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苗出齐后,没几天就长到半尺高,绿油油的一片,风一吹就晃,看着喜人。阿澈早上绕着麦地转,却发现地头的草也跟着冒了头,有的草都快赶上麦苗高了,心里琢磨着得赶紧除草,不然草抢了养分,麦苗就长不壮。
他先找刘老栓商量,老栓叔蹲在地里拔了根草,又看了看麦苗:“这草得趁小拔,等长老了根扎深了,拔起来费劲,还容易带起麦苗。明天就组织人来除,顺带把追肥的事一起办了。”
当天下午,阿澈就在村里喊开了:“大伙明天一早带锄头、挎篮,先除草再追肥,各家的地块自己记好,别漏了。”村民们都应着,回家把锄头磨亮,把攒好的有机肥装到篮子里,就等第二天开工。
第二天天刚亮,麦地就热闹起来。汉子们扛着锄头,顺着麦垄除草,锄头贴着地,一下就把草铲起来,还不碰着麦苗。大柱力气大,锄头挥得快,没一会儿就除完一垄,回头喊:“阿澈,你看我这速度,中午前能除完两垄!”阿澈正蹲在地里拔靠近麦苗的小草,抬头笑:“别光快,把草根拔干净,不然过几天又长出来。”
妇女们则挎着装满有机肥的篮子,跟在除草的人身后追肥。王大娘手里拿着个小铲子,在麦苗根旁挖个小坑,放一把肥,再用土盖上,动作麻利。“追肥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近了烧根,远了没效果。”她跟旁边的年轻媳妇说,媳妇们跟着学,慢慢也掌握了窍门。
老人们坐在地头,时不时起身看看,哪家除草不彻底,哪家追肥量不对,都指出来。刘老栓拿着烟袋,走到一块地边,扒开土看了看肥的位置:“行,这样正好,过几天浇点水,肥就能渗进去了。”
除草追肥的活儿干了四天,眼看就剩村西头的几块地没弄完,阿澈却发现了不对劲。这天早上,他在地里转,看见有几株麦苗的叶子上有小洞,凑近一看,叶子背面爬着不少小黑虫,正啃着叶子。
他赶紧把刘老栓喊来,老栓叔一看,眉头就皱紧了:“是麦蚜虫!这虫繁殖快,要是不赶紧治,用不了几天就能把整片麦地啃光。”阿澈急了:“那咋办?之前买的农药能用吗?”刘老栓摇摇头:“那农药是防其他虫的,治蚜虫得用专门的药,得去镇上买。”
阿澈没耽搁,转身就叫上赵勇,骑着自行车往镇上赶。到了镇上的农资店,老板听说是治麦蚜虫,赶紧拿出几瓶药:“这药管用,按比例兑水喷,三天就能见效。你们麦地多,得多拿几瓶。”阿澈算了算村里麦地的亩数,买了十瓶药,又问清了兑水的比例,才和赵勇往回赶。
回到村里,阿澈立马召集村民,把药分下去,又把兑水比例跟大伙说清楚:“一瓶药兑三十斤水,喷的时候要均匀,叶子正面背面都得喷到,别漏了。”村民们赶紧回家找喷雾器,有的家里没有,就几家合用一个,忙着兑药。
赵勇和大柱带着几个汉子,推着装满药桶的小车,先去虫灾最严重的地块喷药。赵勇背着喷雾器,喷头对着麦苗,来回走动,白色的药雾均匀地落在叶子上。“得喷仔细点,不然漏了虫,还得再喷一遍。”他边喷边说。大柱在旁边帮着兑药,时不时帮赵勇扶一下喷雾器的背带。
妇女们也没闲着,拿着小喷雾器,在自家的地块里喷药。王大娘眼神好,专找有虫的麦苗,对着叶子背面喷,生怕漏了一只虫。“这些虫太可恨了,好好的麦苗都被啃坏了,可得把它们都杀死。”她边喷边念叨。
阿澈也背着喷雾器在地里喷,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哪家喷得不均匀,就过去帮忙调整喷头。他走到一块地边,看见有个小孩在地里跑,赶紧喊:“别在地里跑,药有毒,小心沾到身上!”小孩的家长赶紧把孩子拉走,还跟阿澈道了谢。
