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兖州喋血 曹操复仇
濮阳城外的曹军大营，寒风吹过营帐，卷起地上的碎雪。曹操站在帅帐内，手中摩挲着程昱草拟的密信，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帐外传来士兵操练的呐喊声，却掩不住营中潜藏的焦躁——自抵达濮阳已过五日，强攻不下，粮草渐少，若再拖下去，不等张济动手，军中便要生乱。
“主公，派往兖州各郡的密使已出发三日，想来不日便有回信。”程昱走进帐中，将一件狐裘披在曹操肩上，“只是张济有贾诩在侧，恐怕早已防备咱们联络旧部，此事怕是难成。”
曹操冷笑一声：“贾诩虽智，却不知兖州水有多深。赵融、张邈那些名士，本就与张济面和心不和，不过是借他的刀对付我罢了。如今张济占了濮阳，却不肯分利，他们心中早有不满，只需添一把火，便能让他们反目。”
他将密信递给程昱：“再修书给济阴太守吴资，告诉他，若能起兵袭扰张济后路，待我夺回兖州，便保他升任兖州别驾。另外，让满宠散布消息，就说张济暗中勾结袁绍，要将兖州献给河北，自己只求个万户侯。”
程昱接过密信，眼中闪过一丝赞叹：“主公此计甚妙。赵融、张邈最恨诸侯割据，听闻张济勾结袁绍，定会心生警惕，到时候……”
“到时候，便是咱们的机会。”曹操打断他的话，语气斩钉截铁，“传令下去，今夜让士兵多举火把，佯装要夜袭东门，吸引张济的注意力。实则让于禁、李典率五千精兵，趁夜从北门偷袭，直取张济中军！”
程昱躬身领命，刚要转身，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曹操皱眉：“何事喧哗？”
亲兵匆匆跑进帐中，手中捧着一封箭书：“主公，这是从濮阳城头射来的，说是贾诩大人给您的。”
曹操接过箭书，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兖州本非一家之私，公若退兵，可保濮阳百姓无虞，否则玉石俱焚。”
“匹夫敢尔！”曹操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贾诩这是在威胁我！传令各军，按原计划行事，今夜定要破城！”
濮阳城内，张济的中军大帐灯火通明。张济正与贾诩围着沙盘商议防务，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亲兵跑进来说：“将军，曹军在东门集结，似要夜袭！”
张济猛地站起身，握紧腰间的佩剑：“果然来了！文和，你看……”
贾诩却盯着沙盘，眉头紧锁：“不对。曹操连日强攻东门，为何今夜偏要大张旗鼓？恐是声东击西之计，将军速去北门查看，那里防御薄弱，怕是曹军的真正目标！”
张济恍然大悟，连忙下令：“胡车儿率三千兵去北门增援，我去东门坐镇，以防曹军声东击西！”
然而他刚走出帐门，忽然听到城西传来喊杀声——济阴太守吴资竟真的起兵响应曹操，率军袭扰城西粮仓！张济心中一慌，刚要分兵去救，北门方向已响起震天的爆炸声——于禁、李典已率军炸开城门，杀进城中！
“中计了！”张济又惊又怒，正想回师救援，却见帐外跑来几名士兵，浑身是血：“将军，不好了！赵融、张邈大人带着家兵，在城中作乱，说要擒拿您献给曹操！”
张济如遭雷击，转头看向贾诩，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们……他们竟敢背叛我？”
贾诩脸色苍白，沉声道：“将军快走！赵融、张邈早与曹操勾结，今夜之事，怕是他们一手策划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张济咬着牙，看着城中四处燃起的火光，知道大势已去，只得下令：“撤军！从南门突围，去投我侄子张绣！”
他亲率亲兵冲向南门，刚到街口，便见一队曹军拦住去路，为首的正是夏侯惇。两人二话不说，战在一处。张济虽是沙场老将，却架不住夏侯惇武艺高强，加上城中乱兵四起，心乱如麻，渐渐不支。
“张济匹夫，拿命来！”夏侯惇大吼一声，一枪刺穿张济的肩胛。张济惨叫一声，跌落马下，刚要挣扎起身，却被几名曹军乱刀砍死。
主帅一死，张济的兵马顿时溃散。贾诩混在乱兵中，望着张济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却不敢停留，趁乱换上小兵的衣服，朝着南门逃去——他知道，此刻唯有找到张绣，才能为张济报仇。
次日清晨，濮阳城的硝烟渐渐散去，只剩下断壁残垣和遍地尸体。曹操骑着马，缓缓走进城中，看着街道上倒毙的士兵和平民，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复仇的快意。
“主公，赵融、张邈已被擒获，正在衙门外候斩。”曹仁走上前来，手中提着两颗血淋淋的首级，正是张济的部将胡车儿和吴宏。
曹操点点头，策马来到县衙门前。赵融、张邈被捆在柱子上，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看到曹操过来，赵融忽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孟德，你可知我是谁的人？”
