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柴岭涧围 困兽犹斗
柴岭涧的晨雾还未散尽,张定边正站在西侧山腰的临时了望台上,望着谷底那条蜿蜒的窄路,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身后,五万徐州军已在两侧山崖布防完毕——弓箭手藏身于密林,投石机隐于巨石之后,刀斧手则埋伏在峡谷入口两侧的灌木丛中,只待刘进的御驾进入谷中,便要发动雷霆一击。
“将军,一切准备就绪。”副将上前禀报,语气中带着兴奋,“探马回报,刘进的大军已过落霞坡,最多两个时辰便会进入柴岭涧。”
张定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记住陈军师的吩咐,先以投石机砸毁御驾,再以弓箭压制护卫,最后派精锐冲杀,务必一击得手,取刘进首级!”他自忖这五万兵马虽非精锐,却占尽地利,定能让刘进有来无回。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刻的柴岭涧外围,一张天罗地网已悄然收紧。
经过陈宫,郭嘉等人的重新规划,如今,整个柴岭涧已经被彻底包围。
东侧山口,李靖派遣而来的大将郭子仪立马横枪,身后三万豫州军阵列森严。张合、高览各领五千兵马守住两侧山梁,窦一虎、乐进则率军堵住谷口,刀枪如林,旌旗蔽日。郭子仪望着谷内的方向,沉声道:“传令下去,只守不攻,待西侧信号响起,再行夹击。”
西侧谷外的密林里,狄青手持长枪,目光锐利如鹰。关平、秦怀道率领的御林军先锋已悄悄占据了制高点,马超、戚继光则率军布下层层防线,许褚、高顺的陷阵营更是如铜墙铁壁般堵住了唯一的退路。卢俊义勒马立于阵前,银枪在晨光下闪着寒光,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冲锋。
北侧的悬崖之上,赵云白袍银枪,立于峭壁边缘,身后李存孝、宇文成都、裴元庆等卫鼎军猛将皆按兵不动。他们昨夜借着月色攀岩而上,占据了这片易守难攻的险地,手中的强弓已对准了谷底的徐州军。
南侧的谷口,刘进端坐于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身边是,穆桂英、王兰英,黄凤仙,窦仙童分立两侧,典韦,典满父子站在前面,护卫着指挥台。韩当、新文礼、魏文通,徐宁率领的两万禁军列阵以待,樊梨花、东方玉梅的两千凤卫女兵则手持弩箭,藏身于盾阵之后,随时准备支援各处。
“报——”一名斥候策马奔来,在指挥台前翻身下马,“启禀陛下,四面合围已毕,张定边的五万兵马已被彻底困在柴岭涧内!”
刘进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谷内的方向,淡淡道:“传令各军,围而不攻,断其水源,耗其粮草。”他深知张定边是员猛将,硬拼难免折损兵力,不如以逸待劳,等对方粮尽援绝,自会不战而溃。
柴岭涧内,张定边左等右等,却迟迟不见汉军进入谷中,心中渐渐升起一丝不安。就在这时,一名探马慌慌张张地跑来:“将军,不好了!谷外发现大批汉军,东、西、北三面都被堵住了!”
“什么?”张定边心头一沉,猛地转身看向谷外,果然看到远处的山梁上竖起了汉军的旌旗,密密麻麻的士兵正朝谷内逼近。他这才明白,自己的埋伏早已被识破,如今反成了被围的猎物。
“该死的!”张定边一拳砸在身旁的岩石上,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随即被狠厉取代,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说道“陈珪、陈登误我!传我命令,全军集结,向西突围!那里是汉军薄弱之处,人数最少,冲出去就能回到徐州!”
他知道,柴岭涧内无粮无水,拖延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唯有拼死一搏,才有一线生机。
号角声在谷内响起,五万余徐州军仓促集结,朝着西侧谷口发起了冲锋。张定边一马当先,手中大刀挥舞如轮,朝着狄青的防线猛冲而去。
“放箭!”狄青立于阵前,高声下令。
御林军的弓箭手齐射,箭矢如雨点般落入冲锋的徐州军中,惨叫声此起彼伏,冲在最前面的士兵成片倒下。但徐州军已是背水一战,竟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很快便冲到了防线前。
“陷阵营,出列!”高顺大喝一声,身后八百陷阵营士兵手持长盾,结成一道钢铁防线,挡住了徐州军的冲击。刀斧碰撞声、呐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西侧谷口瞬间成了修罗场。
张定边怒喝一声,大刀劈向高顺,却被对方用长盾挡住,巨大的冲击力让高顺连退三步,陷阵营的防线却纹丝不动。
“给我上!”张定边怒吼,身后的亲兵蜂拥而上,与陷阵营展开激战。
就在这时,马超手持虎头湛金枪,率军从侧面冲杀而来,银枪舞动如梨花,瞬间挑杀十余名徐州军。关平、秦怀道也各领兵马加入战团,御林军如虎入羊群,将冲锋的徐州军分割包围。
张定边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却仍拼死抵抗,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逼得高顺难以近身。
