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老街区的屋顶,李钰就背着帆布包出了门。
他要去学校附近的文具店买笔记本和笔,顺便帮宋依安带一包她爱吃的桂花糖,还有冰玄天常喝的矿泉水。
出门前,宋依安特意叮嘱他:“路上多留意,尤其是拐角和巷子口,要是看到穿黑袍的,别硬拼,用心语通明联系我们。”
冰玄天没说话,只是把那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塞给他,指尖的寒气透过瓶身,让李钰心里多了点底。
李钰沿着人行道走,眼睛时不时扫过路边的巷子,这是冰玄天教他的,“危险不会从正面来,藏在阴影里的才最致命。”
他还学着宋依安的样子,观察路过的人:穿校服的学生脚步轻快,提着菜篮的阿姨边走边和邻居聊天,没什么异常。
走到文具店附近的一个拐角,一阵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李钰心里一紧,立刻停下脚步,他刚想往后退,三道黑影就从巷子口走了出来,拦住了他的路。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没穿黑袍,穿着普通的夹克,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像毒蛇一样盯着李钰:“小钰,好久不见啊,跟叔叔回家吧,你爸妈还在等你呢。”
李钰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男人他认识,是李家的远房叔叔李坤,以前在家族聚会上见过几次。
他声音有点发颤,却没退:“我爸妈早就死了,是被李元昊害死的,你别骗我!”
“傻孩子,那都是误会。”
李坤往前走了一步,语气放得更软,“你爸妈只是被老祖带去闭关了,老祖说你天赋好,想让你回去一起修炼,一家人团聚多好。”
“你跟着这两个外人,能学到什么?他们不过是想利用你对付李家罢了。”
他身后的两个手下也跟着附和,一个瘦高个说:“是啊,小少爷,跟我们回去吧,老祖说了,只要你回来,以前的事都不追究,还会把最好的功法教给你。”
另一个矮胖的则晃了晃手里的血煞刀,语气带着威胁:“别给脸不要脸,要是我们动手,你可就没这么舒服了。”
李钰咬着牙,想起宋依安教他的“观察细节”,李坤说话时,手指一直在无意识地摩挲袖口,那是紧张的表现;瘦高个的脚尖朝着巷子深处,说明他们早有准备,想把他往里面引。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心语通明联系冰玄天和宋依安,可脑海里一片安静,信号又被屏蔽了。
“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李钰往后退了一步,把帆布包往身前挪了挪,“李元昊吞噬同族,是个怪物,他早就不是我爷爷了!而且我爸妈就是被他害死的,我绝不会再认他当老祖!”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坤的脸色沉了下来,挥手让两个手下上,“把他抓起来,要是反抗,就废了他的灵力!”
瘦高个率先冲上来,双手结印,血煞气凝聚成一张网,朝着李钰罩去。
李钰反应迅速往旁边躲了躲,避开了血网,可矮胖的手下已经绕到了他身后,手里的血煞刀朝着他的后背砍来。
李钰下意识地转身,双手乱挥,想挡住刀。就在这时,他的丹田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痛感,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是被封印的血脉本源!
一股纯净的灵力从丹田涌出来,顺着经脉流遍全身,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周身泛起淡淡的白光。
这股灵力比他平时的强太多了,甚至带着一丝清凉的“净化”气息。
矮胖手下的血煞刀刚碰到这股白光,就“嗤”的一声,刀身上的血煞气瞬间消散,只剩下一把普通的铁刀。
矮胖的人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李钰就抬手推了他一把。
带着净化灵力的手掌拍在他的胸口,矮胖的人像是被烫到一样,惨叫着后退,胸口的血煞气被净化得干干净净,倒在地上没了力气。
李坤和瘦高个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李钰竟然能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
李坤脸色铁青,双手结印,凝聚出一道更浓的血煞刃,朝着李钰射去:“孽种!竟然敢觉醒血脉,今天我非要废了你不可!”