曹操冷笑：“不管你是谁的人，背叛我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赵融急道：“我是陛下派来的！你杀了我，陛下不会放过你！”
曹操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哈哈大笑：“陛下？陛下远在长安，怎会知晓兖州之事？就算知晓，你勾结张济这等董卓余孽，背叛朝廷，也是死有余辜！你当秦琼大军为何不来助你？”他挥了挥手，“斩！”
刽子手举起大刀，赵融还想嘶吼，却被一刀斩下头颅。张邈吓得瘫倒在地，涕泪横流：“孟德饶命！我也是被赵融蛊惑的！饶我一命，我愿献上全部家产……”
曹操根本不看他，转身走进县衙：“斩了，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随着两声惨叫，濮阳城彻底落入曹操手中。他坐在县衙的正堂，看着程昱呈上的兖州各郡表忠文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些郡县守将，昨日还对他闭门不纳，今日见他破城，便纷纷表忠，真是可笑。
“主公，贾诩逃走了。”夏侯惇走进来，语气带着几分懊恼，“据俘虏说，他朝着南阳方向逃去，怕是去找张绣了。”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贾诩此人，智计百出，留着终是祸患。传我将令，派轻骑追杀，务必斩草除根！”
“是！”
程昱却上前劝阻：“主公，不可。张绣在豫州拥兵自重，据说还与刘表勾结，若逼得太紧，恐会让他们联手袁术对付咱们。不如暂缓追杀，先稳定兖州再说。”
曹操沉吟片刻，点头道：“你说得有理。传令各军，休整三日，然后回师徐州，收拾陈友谅和吕布！”
他顿了顿，看向濮阳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敢背叛我的人，无论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三日后，曹操的大军离开濮阳，朝着徐州方向进发。临行前，他下令屠尽张济的残部和赵融、张邈的家眷，濮阳城的护城河被染成了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消息传到长安，刘进正在御花园中与马秀英下棋，听到上官玉梅的汇报，手中的棋子“啪”地一声落在棋盘上。
“赵融死了？”刘进的声音有些低沉，“曹操竟真的敢杀他？”
上官玉梅躬身道：“是的，曹操在濮阳城斩杀赵融、张邈，曝尸三日，还屠了他们的家眷。据梅花内卫回报，赵融临死前曾亮明身份，说自己是陛下派去的，可曹操根本不信。”
马秀英放下棋子，轻声道：“陛下，赵融虽是您派去的，却勾结张济，背叛朝廷，曹操杀他，也算师出有名。您若是此时出兵问责，怕是会让天下诸侯说您包庇亲信，于名声不利。”
刘进叹了口气，挥手让上官玉梅退下。他知道马秀英说得对，赵融此行本是为了牵制曹操，却擅自勾结张济，试图夺取兖州，早已违背了他的初衷。曹操杀他，虽有私心，却占着一个“平叛”的名义，他确实不好出面干涉。
“只是……”刘进看着棋盘上的残局，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曹操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他拿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的角落：“传旨给秦琼，让他率军进驻陈留，加强对兖州的监视，如有抵抗，可自行决断。另外，让梅花内卫密切关注豫州张绣的动向，贾诩去找他，怕是要闹出些动静了。”
“是。”高力士躬身领命。
而在豫州梁国，张绣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当贾诩一身尘土地走进帅帐时，他连忙迎上去：“先生，叔父他……”
贾诩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将军，主公他……他在濮阳战死了！曹操用计破城，赵融、张邈反叛，主公力战而亡啊！”
张绣如遭雷击，手中的长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眼中瞬间布满血丝：“曹操！我与你不共戴天！”
他一把扶起贾诩，嘶吼道：“先生，快告诉我，该如何为叔父报仇？我愿倾梁国之兵，与曹操决一死战！”
贾诩擦了擦眼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将军息怒。曹操刚破濮阳，士气正盛，不可与其硬拼。咱们可向袁术求援，相信此时，袁术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