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雨挑眉盯着质问她的花隋，脸上浮现一丝讥笑。
“你想听什么答案？”
她扫了眼花糖和地上的秦生，又问：“你们做的哪一点让我满意了？”
花隋沉默了，腾升而起的那股无奈感死死的抓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小雨，你…怎么才能让你满意？”
“说了你又不听，听了你也做不到。”
张小雨早就看清，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有几个人真的在意她说什么，要什么？
不管是张家还是花隋，他们在乎的从来都只有自己的利益。
“小雨。”
花隋双手紧握成拳，抬眼看着张小雨。
“小雨，是我们对不起你。”
张小雨懒得跟这群人费口舌，睨了眼花糖。
“别白费力气了，我明明告诉你，就算她给我跪下了，她对我做的事，我也永远不会原谅的。”
不再给花糖撒泼打滚的机会，张小雨抬步就走。
俱乐部走廊。
“小雨！”
身后传来花隋的呼叫，没想到他会追出来，可张小雨却没有停下，继续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小雨！”
花隋快走两步，拉住了张小雨的胳膊。
“小雨，我们能谈谈吗？”
张小雨没有迟疑，直接甩开他的手。
“我们之间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花隋感知的到，如果错过了这次，他再也没有机会和她……
他几乎是哀求道：“小雨，我…就当我求你了。”
在A城呼风唤雨、高高在上的花爷什么时候这样低声下气过。
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上次这样求人是什么时候了。
可看着张小雨那决绝的神情，他心甘情愿的为她低头。
“小雨。”
话未出口，他竟然先红了眼。
这样的花隋太过反常，一股子不安从心底深处升起，张小雨转开了视线，言辞依旧是拒绝。
“有些事……”
同样的不安让花隋打断了她的话。
“小雨你听我说。”
他沉吟了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小雨，我喜欢你！”
“喜欢我？”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张小雨怒极反笑，转回视线死死的盯着花隋。
“你真是够无耻的！”
无视花隋脸上的受伤表情，张小雨继续道：“你不会以为我只是不原谅花糖而已吧？”
花隋，到底哪来的脸？敢说喜欢她这种话。
“我不会原谅花糖，更加不会原谅你。”
张小雨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厌恶开诚布公：“你不会那么健忘吧？当初是你一句话开启了张小雨不幸的一生，张文的确不是个东西，和他同谋的你呢？”
你，花隋又好到哪里去。
张小雨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还有浑身上下因你们兄妹受伤的伤痕还在，这么多年你们是怎么对我的，需要我一字一句的帮你回忆吗？”
“花隋，收起你那廉价的喜欢，我张小雨不是个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人。”
她口中出来的每句话都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在花隋的心口，他抖着双手，却无力挽回什么。
张小雨说的对，因为他的自私，因为他想要保护花糖，一而再的将她置于危险之中，好几次她都是死里逃生……
“小雨，我不苛求你也喜欢这样的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喜欢你是真的。”
张小雨简直要被他自以为是的深情逗笑了，她张开口还没来得及出言讥讽，就见花糖疯了一样的从包厢里冲了出来。
“哥哥，你在说什么！”
她冲到花隋身边，双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双臂，猩红的眼底是癫狂的占有欲。
“糖糖，你……”
花糖根本听不下去，她瞪着双湿漉漉的眼睛，嘴角勾起莫名的笑： “哥哥，你是要我去死吗？”
花隋被她怪异的状态惊到，脑子还没转过来，嘴里的话已经蹦出来。
“糖糖！你别冲动，你别吓哥。”
“好！”花糖言语陡然软了，像是在哄他也是在哄自己：“我不冲动，我会乖乖的，哥哥你也要乖乖的！”
边上看戏的张小雨不语，见花隋的视线越过花糖看向自己，啧了声，神经病！都他大爷的神经病！
“哥哥，你看着我！”
察觉到他的目光，花糖抬手掰过他的脸，又道：“不许看她，不许看她！”
“小雨，你也在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花糖神经质的表演现场。
张小雨抬头见来的算是个熟人。
西装革履的孙逐一。
孙逐一在她身边停下脚，一张口就是揶揄：“这是在干什么？花小姐戏瘾又犯了？”
又这个字就很魔性，张小雨第一次发现这人也是够毒舌的。
他说完扫了眼花隋，又问： “小雨认识这位先生？”
张小雨接话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钝痛再次席卷花隋的心，不过有外人在，他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收敛了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冷冽。
他握住花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挪开，沉声道：“孙先生你好，我是花隋，花糖的哥哥。”
见他整理好情绪，张小雨后退了半步，将主场的位置让给了孙逐一，继续一副看戏的模样。
孙家调查过花糖，孙逐一不可能不知道花隋。
“花隋？”
孙逐一眼神犀利，上下打量了一圈花隋，嘴角上挑，言语中透着寒意：“A城的花爷，真是久仰大名。”
被阴阳到的花隋握紧的双拳松了又握，快速调节了下情绪。
“孙先生，这次来北城……”
“花爷，有些话就没必要说了吧。”
孙逐一掐断了花隋的话头，视线落在了身侧的张小雨身上。
“我和小雨还有事，花爷你们自便。”
说完揽着张小雨就走。
“哥哥，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留在原地的花糖歪着头开口。
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处，花隋这才收回了视线，身上的颓废再也掩饰不住。
“哥哥……”
“糖糖，到此为止吧，别再无理取闹了。”
花隋垂下双眸，低喃道：“我们之间是兄妹，这个关系永远不能变。”
“哥哥。”
花糖收起脸上诡异的神情，抬起一只手勾起了花隋的下巴。
“哥哥，是不是只有张小雨死了，你才能看到我？”
‘啪’！
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走廊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