李钰感觉体内的灵力还在涌,虽然有点不受控制,却比刚才稳了些。
他想起宋依安教的【璇玑步】,脚步轻移,避开了血煞刃,血煞刃打在旁边的墙上,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却很快被空气中的净化灵力冲淡了。
“不可能!你的血脉怎么会有净化之力?”
李坤嘶吼着,又凝聚出几道血煞刃,朝着李钰射去。
李钰这次没躲,他抬手,体内的净化灵力顺着指尖流出,凝聚成一道薄薄的光盾,血煞刃撞在光盾上,瞬间消散,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瘦高个想从侧面偷袭,却被李钰察觉到了,是宋依安教的“听声辨位”,他能听到瘦高个脚步的轻重变化。
李钰转身,指尖的净化灵力凝聚成一根细小的光刺,朝着瘦高个的手腕射去。
光刺穿过血煞气,刺中了他的手腕,瘦高个手里的血煞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手腕上的血煞气被净化,留下一个小红点。
李坤见两个手下都被打伤,知道自己打不过现在的李钰,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突然朝着李钰扑过来,想把他抱住同归于尽。
李钰心里一慌,体内的灵力突然乱了,这股力量太陌生了,他还控制不好。
就在李坤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他体内的灵力猛地一泄,白光瞬间消失,他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该死!”
李坤见他灵力退了,又想动手,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冰玄天和宋依安!他们察觉到李钰的心语通明没回应,就顺着他的路线找了过来。
冰玄天手里的冰魄枪泛着冷光,眼神里满是杀气,刚想冲上来,李坤却吓得转身就跑,连手下都顾不上了。
瘦高个和矮胖的人也连忙爬起来,跟着李坤跑进了巷子,很快就没了踪影。
宋依安连忙跑过来,扶住李钰:“李钰,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李钰浑身发软,却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好像……觉醒血脉了,有净化之力,能克制他们的血煞。”
冰玄天蹲下来,伸手按在李钰的丹田处,指尖的寒气探进去,感受着里面的血脉波动:“是血脉本源被激活了,刚才短暂到了镜心境,不过现在退回去了。”
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比之前强多了。”
回去的路上,李钰走在宋依安后面,他小声说:“宋小姐,我想变强,想跟冰大哥学杀招,我不想再只是躲在你们后面了。”
宋依安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好啊,等你休息好了,就让冰玄天教你。不过你也要记得,力量不是用来伤人的,是用来保护自己和想保护的人。”
冰玄天走在旁边,手里提着李钰没买成的笔记本和桂花糖,听到这话,难得多说了一句:“明天早上天台,教你一些基础杀招,凝聚灵力成刺,能破血煞。”
李钰心里一暖,用力点头:“嗯!我会好好学的!”
接下来的几天,李钰的生活变得规律起来。每天早上天不亮,他就去天台找冰玄天学杀招。
冰玄天教得很认真,虽然话少,却会一步步演示:“灵力沉到丹田,顺着经脉往指尖引,别散,凝一点,像针一样扎出去。”
他会用自己的寒气帮李钰稳住灵力,纠正他的姿势,直到李钰能凝聚出一根细小的冰刺。
中午的时候,宋依安会带着盒饭来天台,三个人坐在长椅上吃饭。
宋依安的盒饭里总有李钰爱吃的番茄炒蛋,冰玄天的盒饭里永远是青菜和米饭,偶尔会有一块牛肉。
是宋依安特意给他加的。吃饭的时候,李钰会说早上练招的进度,宋依安会教他怎么调整呼吸,让灵力更稳,冰玄天则会听着,偶尔点评一句:“还不够快,遇到李元昊,这点速度不够看。”
下午是静心修炼的时间,宋依安会教李钰打坐,调整心境:“闭上眼睛,别想别的,感受周围的灵气,慢慢吸进来,和自己的灵力融合。”
她会坐在李钰旁边,和他一起打坐,冰玄天则在旁边练枪,冰魄枪的寒气在天台上散开,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外面的杂音。
.........
这天晚上,李钰在宿舍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想起以前在李家,每天都活在恐惧里,觉得自己只是个“食粮”。
而现在,他有了变强的目标, 他攥紧拳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亲手为父母报仇,让李元昊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