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鬼鬼祟祟地接近一个坐在台阶上的女客。
直接抓住了那姑娘的手臂,很是张狂:“哎呀,小娘子……生得这样漂亮,怎么一个人在这哭啊?”
“你干什么!”那女客惊呼一声,便想甩开那人,可力气却不大。
锦宁这会儿也看清楚了。
刚才那背对着她的女客,分明就是许是的女儿宋若芙。
不待锦宁做出什么反应,柳真真就已经往前走去了。
锦宁见状也跟了上去。
她对这什么许氏和宋若芙没什么好感也不想接近,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宋若芙被欺负!
“住手!”锦宁先开口了。
在永安侯府上,总不能叫柳真真出头。
“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裴大姑娘吗?怎么?想多管闲事啊?”那是看向锦宁的时候,说话也很的放肆。
锦宁这会儿也认出此人来了,此人是宣武侯的儿子,叫谢怀仁,平日里和那萧成元,经常厮混在一起,便知道这是个什么货色了。
萧成元被太子打断腿后,已经好些日子没出现了。
锦宁看了一眼宋若芙,她眼中含泪,手中还捧着那被裴明月摔断的镯子。
锦宁道:“过来。”
但此时谢怀仁并不松手,而是看着锦宁笑着说道:“裴大姑娘这是打算多管闲事了?你别忘了,你如今可不是未来的太子妃了……”
“要不这样,我求求父亲,让你到我们府上做个侧室?”谢怀仁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锦宁。
柳真真听了这话,脸色一黑抬腿就要踹上去。
但还有一个人速度更快。
孟鹿山一脚就将谢怀仁踹倒在地上,并且踩在了他的身上,满是杀气地看着谢怀仁,用力再用力。
谢怀仁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让孟鹿山对自己下了黑手。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气的,他神色扭曲:“孟鹿山!你松开我。”
孟鹿山冷笑了一声:“道歉!”
谢怀仁看着宋若芙开口了:“对……对不起了。”
“给裴大姑娘也道歉!”
“对……对不住。”
道了歉后,孟鹿山还想踹谢怀仁两脚,锦宁则是轻轻地喊了一声:“孟鹿山。”
孟鹿山听到锦宁的声音眼中杀意渐散,将脚收了回来,冷笑着说了一句:“若你再敢对裴大姑娘不敬,我便要你的狗命!”
柳真真也在一旁补充了一句:“今日的事情你要是敢乱说,本姑娘便去太后娘娘那,告你一状,说你试图轻薄本姑娘……”
谢怀仁听到这微微一愣,他也没想到柳真真竟然这样不要脸面的豁得出去。
谢怀仁到底投鼠忌器,轻薄一个小户之女,和轻薄大族之女,尤其是柳真真这样的,那面对的后果可不一样。
他只能看着孟鹿山阴冷地说着:“你且等着!有本事你就护她一辈子!”
谢怀仁捂着心口踉踉跄跄地走了。
宋若芙此时走到跟前,对着三人行礼:“多谢孟小将军、多谢柳姑娘、多谢裴姐姐。”
孟鹿山很是随意:“用不着谢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宁宁。”
宋若芙看着锦宁,又忍着泪花道谢:“多谢裴姐姐。”
锦宁并不想和宋若芙过多接触,这会儿就随意打发着:“回到人多的地方去吧,不要一个人在这闲逛,下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
裴明月此时正在席间。
丫鬟红翡到裴明月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裴明月听到这,神色变幻莫测,接着冷嗤了一声:“多管闲事!”
今日那许氏拿她和裴锦宁作比。
让她当众丢脸。
她不过是想给许氏一点教训罢了。
只是可惜。
裴锦宁这个贱人,到处坏她好事!
……
孟鹿山已经有好几日没看到锦宁了,今日再见锦宁,便舍不得和锦宁分开,寸步不离地跟着。
于是锦宁就领着两个斗鸡一样的人,一起在府上转了一圈,准备回到宴席上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出来更衣的裴明月。
裴明月看着孟鹿山和柳真真行礼:“见过柳姑娘,还有孟小将军。”
孟鹿山瞥了裴明月一眼:“见了我不用这样客气,没那么熟。”
裴明月脸色尴尬,这会儿忽地开口:“孟小将军,对我大姐姐还真是颇为照顾呢。”
“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大姐姐,马上就要嫁人了。”
“以后孟小将军还是避嫌一些才好。”裴明月继续说道。
孟鹿山听了这话,猛然间看向锦宁,满脸不可置信:“宁宁,你要……嫁人了?嫁谁?”
“哦?孟小将军不知道吗?不知道刚才还为了大姐姐,帮着宋若芙出头?你们难道不知道,大姐姐要嫁的,就是宋若芙的兄长?”裴明月轻笑了一声。
说完,裴明月转身就走。
她就是想看,孟鹿山和裴锦宁两个人分崩离析!若孟鹿山知道裴锦宁就要嫁人了,还会和从前一样护着她吗?
裴明月离开后。
不等孟鹿山问,柳真真便开口说道:“宁宁,她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嫁给刚才那什么宋若芙的兄长?瞧着她那衣着和举止……可不像是大户人家。”
孟鹿山定定地看向锦宁,等着锦宁回答。
锦宁知道瞒不过去,便道:“她一向看我不顺眼,便撺掇着家里将我嫁到南阳去。”
柳真真冷笑:“他们能为你选什么好亲!宁宁,你真要嫁吗?”
锦宁看向柳真真,温声道:“放心,我有应对之法。”
柳真真听到这,却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有什么应对之法?我弟弟……我柳逵,你知道吧?家世、模样,都还算不错!虽比你小了两岁,但咱们也可以先把这亲事定下,待他加冠后再成婚也无妨!或者是你干脆就早点嫁到我家来,晚些年圆房生子也无妨……”
锦宁连忙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就不必了。”
其实也不太可能。
柳家又怎么可能让那长平郡主和柳大人嫡亲的儿子娶自己?
所以锦宁只拒绝了一次,并未多言。
倒是那孟鹿山,神色讳莫如深,不知道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