喷药的活儿干了一下午,总算把所有麦地都喷了一遍。阿澈看着喷完药的麦苗,心里还是不踏实,跟刘老栓说:“明天咱再来看看,要是虫还没灭干净,就得再喷一遍。”刘老栓点点头:“嗯,得盯着点,这蚜虫可不能大意。”
第二天一早,阿澈和刘老栓就去地里查看。走到之前虫灾严重的地块,蹲下来一看,叶子上的小黑虫都不动了,有的已经掉在地上,心里才松了口气。刘老栓又拔了株麦苗,仔细看了看:“虫死了,这药真管用。过两天再喷一遍,巩固一下,免得还有虫卵没杀死。”
过了三天,阿澈又组织村民喷了一遍药。这次喷完,地里的蚜虫彻底没了,受损的麦苗也慢慢恢复过来,新的叶子慢慢长出来,又变成了绿油油的一片。村民们看着恢复生机的麦苗,都松了口气,王大娘笑着说:“这下好了,虫治住了,麦苗又能好好长了。”
虫灾解决后,阿澈又想着给麦地浇次水。之前追肥后一直没下雨,土有点干,浇水能让肥料更好地渗进土里,促进麦苗生长。他跟刘老栓商量后,就组织大伙清理水井,检查水泵,准备浇水。
村里的水井之前冬灌后就没怎么用,井底有点泥,赵勇带着几个汉子下井淘泥,用桶把泥吊上来,再运到地头当肥料。淘完井,又检查了水泵,电线、水管都没问题,就等着浇水。
第二天一早,浇水的活儿就开始了。村西头的水井边,水泵“嗡嗡”响起来,清水顺着水管流进地里,沿着之前开的沟慢慢渗进土壤。大柱拿着铁锹,在地里来回走,把水流不畅的沟挖通,让水均匀地浇到每一株麦苗。“这水一浇,麦苗肯定长得更快。”他直起腰,擦了擦汗说。
阿澈在另一块地里帮着挪水管,看见水流进土里,麦苗好像都精神了不少,心里也高兴。他跟旁边的村民说:“这水得浇透,让根也喝饱水,这样麦苗才能长得壮,抗倒伏。”村民们都应着,忙着把水管往没浇到的地方挪。
浇水的活儿干了两天,所有麦地都浇透了。阿澈蹲在地里,摸了摸湿润的土壤,又看了看绿油油的麦苗,心里踏实多了。刘老栓也过来看了看,笑着说:“现在麦苗长得好,只要后面别出啥岔子,今年的麦子肯定能丰收。”
接下来的日子,天气一直不错,风调雨顺。麦苗一天比一天高,慢慢开始拔节、抽穗,地里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村民们不用再忙着除草、喷药、浇水,只是偶尔去地里看看,看着麦穗慢慢饱满,心里满是期待。
这天晚上,阿澈把村里的账本拿出来,算了算今年买农药、化肥花的钱,又预估了一下麦子的收成,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他知道,等麦子成熟了,收割完,村民们就能拿到实实在在的收成,日子也能更宽裕些。
正想着,赵勇和大柱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串刚烤好的玉米。“阿澈,你看这玉米熟了,咱哥几个尝尝鲜,再聊聊收割麦子的事。”赵勇把玉米递过来说。阿澈接过玉米,咬了一口,甜甜的,笑着说:“行,正好我也在想收割的事,得提前把镰刀磨好,找好打谷场。”
三人坐在桌边,吃着玉米,聊着天。赵勇说:“收割的时候我多找几个人,争取早点把麦子收完,免得赶上雨天。”大柱也说:“我家的打谷场已经清理好了,到时候可以用。”阿澈点点头:“好,那咱就提前准备,等麦子熟了,就立马动手收割。”
夜渐渐深了,三人聊完收割的事,才各自回家。阿澈送他们到门口,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满是希望。他知道,再过一个月,麦子就能成熟了,到时候村里又会迎来忙碌的收割季,而忙碌过后,就是满满的收成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