激战半个时辰后,徐州军伤亡惨重,冲在前面的五千余人几乎全军覆没,西侧谷口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谷底的溪流。张定边看着越来越多的汉军涌来,知道突围无望,只得下令撤退。
“鸣金收兵!”张定边怒吼,声音中带着不甘。
徐州军如潮水般退回谷中,留下数千具尸体,西侧谷口暂时恢复了平静。狄青望着谷内的方向,眉头微皱:“张定边果然勇猛,竟能在这般攻势下支撑这么久。”
卢俊义道:“将军放心,他们已是强弩之末,再冲几次,便会彻底崩溃。”
退回谷中的张定边清点人数,发现五万兵马已损失近万,粮草也只够支撑五日,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西侧防守严密,难以突破,便将目光投向了北侧的悬崖——那里地势险要,汉军的防守或许相对薄弱。
“今夜休整,明日拂晓,全力冲击北侧悬崖!”张定边对副将道,“告诉弟兄们,冲出去就能活命,冲不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次日拂晓,天还未亮,张定边便亲率两万余兵马,朝着北侧悬崖发起了突袭。他们借着晨雾的掩护,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上攀爬,试图突破赵云的防线。
“放箭!”黄叙立于崖顶,高声下令。
卫鼎军的弓箭手早已严阵以待,箭矢如飞蝗般射下,攀爬的徐州军纷纷中箭坠落,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李存孝手持毕燕挝,将一名爬上崖顶的徐州军士兵砸成肉泥,宇文成都、裴元庆也各显神通,守住了崖顶的关键位置。
张定边亲自带队冲锋,手中大刀拨打箭矢,奋力向上攀爬。他身后的亲兵紧随其后,用盾牌护住头顶,艰难地向上推进。
“给我砸!”赵云见徐州军即将爬上崖顶,下令道。
卫鼎军士兵推下巨石,滚石沿着陡峭的山坡呼啸而下,砸得徐州军死伤惨重,攀爬的队伍瞬间溃散。
张定边怒吼一声,终于爬上崖顶,却迎面撞上了李存孝。两人兵器相交,张定边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大刀险些脱手,连忙借力后退,才勉强稳住身形。
“哪里跑!”李存孝大喝,毕燕挝再次袭来,逼得张定边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裴元庆手持八棱梅花亮银锤,从侧面冲杀而来,一锤砸向张定边的后背。张定边仓促间回身抵挡,却被震得口吐鲜血,跌落崖下,幸被亲兵接住,才保住性命。不得不说,张定边真是命大!
“将军!”副将惊呼,连忙下令撤退。
徐州军再次溃败,退回谷中,又损失了五千余人。张定边望着崖顶的汉军旌旗,眼中充满了绝望——北侧悬崖的防守竟比西侧还要严密,赵云、李存孝等猛将更是如同天神下凡,根本无法突破。
连续两次突围失败,徐州军的士气一落千丈,士兵们面带恐惧,眼神涣散。张定边知道,再不想办法突围,用不了几日,全军都会饿死在谷中。他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南侧谷口——那里是刘进的御驾所在,或许可以擒贼先擒王。至于东面?那里人最多,被他选择性的忽视了!
第三日午后,张定边集中仅剩的三万八千兵马,朝着南侧谷口发起了决死冲锋。他亲自擂鼓助威,口中高喊:“杀了刘进,就能活命!冲啊!”
徐州军如困兽般咆哮着,朝着刘进的禁军防线冲去。
“凤卫营,放弩!”樊梨花一声令下,两千凤卫女兵同时扣动扳机,弩箭如暴雨般射出,冲在前面的徐州军成片倒下。
“禁军,结阵!”韩当手持大刀,指挥禁军结成盾阵,挡住了徐州军的冲击。新文礼、魏文通各领一支兵马,从两侧夹击,徐宁的钩镰枪队更是专破敌军阵型,将冲锋的徐州军分割成数段。
张定边见状,亲自率军冲击中军,试图靠近刘进的指挥台。穆桂英、王兰英见状,各持兵器迎了上去。穆桂英的枪法灵动飘逸,王兰英的刀法沉稳厚重,两人配合默契,竟将张定边死死缠住。
“贼将休狂!”穆桂英娇喝一声,长枪直取张定边咽喉。
张定边连忙挥刀格挡,却被王兰英抓住机会,一刀砍中左臂,直接将他整条左臂斩下,鲜血瞬间染红了战袍。
“啊!”张定边惨叫一声,再也支撑不住,倒下马来,却又被亲兵拼死救回阵中。
失去指挥的徐州军彻底崩溃,纷纷向后逃窜,又被禁军斩杀数千人,才狼狈地退回谷中。
三战下来,张定边的五万兵马已损失近两万,只剩下三万余人,且大多带伤,粮草也即将告罄,突围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柴岭涧内,尸横遍野,哀嚎声不绝于耳。张定边坐在一块岩石上,看着残兵败将,眼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恐怕再也回不了徐州了。
南侧谷口的指挥台上,刘进望着谷内的惨状,神色平静。他对身旁的穆桂英道:“传令各军,继续围困,不必强攻。再过几日,他们自会投降。”
穆桂英点头:“陛下英明。”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柴岭涧,将两侧的山崖染成了血色。这场围歼战,才刚刚开始,而被困在谷中的张定边与三万残存徐州军,已注定了覆灭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