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的日头正好,阳光从玻璃里射进来,照在早上买的十个玻璃梅森罐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彩,饿的肚子直打鸣的伊芙正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嚼着肉饼,这个是昨晚剩下的一个肉饼,她拿来暂时填一下肚子。
而铸铁锅里此刻正煮着蔬菜面糊糊,浓稠的黏糊糊里混合着肉渣和土豆,虽然食材很简单,但是因为是天然无公害的食物,浓郁的麦香混合清新的蔬菜香和肉味,闻着也让能让人食指大动,更何况她真的太累了,食材又少,又只有一个锅,只能几乎天天吃面糊糊和啃面包了。
除了面糊糊,她还埋了两个红薯进壁炉里,现在煮着的面糊糊是她的晚餐,她要先把晚餐做出来才能处理剩下来的事情。
回来的路上,她又买了5磅番薯和3磅洋葱,番薯4铜币每磅,洋葱是3个铜币一磅,一起花了她29个铜币,所以她最后剩下139个铜币在手里。
面糊煮好之后,番薯也差不多好了。小心的把埋在灰烬里的红薯夹出来,一股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番薯表皮烤得焦黑,用筷子一戳就能穿透,捏着还微微发烫。她把番薯放在木盘里晾着,又把锅洗干净,打算先把肥油精炼出来。
等锅里的水烧开,伊芙就把肥肉都丢进去煮。时不时用勺子搅拌一下。慢慢的,阁楼里弥漫了浓郁的肉香味,固态的肥油慢慢化成透亮的橘黄色液体,慢慢缩小的肉渣则浮在表面上。
趁着熬油的空隙时间,她又把十个玻璃罐清洗干净放好在桌子上,然后把微干的薰衣草和玫瑰花瓣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备用。
她打算把这个油脂和花瓣用侵泡法制成侵泡油放到周末她不上工的时候,再制作成带着精油香味的香皂和蜡烛,这些蜡烛和肥皂不但可以一直做,还可以大量的做,成本低,但是耐放,不会坏,因为是生活必需品,肯定不会卖不出去,虽然说赚的少,但是这是正常的,一口吃不成大胖子。而且她都想好了,等到冬幕节那段时间,蜡烛肯定会更好卖,她可以再多做点精油的,含松香的和普通的蜡烛。
把玻璃罐清理干净后,她又把表皮还沾着点泥巴的番薯拍了几下和洋葱放进小木箱里。食材把小木箱堆的满满当当。
现在她的物资和处理好的食物有:
木箱子里的食材:
胡萝卜和土豆各不到一磅了;
麦粉1磅上下;
番薯不到五磅;
洋葱三磅;
壁炉架子上的食物:
五百毫升的蜂蜜一罐;
四罐五百毫升的黑莓酱;
肉渣半罐;
物资:
背篓1个;
扣掉做冬衣和被子,还剩下21码细棉布;
挎蓝1个;
灰布袋子2个;
橡木盆1个;
陶罐3个;
玻璃罐10个;
油脂煮好后,她用小勺把油渣小心地舀进去桌子上的一个大玻璃罐里和之前还空着一般的装着油渣的小玻璃罐里,压实了,直到油渣齐着罐口,才拧紧盖子。看着罐里金黄的油渣,她忍不住笑了,又是两罐肉渣,这些肉渣是很好的营养物质,又香脆又好吃还耐放。
处理好了油渣,就是牛肝罐头了,她把牛肝切成方块状,暗红色的牛肝带着淡淡的腥味,又把洋葱和两个也苹果切丝放好,再把这些食材分别倒入七个玻璃罐中,按照一层牛肝一层洋葱和苹果,再撒点盐进去,每个罐都装得满满当当,再摆进铸铁锅里用开水煮熟。
