂文字，但表格上签字的地方都是同一个潦草的手写字符。\"应该就一个保安，这估计是打卡表。\"林宵转向监控屏幕，\"先看看情况。\"
屏幕上分割着十几个监控画面，展示着屠宰场各个角落的实时影像。
突然，一个画面牢牢抓住了林宵的视线——那是间阴暗的圈养室，里面的人类赤裸着身体，如同行尸走肉般呆滞地行动着，眼神空洞得令人心悸。
\"找到了。\"林宵压低声音说道。
路西法正要凑近查看，监控台旁的座机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
林宵眼疾手快地按下静音键，两人面面相觑——这电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就在犹豫的瞬间，路西法果断拿起了听筒。
林宵正要阻止，却见路西法指了指屏幕——上面突然弹出一张图片，赫然写着\"接电话！我苏九！\"几个大字，用的正是超级英雄世界的文字。
\"圈养室在-1楼，具体位置我发到那个屏幕上。\"电话那头传来苏九压低的声音，\"还有，看看键盘，也许能和这边的人类交流。\"
挂断电话后，看了看地图，两人立刻凑到键盘前研究。虽然字符完全陌生，但键盘布局竟和他们世界一模一样！这意味着只要记下字符对应关系，就能破译这里的文字。
林宵飞快地记下字符对应表，转身去比对墙上的那张表格：\"值班室！\"他兴奋地打了个响指，就像解开了什么解谜游戏的终极谜题一样。
路西法盯着屏幕前的键盘，突然想起在天权市时那种奇妙的体验——那里的语言规则仿佛会自动融入意识，生活一段时间就能自然掌握。
\"这世界真的太怪了，\"林宵突然摸着下巴沉思道，\"我觉得事情恐怕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话音未落，路西法已经粗暴地扯下整个键盘拿在手上，大步流星地走出监控室。他实在不想费脑子去记这些以后完全用不着的东西。
\"先解决眼前的事。\"路西法脚步不停，淡淡地说。
林宵耸了耸肩快步跟上。
有了苏九的远程支援，他们现在只需要避开巡逻人员就行。
两人索性大摇大摆地走在过道里，路西法手中的键盘时不时发出几声抗议般的咔嗒声。
当推开那扇沉重的圈养室大门时，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瞬间冲进林宵的鼻腔。
眼前的景象比屠宰场还要令人窒息——跟肮脏的猪圈没什么两样。
排泄物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地面上到处都是污秽，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人类浑身沾满秽物，眼神呆滞得如同行尸走肉。
\"应该是还没到清洗时间...\"林宵强忍着反胃感，试着用精神力覆盖整个区域，但是范围被压缩得极小。
他只能挨个笼子尝试交流，但所有人都对他的呼唤充耳不闻。
顺着过道往前走，他们发现男女被严格分隔在两侧。
就在快要放弃时，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传来：\"你们...是组织来救我们的吗？\"
林宵和路西法同时一震，精神力立刻锁定声源——那是一个站在角落笼子里的男人，与其他人不同，他的眼神异常清明。
\"等等...等听懂他说话？！\"林宵惊喜地低呼。
路西法则干脆利落地把键盘扔到一旁，大步走向那个笼子。
笼中的男人身材匀称，但是没有什么肌肉。
当他看清走近的两人时，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们...怎么敢...\"他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等一下，先听我说，\"林宵直视着男人的眼睛，\"首先我们不是你口中那个组织的成员。\"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来自...地狱。\"
路西法闻言挑了挑眉，这家伙居然上来就直接传播信仰？比恶魔激进多了。
男人先是一愣，露出茫然的表情：\"地狱？\"
林宵想象着以前看的番剧中恶魔诱惑人签约的样子，但是怎么出现在他脑海里的都是女恶魔啊？怪！
他甩了甩头，用上了精神力。
“是的，能够满足你们愿望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