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特一营转转？”
“我手底下那帮小子，要是知道你的事迹，肯定把你当神一样供起来。”
这话一出，旁边的高大壮脸色微微一变。
这是当着他的面，要挖墙脚啊。
林辰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高大壮，随即对范天雷说道。
“感谢副参谋长厚爱，不过我在孤狼待得挺好。”
范天雷也不意外，点了点头。
“行，人各有志。”
“不过我那儿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他又勉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仿佛只是路过顺便打个招呼。
看着远去的越野车，马达凑到林辰身边，挤了挤眼睛。
“辰哥，牛啊，范副参谋长亲自来拉人。”
“这面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高大壮轻哼了一声，没说话，但脸色明显好看了不少。
林辰笑了笑，没接话，目光重新投向了训练场。
考核，已经开始了。
指挥中心的监控室内，巨大的屏幕被分割成几十个小格，实时显示着每一名队员的位置与状态。
高大壮、林辰、马达、土狼四人围在监控前，像是在看一场现场直播。
“这帮兔崽子，速度还行啊。”
马达摸着下巴，评价道。
高大壮的目光锁定在其中一个画面上，画面里，庄焱正一马当先，速度明显比其他人快上一截。
“通知一小队。”
高大壮拿起对讲机，声音冷冽。
“去，给我缠住那个领头的。”
“不用下狠手，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团队。”
马达和土狼对视一眼，都憋着笑。
队长这公报私仇，也太明显了点。
林辰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忍不住吐槽。
“我说，老高，你这心眼比针尖还小。”
高大召理直气壮地瞪了他一眼。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磨砺他！”
“这叫挫折教育！”
“行行行，你官大你说了算。”
林辰懒得跟他争辩，找了张椅子坐下。
“我有点上火，眯一会儿，有情况叫我。”
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高大壮看着他这副悠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监控画面里，菜鸟们开始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队伍渐渐被拉长。
中午时分，意外发生了。
“快看，那个兵！”
马达指着其中一个屏幕喊道。
画面里，邓振华的身影出现在一处悬崖边。
他似乎是想抄近路，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掉了下去。
幸好，他身上的背包带被一棵探出悬崖的歪脖子树给挂住了。
他就这么半吊在空中，上不去，下不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这家伙……”土狼看得直乐。
“真是个活宝。”
高大壮皱了皱眉，刚想派人去救援。
林辰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淡淡地开口。
“先别急。”
一个小时后。
另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悬崖上方。
是史大凡。
他探头往下看，正好对上了邓振华那张憋屈的脸。
监控室里，四人都凑了过来，饶有兴致地打开了那一片区域的收音设备。
只听见史大凡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伞兵同志吗？”
“怎么着？这是在表演空中飞人，还是在体验荡秋千啊？”
邓振华被吊了一个多小时，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听到史大凡的嘲讽，瞬间就炸了。
“你个秃鹫！少在那儿说风凉话！”
“快拉我上去！”
史大凡蹲在悬崖边，慢悠悠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
“哎呀，别急嘛。”
“我这赶了一上午的路，又累又饿，得先补充点能量。”
“你说你，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非要抄近道，这下好了吧？”
邓振华气得脸都绿了。
“史大凡！我警告你！你再不救我，等我上去了，我扒了你的皮！”
“啧啧啧，中气还挺足嘛。”
史大凡又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地说道。
“看来还能再多挂一会儿。”
“你……”
邓振华气得说不出话来。
监控室里，马达已经笑得直拍大腿。
“哈哈哈哈，这俩小子，太有意思了！”
土狼也乐不可支。
“队长，这俩活宝，可得留下来啊，以后肯定能给我们带来不少乐子。”
高大壮的嘴角也难得地向上翘了翘。
他看向林辰，征求他的意见。
林辰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留下吧。”
“队伍里，也需要这种调节气氛的人。”
这种鲜活而纯粹的劲头，正是孤狼最需要的。
悬崖上的闹剧，最终以邓振华被史大凡慢悠悠地“钓”上来而告终。
两人勾肩搭背，吵吵嚷嚷地消失在了丛林里，仿佛刚才的生死一线和唇枪舌战都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
监控室里的笑声也渐渐平息。
高大壮清了清嗓子，脸上那点难得的笑意迅速收敛，又恢复了那副严肃刻板的模样。
“胡闹！”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任谁都看得出，他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欣赏。
林辰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行了，高队，别口是心非了。”
“这两个兵，你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吧。”
高大壮被他说中心事，老脸一红，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哼了一声，扭头看向别处。
夜色渐深，菜鸟们各自找了地方休息，监控画面也变得安静下来。
临时搭建的指挥帐篷里，几盏战术手电的光柱交错，照亮了桌上摊开的一沓沓新人资料。
高大壮捻起一份档案，借着光仔细端详，脸上带着几分满意的神色。
“这批菜鸟的底子确实不错。”
他如数家珍，言语间充满了对这些未来之星的期待。
林辰靠在椅子上，双手枕在脑后，对桌上的资料看都懒得看一眼。
“别看了。”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做这些都是无用功。”
高大壮的眉头拧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林辰睁开一只眼睛，瞥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这次选拔，最后能剩下的人，不会超过二十个。”
话音落下，帐篷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马达和土狼面面相觑，显然被这个数字惊到了。
狼牙的选拔残酷是出了名的，但淘汰率高到这种地步，还是有些骇人听闻。
高大壮第一个表示不信，他把手里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拍。
“不可能！”
“这批兵是我亲自挑的，个个都是精英！怎么可能只剩下不到二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