开水裹住罐子,罐里的汤汁慢慢沸腾沸腾,泡沫顺着罐口轻轻晃,她再把锅盖盖上焖上半个多小时,以此类推的,4次才把罐头煮好,倒置在木架上冷却。这样密封得罐头缝隙严实,冬天没新鲜肉时,挖一罐配面包,就是顶好的一餐。
接下来是熬骨头汤,她把早上从肉铺买回来的汉森已经帮着敲碎的牛骨拿出来,猪心切成大块,都用清水泡了半个时辰去血沫。
还是那口铸铁锅,先把牛骨和猪心下锅炒出油脂,肉香一下子浓了起来,再扔进半颗切好的洋葱增香去腥,加足量的冷水没过食材,大火煮开后撇去浮沫后就不再添加柴火,红通通的炭块裹着层薄灰,能让汤面一直保持微微冒泡的状态。“得熬到明天早上,”伊芙用布擦了擦锅沿,轻声嘀咕,“到时候汤头肯定喷香”
等汤在炭炉上慢慢咕嘟,暮色已经漫进阁楼,伊芙点起了一根蜡烛,昏黄的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墙上忽明忽暗。
她走到窗边,那里放着一个橡木盆,里面泡着的柳枝已经变得柔软有韧性。这是上次森林里采摘的,柳枝的涩味都泡掉了,摸起来滑溜溜的。
她把柳枝从盆里捞出来,沥干水,坐在小板凳上,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她打算这次编个方形的背篓,手指灵活地穿梭在柳枝间,底部用粗柳枝打底,一圈圈往上编,遇到要收口的地方,就把柳枝尖儿巧妙地压进缝隙里,编好的背篓方方正正,看着也结实,能装不少东西。
烛光落在她手上,能看见指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阁楼里只有汤沸腾的轻响、柳枝摩擦的“沙沙”声,偶尔从窗外飘进晚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倒显得格外安宁。
编好两个背篓,伊芙伸了伸腰,又拿起细一些的柳枝编挎篮。挎篮要做得小巧细密些,方便出门时装针线或者零碎东西,她特意在篮沿编了两道交叉的花纹,看起来更精致。
等两个挎篮也编好,放在地上摆整齐,炭炉上的汤已经飘出浓浓的肉香,混着面糊糊的麦香、烤番薯的甜香和薰衣草的淡香,整个阁楼都裹在暖融融的烟火气里。
最后,伊芙把薰衣草和玫瑰花瓣分别都倒进两个乘着油脂的陶罐里后,就把之前买来的粗盐和森林里的捡来的鸭蛋用怀特那里买的陶罐腌制起来。三个陶罐被她整齐的码放在太阳照射不到的角落里存放着。
干完这些后,就剩下今天最后的活计了,把脏衣服都洗干净。换下来的粗布衣服放进木盆,就着自己做的肥皂,在炉火和烛光下慢慢搓洗。皂角液起泡不多,却洗得干净,揉衣服时发出“哗啦”的轻响,和汤的咕嘟声混在一起,像支温柔的曲子。
洗完的衣服被她穿进木棍子上晾在阁楼的窗户外面,今天没时间去找怀特介绍的木匠,等她下次有时间再去看看能不能做个晾衣架。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壁炉上的汤还在轻轻咕嘟,烛光依旧明亮。伊芙走到壁炉边,掀开锅盖看了看,汤已经变成了乳白色,油花浮在表面,香气扑鼻。她满意地笑了笑,把锅盖盖好,又检查了一遍牛肝罐头,确认都冷却密封好了,才吹灭煤油灯。
阁楼里只剩下汤沸腾的轻响,还有窗外偶尔的虫鸣。伊芙躺在床上,能闻到空气中混杂的各种香味,烤番薯的甜香、肉汤的鲜香、柳枝的清香,想着明天早上能喝到热汤,心里就满当当的。
就是太忙了,她都没找到时间看一下艾拉的那些书,疲惫慢慢涌上来,她闭上眼睛,在满是烟火气的安宁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