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叔,我想把工作室开在镇上,就租文化馆旁边的小门面,”赵晓宇拿出一张草图,“里面分修复区、展示区,修复区放工具,展示区摆我们修复好的老物件,让大家看看修复前后的变化。”
苏明看着草图,心里满是期待:“好啊,叔帮你找门面,再跟街坊们说说,有需要修复的老物件,都可以拿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苏明和赵晓宇、李阳一起忙着装修工作室。刷墙、铺地板、买工具,苏明每天都去帮忙,有时候忙到晚上十点多。
街坊们也来凑热闹,有的帮忙搬东西,有的送来自家种的蔬菜,还有的老木匠来指导怎么装修复台。
看着工作室一点点成型,苏明心里暖暖的——这不仅仅是个修复老物件的地方,更是大家一起守护文化的“小家”。
八月初,“晓宇民间文物修复工作室”正式开业。开业那天,文化馆馆长、县文物局的工作人员,还有不少街坊都来捧场。
马大爷特意把他的兔毫盏拿来,跟赵晓宇说:“晓宇,你帮我给这碗做个防尘盒,以后我就放心了。”赵晓宇接过碗,笑着说:“马大爷,您放心,我一定做好。”
开业仪式结束后,苏明站在工作室门口,看着赵晓宇和李阳忙着接待客人,心里满是欣慰。
他知道,以后会有更多老物件在这里重获新生,更多故事在这里继续流传。
而他,会一直守在超市,守着“老物件交流角”,守着这个充满人情味儿的小镇,做个踏实的鉴宝人,做个温暖的故事倾听者,让老祖宗留下的文化和温情,在岁月里生生不息。
工作室开业没俩月,就出了档大事。那天晚上快十点,苏明刚关了超市门,手机突然炸响,是赵晓宇打来的,声音都在抖:“苏叔!快!快来工作室!出事儿了!”
苏明心里一紧,抓起外套就往街上跑。夜里的风刮得人脸疼,他一路小跑,远远看见工作室的灯亮着,门口停着辆没挂牌的黑车,几个黑影正往车上搬东西。
“住手!”苏明喊着冲过去,那几个人慌了,把手里的木盒子一扔,跳上车就跑,轮胎碾过路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转眼就没了影。
赵晓宇和李阳从屋里冲出来,脸色煞白。“苏叔,他们要抢那个青铜爵!”
赵晓宇指着地上的木盒,“就是上次马大爷拿来修的那个,说是他太爷爷传下来的,刚才突然闯进来三个人,拿着刀要抢,我们拦了半天,差点被他们打了!”
苏明赶紧打开木盒,里面的青铜爵好好的,就是盒角被撞裂了。他摸了摸爵身,还好没磕碰,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报警了吗?”苏明问。李阳点点头:“刚报了,警察说马上到。”
没几分钟,警车就来了。民警勘查现场,采集指纹,又让赵晓宇和李阳做笔录。苏明在旁边陪着,听赵晓宇说,那几个人戴着口罩,说话有外地口音,进来就问“青铜爵在哪”,看样子是早有预谋。
“马大爷这爵到底是啥来头?”苏明心里犯嘀咕,之前只知道是老物件,没细问来历。
等民警走了,苏明让赵晓宇给马大爷打电话。马大爷一听爵差点被抢,连夜就赶来了,手里还攥着个手电筒,头发乱蓬蓬的。“我的爵呢?没被抢走吧?”
马大爷冲进工作室,看见木盒里的爵,腿一软差点坐下,苏明赶紧扶住他。
“大爷,您这爵到底是啥宝贝?咋会有人专门来抢?”苏明问。
马大爷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慢慢说起了来历:“这爵是我太爷爷当年在地里挖的,后来村里来了个古董贩子,给了五百块,我太爷爷没卖,说这是老祖宗的东西,得传下去。后来我才知道,这爵是明代的,值不少钱,前阵子我跟老街坊喝酒,多嘴说了一句,没想到被人听去了。”
苏明皱着眉:“您咋不早说?这事儿可大可小,要是真被抢走了,再想找回来就难了。”
马大爷懊悔地拍着大腿:“都怪我嘴碎!差点把传家宝弄丢了,还连累你们受惊吓。”
赵晓宇赶紧说:“马大爷,不怪您,是我们没看好门。以后我们加装个监控,晚上再锁两道门,肯定不会再出这种事儿了。”李阳也点头:“对,明天我就去买监控,再找个师傅装防盗栏。”
折腾到后半夜,马大爷才抱着青铜爵回家,苏明让赵晓宇送他,自己和李阳留在工作室收拾。
地上还有打斗的痕迹,桌子被掀翻了,工具散落一地,李阳蹲在地上捡工具,眼圈红红的:“苏叔,刚才他们拿刀对着晓宇的时候,我都吓懵了,要是您没来,我们真不知道该咋办。”
苏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了,以后咱们多注意,保护老物件重要,保护自己更重要。”
他看着满地狼藉,心里琢磨着,这事儿肯定没这么简单,那几个人没抢到爵,说不定还会再来,得想个办法防着。
第二天一早,苏明就去镇上的五金店买了监控和防盗栏,又找了两个街坊帮忙安装。
赵晓宇也没闲着,联系了县文物局,把青铜爵的情况说了,想给爵做个备案,万一再出事儿,也方便追查。
文物局的人来了,看了青铜爵,说这是明代中期的仿商周爵,虽然不是国宝,但也有一定的文物价值,建议马大爷暂时存放在博物馆,等风头过了再拿回来。
马大爷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同意了。看着文物局的人把爵装在特制的箱子里运走,马大爷红着眼圈说:“等安全了,我还得把它拿回来,传给我孙子。”
苏明点点头:“肯定能拿回来,咱们一起等着。”
接下来的几天,苏明和赵晓宇、李阳轮流在工作室值班,晚上也不敢早睡。监控装好了,防盗栏也安上了,工作室的门加了三道锁,才算稍微放心。