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磡旧区的雨越下越大,废弃厂房的铁门锈迹斑斑,被风吹得吱呀作响。马小玲三人借着雨声的掩护,悄悄潜入厂房。
厂房中央,黑袍人正围着一具棺材踱步,嘴里念着晦涩的咒语。棺材上的锁魂纹比工地上那具更加清晰,泛着幽幽的红光,与窗外渐渐升起的血月遥相呼应。
“血月快升到正空了,他在加速祭典。”况天佑压低声音,举起破邪手枪,对准黑袍人。
马小玲打了个手势,示意三人分头行动——她去破坏棺材上的锁魂纹,况天佑牵制黑袍人,珍珍则在四周布下净化符,防止血尸苏醒后逃脱。
珍珍动作最快,将净化符贴在厂房的梁柱上,符纸遇阴气微微发光,形成一个无形的屏障。况天佑深吸一口气,猛地冲出,破邪子弹擦着黑袍人的耳边飞过,打在棺材上,溅起一串火星。
“谁?!”黑袍人惊呼,转身甩出一把黑色的骨粉,骨粉落地化作数只小蛇,朝着况天佑扑去。
“雕虫小技!”况天佑侧身避开,再开一枪,击中黑袍人的手臂。黑袍人惨叫一声,摔在地上,兜帽滑落,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神却异常狂热。
马小玲趁机冲到棺材旁,桃木剑带着金光,狠狠劈向锁魂纹:“天地无极,破!”
“咔嚓”一声,锁魂纹的红光黯淡了几分,但棺材里的血尸却猛地躁动起来,棺盖被顶开一道缝隙,猩红的眼睛透过缝隙,死死盯着马小玲。
“不好!他快醒了!”马小玲加大灵力输出,剑身上的金光愈发炽烈。
黑袍人见状,不顾手臂的伤势,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心脏,鲜血喷涌而出,全部洒在棺材上:“以我之血,唤醒先祖!血尸教,永不覆灭!”
鲜血渗入锁魂纹,红光瞬间暴涨,棺材盖“砰”地一声被彻底顶开,血尸直立而起!他全身皮肤呈暗红色,指甲如利刃般锋利,口中滴落着黑色的粘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系统提示:血尸完全苏醒,实力相当于高阶盘古族人,弱点为眉心“血核”。】
“就是现在!”马小玲祭出系统奖励的“民国驱魔档案”,档案化作一道金光,投射出当年血尸教的弱点图谱——血尸眉心处果然有一个跳动的红点,正是血核!
血尸咆哮着扑向马小玲,速度快得惊人。马小玲凭借盘古守护形态的敏捷,不断闪避,同时寻找攻击血核的机会。况天佑开枪吸引血尸注意,子弹打在血尸身上,却只留下浅浅的伤口,瞬间就被黑气愈合。
“普通攻击对他没用!”况天佑喊道,“得用阳气最盛的东西!”
珍珍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香囊:“这是嘉嘉姐给的,里面装着晒干的艾草和雄黄,是端午驱邪用的!”
她将香囊扔给马小玲,马小玲接住,立刻将香囊里的粉末撒向血尸。艾草和雄黄都是至阳之物,遇血尸的黑气瞬间燃烧起来,血尸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动作明显迟缓。
“就是现在!”
马小玲抓住机会,纵身跃起,桃木剑凝聚起全身灵力,带着龙神虚影,狠狠刺向血尸的眉心!
“噗嗤!”
桃木剑精准地刺入血核,血尸的动作戛然而止,猩红的眼睛渐渐失去光泽,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风化,最终化作一堆黑灰。
黑袍人看着血尸化为乌有,眼神从狂热转为绝望,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怎么会……百年的等待……就这么结束了……”
马小玲收回桃木剑,走到他面前:“血尸教早就该覆灭了,你们用活人炼尸,残害无辜,就算复活再多血尸,也改变不了被唾弃的命运。”
黑袍人惨笑起来:“唾弃?当年若不是你们驱魔师赶尽杀绝,我父亲也不会死……我守着这具血尸百年,就是为了让你们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原来他是血尸教最后一任教主的儿子,当年亲眼目睹父亲被马小玲的外婆斩杀,从此埋下仇恨的种子,用秘法延续生命,就是为了复活血尸,向驱魔师复仇。
【系统提示:检测到黑袍人身上的“复仇执念”,可通过“往生符”净化,化解百年恩怨。】
马小玲看着他苍老的脸,心里五味杂陈。仇恨像一把锁,困住了他百年,也折磨了他百年。她掏出一张往生符,轻轻放在他面前:“我外婆当年是为了阻止更多人受害,并非滥杀。现在血尸已灭,你的仇,也该了了。”
黑袍人看着往生符,沉默了很久,最终颤抖着拿起符纸,贴在自己的胸口。符纸金光一闪,他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露出了年轻时的模样,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雨渐渐停了,血月隐入云层,厂房里的阴气被净化符彻底驱散。三人走出厂房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终于结束了。”珍珍看着东方的朝霞,轻轻舒了口气。
马小玲点头,想起黑袍人最后的眼神,忽然明白:有些阴影,并非来自鬼怪,而是来自人心的执念。而真正的守护,不仅要斩妖除魔,更要化解这些困住人心的执念。
况天佑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去吃早餐,我知道有家粥铺,味道不错。”
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红磡旧区的街道,也照亮了三人并肩而行的身影。废弃厂房在身后渐渐远去,百年的恩怨与仇恨,终于随着血月的落下,烟消云散。
事务所的电话再次响起时,马小玲接起,里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马小姐,救命啊!我家的猫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直对着镜子哈气……”
马小玲笑了笑,拿起桃木剑:“地址发过来,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